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好奇的往鍋裏丟了一片青菜,“皇子妃,這是何物?”
“這叫火鍋,味道好得很,一半是清湯鍋,一半是放了辣椒,你們各自將喜歡的食材放進去,煮熟了就能吃了。”
“哈?”九夜將那片青菜葉子撈了起來,嚐了一口,發現味道果然不錯,“還這真是特別,師兄師弟們,你們也趕緊吃,莫要拂了皇子妃一番好意。”
在座的都是刀尖上討生活的男子,又是在江湖裏奔波的,性子都很豪爽,聽九夜這話,個個擼起袖子開始刷火鍋。
“仙人板板的,這味道真是太適合我的口味了!”場內不知識哪個暗衛吃的高興了,居然喊了一嗓子。
蘇淺聽著,好奇道:“你是巴蜀人?”
“是啊!皇子妃去過巴蜀麼?”
“去過的。”但不是這一世,而是前世。
那時候的她賺了不少錢,正好趁著有閑暇就跑去了重慶吃火鍋,那味道可真是沒話說,“巴蜀菜肴偏辣,你若覺得湯鍋裏的不夠味,也可以往裏麵再倒點辣椒。”
“夠了夠了,已經很辣了。”他在京都城待久了,口味也習慣了清淡,如今吃這麼辣的東西,倒有些不適應。
酒過三巡,一眾人吃的很是融洽。
九夜滿頭大汗,筷子不斷從其他幾個師兄鍋裏撈肉片,“我說,你們煮出來的怎麼比我煮的好吃?”
“這是自然,要不我們怎麼當你的師兄?”
“呸!不要臉,這又不是武功。”
“不是武功又如何,照樣讓你心服口服。”
幾人拌著嘴,臉上皆掛著笑意。
“對了,皇子妃,近日影門時常遭到暗殺,也不知是哪方勢力的人,而且他們如您一般,會用蠱害人。”
蘇淺眉頭緊鎖,“大礙有幾人?”
“不知,我與之交手的就有四五個,但那些都是些嘍囉,真正會馭蠱的應該是他們的老大。”
老大?
這京都城內,她還沒聽說過有誰會馭蠱術的,最關鍵的是,還攻擊了影門,這地方可是鮮少有人知道的。
“會不會是二皇子的人?”
“屬下也懷疑過,所以帶著幾個兄弟去了二皇子府查探,但守了半個多月都未曾發現蛛絲馬跡。”
“哦?這倒是怪了。”蘇淺放下筷子,片刻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道,“那個會馭蠱之人,眼角可否有一處灰褐色斑點?”
暗衛點頭,“是,他雖蒙著臉,但眼角確實有一塊灰褐色的東西,皇子妃認識他麼?”
“不認識,但我離開的半年,那人也曾一路追殺過。”
看來此人應該也是教唆陳歌對阿鈺用蠱的賊人,可她並不記得自己得罪了這樣的人物。
“這就怪了,都不認識,也跟二皇子沒有交集,偏偏盯著您和殿下下手。”
九夜擺了擺手,“咱們在江湖裏的仇家也不少,指不定是哪個前來尋仇的,不管是誰,想法子殺了就是。”
“小師妹說得對,無論是誰,都得盡快除去,免得生出禍端。”
“嗯,先不提這個,都繼續吃飯吧。”這件事,她會跟阿鈺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有什麼計策可以引蛇出洞。
吃飽喝足,蘇淺抱著沉沉睡去的鳶兒回了皇子府,年關將近,府內到處點著豔紅色大燈籠,看的人心裏暖烘烘的。
將鳶兒交給下人,蘇淺回了自己房內,果然瞧見南宮鈺正在桌邊坐著,“阿鈺?什麼時候回來的?”
“沒多久,你去影門了?”
“是啊,陪著門內的人吃了個團圓飯。”
南宮鈺笑著朝她伸出了手,“累麼?”
“還行。”蘇淺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臉靜靜埋在他懷中,“阿鈺,今天他們提到了之前給你下蠱的那個神秘人。”
“嗯,可有頭緒?”
“並無,隻知道他徘徊在京都城內,看來我得想法子把他引出來才好。”
“敵在暗,我們在明,行事萬不可衝動,以免打草驚蛇。”
蘇淺頭疼不已,“真不知道是從哪兒招惹了這麼個煞星,之前給你的那個香囊,你可還隨身帶著?”
“帶著。”南宮鈺將腰間那枚香囊摘下,遞到了蘇淺麵前,“你交代過得,一刻不能離身。”
“真乖。”蘇淺笑著在他唇上印了一個吻,“這香囊裏有不少驅蠱的藥,隻要你佩戴在身上,尋常的那些蠱蟲近不了你的身。”
“那你呢?不需要麼?”
“我的血早已經萬毒不侵了,還怕什麼蠱。”
萬毒不侵?
南宮鈺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太愉悅的東西,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雖如此,但也不可能大意。”
“我明白,時候不早了,歇息吧。”她今天喝了不少酒,頭昏腦漲的很。
“嗯。”
一夜安眠。
最近朝堂裏事務繁多,南宮鈺須得每日入宮議政,蘇淺倒是沒什麼可忙碌的,整日裏不是逗鳶兒就是跟九夜一群人聊八卦。
“哎,皇子妃,那個侯爵府的庶女淩月,您還記得麼?”
“記得,她不是要出嫁了麼?”
“是啊,明日出嫁,聽說她嫁的那個司馬大人家的大公子,癡傻病症越來越厲害了。”
蘇淺手指敲擊著桌子,忽然問道:“那位司馬大人家的公子,是生下就癡傻麼?”
“不是,那公子十四歲時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就傻了,皇子妃您問這個幹嘛?”
“左右我也是閑著無事,不如去找點樂子。”
“啊?樂子?什麼樂子?”
蘇淺狡黠的眨了眨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溫府——
蘇淺被府邸裏的下人熱情的迎了進去,而前來接見她的,是司馬大人的正妻張氏。
“四小姐,您大駕光臨,我這禮數不周,還望您莫要怪罪。”
“大娘子說的哪裏話,您不怪我不請自來才是真的。”
張氏一心都是自己的兒子,趕緊直入主題,“四小姐,您當真能醫治好我兒的癡傻病症麼?”
“這個須得等我把脈完才知曉。”
“好,好,我這就帶四小姐過去。”
後院。
蘇淺握住了那位癡傻溫公子的手,細細感受著脈搏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