“那就按父親擬定的下吧……我沒意見。”
靳劭颺把禮單給了管家古叔。
“老二，就這樣決定了。你下去吧，我有話和老二說。”
“是。”
管家下去合上了門。
“老二，我得問你一個事啊，這番這個案子，我放你自己去查，原是想讓你顯露顯露自己的本事，可為什麼你把它交給了別人，讓一個外人看破一切，出盡了風頭。”
點了一支雪茄，靳中華坐在太師椅上，透著那嫋嫋青煙審視次子那淡淡無波的臉孔。
這小子，小時候又野又衝動，現在是越來越沉穩，也越來越深不可測了——這十幾年功夫，他變化太大太大，越來越像他母親，冷靜到讓人覺察不出半絲情緒。
“父親，我的確可以自己去查，可我隻擅長領兵打仗，這種查案的事，沒有任何經驗可以依照，真要親自查證，所費的時間肯定要更長。影響可能會更為惡劣。
“眼見得婚期就快到了，為了防止再出現意外情況，破案宜早不宜晚，所以就重用了老三舉薦過來的人。
“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也是想讓蘇毓在父親麵前露露臉。
“您沒看出來麼，蘇毓其實是個女子……”
他把這件事道破了，自是為了想成全那個為了蘇毓神魂顛倒的老三，欲竭力撮合這件事，“父親，她就是老三想娶的姑娘。您覺得如何？”
“哎呀……”
靳中華的眼睛陡然為之一亮，拍案叫絕道：
“好啊，我原以為這就是一個長得陰柔一些的小子，卻原來是個女娃娃啊……怪不得老三那麼緊張……”
瞧這神情，看樣子父親是特別中意的。
“老三生來溫柔，又與人不爭，您一直擔心他會因為太過仁慈而吃虧，現在他看上的姑娘，卻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厲害女子，也善於察言觀色。如此性格互補，堪稱絕配，他日，誰還敢欺負了老三？”
靳劭颺這麼一分析，靳中華那是連連點頭：“是挺合適，就不知她是誰家的孩子？瞧那衣著打扮，非富即貴，可我沒聽說江南誰家的千金有這般厲害的呀？”
“不太清楚，老三和她相交，互不問家世，在沒來平城之前，她也不知老三是靳家人。父親，這事回頭我們可以好好再了解一下的……”
“嗯……老三這媳婦可以娶，就算家境一般也沒關係，如此有才的小姑娘，就該嫁到我們靳家來……”
靳中華吸著雪茄點了點頭，神情很是高興，想了想，又道：
“這樣，老二，你去讓廚房準備一下，今晚備上酬謝宴，把那蘇毓給請來，好好謝一謝……”
“是……”
“另外，你代表我去南方家上份香。不管怎樣，我總歸是敲定了你和灩子的婚事，雖沒正式文書為證，但口頭承諾也是承諾，李香寧和南方頊的葬禮，靳家該到場……怎麼，你有意見？”
靳中華見他皺了一下眉，便問了一句。
“父親，我和傅夫人也有過約定，您這樣另外給我訂婚，不合適吧……”
靳劭颺說得極為婉轉，是一種很平靜的陳述。
“怎麼不合適了，哪個男人沒個三妻四妾？傅家小姐病弱之身，將來怕是管不了什麼事的，灩子配了你，能更好地為你持家。你且放心，等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我會找個機會讓你納妾納得順理成章，傅家根本不可能有異議……”
“父親……”
“你就別多想法了，我會如此安排，自有我的用意，聽我的就是……”
那語氣是一慣以自我為中心的。
父親一直把自己的婚姻當作政治籌碼在使用，姨娘娶了一個又一個，作為他的兒子，看來也很難躲過這個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