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叫螃蟹,蒸煮後可以食用,味道很不錯。”
唐雁有些惡寒,“可它長得有點讓人反胃。”
“煮熟了就不反胃了,我拿去清洗一下,你們等會兒。”
蘇淺將地上幾隻螃蟹撿起,拿去了小廚房,沒多久一盤清蒸蟹就被端了出來,“來,都嚐嚐。”
木忐忑的往後退了一步,“皇子妃,屬下不餓。”
唐雁連連點頭,“我也不餓。”
“嘖,阿鈺,你要嚐嚐麼?”
南宮鈺雖然也沒什麼胃口,但蘇淺都開口了,他怎能拒絕,“好。”
“就知道你最乖。”
將螃蟹肉剔了出來,肥美的蟹油把肉染成了金黃色,獨屬於河鮮的香氣彌漫在甲板上,唐雁與木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個東西,看起來不怎麼樣,肉倒是不少。
“好了,阿鈺,張嘴。”
南宮鈺好看的眉微皺起,應聲將那筷子蟹肉吃了下去。
蘇淺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如何?”
“不錯。”這話倒不是哄她開心,而是真的不錯,沒想到這像是蟲子般的東西味道如此特別。
“五皇子,真的好吃麼?那我也來一隻!”連吃慣山珍海味的皇子都這麼說了,她還有什麼可嫌棄的。
“那,那屬下也嚐嚐。”
蘇淺笑的眉目彎彎,“瞧你們那樣,吃個東西要你們命似的,喏,自己拿吧。”
“好。”
四人並排坐在甲板上,各自吃著手中肥美的螃蟹,蘇淺看著遠處蒙蒙一片的霧氣,突然明白了近鄉情更怯這句話的意思。
一別多日,也不知道侯府內如何了。
船隻在江河上行駛了半月有餘,最終停靠在了京都城外的一處碼頭,從皇子府而來的馬車早早就在候著,木帶著唐雁去了影門,蘇淺則被南宮鈺送回了侯府。
“我這一走就是這麼久,牟然出現,那些人會不會以為是詐屍了。”
“休要胡說,你回侯府,最高興的應該是侯爺和老夫人。”
“這是當然,現在蘇琪和蘇嬌都失勢了,隻有我還和皇室沾親帶故,他們可不得好好巴結著?”
南宮鈺抬手將蘇淺抱入了懷中,下巴輕輕靠在她的肩上,“我們的婚事定在什麼時候?”
“你決定就好。”如今她身子已經痊愈,沒什麼理由繼續拖延了。
“那就盡快,不如下個月?”
“成婚有不少東西需要準備,一個月怕是有些趕,再往後推一個月吧。”
“那就依你所言。”
馬車搖晃了小半個時辰停在了侯府門前,守門的侍衛本有些昏昏欲睡,待看到蘇淺的臉時,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四,四小姐?”
“嗯,我爹在府中麼?”
“在,在,我這就去給四小姐通傳。”
“不必了,我自己進去就好。”蘇淺扭頭看了眼馬車旁站著的南宮鈺,輕笑道:“你先回去吧。”
“好。”
目送馬車消失在鬧市中,蘇淺抬腳踏入了侯府,明明不過才離開幾個月,但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四小姐?我,我沒看花眼吧?”
蘇淺本打算先回院子洗漱一番,沒想到路上竟遇到了王氏,故人相見,難免會有些感觸,“是我,王姨娘,讓您擔心了。”
王氏紅著眼眶走至蘇淺麵前,險些落下淚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琳兒每日都在念叨著你,若是知道你回來了,還不知道有多高興。”
“我也一直惦記著你們,王姨娘,若是有空,不如去我院子坐坐吧。”
“好。”
兩人一同回了梅苑,蘇淺給王氏倒了杯茶,詢問道:“如今侯府的主母已經成蕭姨娘了?”
“是啊,還有一樁好消息,蕭氏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兒,算起來應該有三四個月了。”
蘇淺頗為驚訝,“她的身子不是極難懷孕了麼?”
“先前大夫也是這麼說的,或許是老天爺開了眼,給蕭氏送了個孩兒,這都是命數。”
“嗯,有了孩子也好,若是個男胎,她在府內的地位也就穩固了。”喝了口茶,蘇淺道,“如今我爹身邊,還是隻有您跟蕭氏兩人麼?”
王氏苦笑,“從四小姐你離開,老爺就一直在往府內納妾,算起來應該有十幾個了。”
“什麼?那她們都住在侯府裏?”
“唉,可不是麼?這十幾個,還是不算以婢女身份留在老爺身邊的,如今這侯府,可真成了一灘渾水了。”
“蕭氏不管?”若換做張繡吟為主母,她肯定不會讓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入侯府。
“我也問過蕭氏為何不去阻攔老爺,她說,就算攔也攔不住,反倒惹老爺氣惱,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沒有必要做。”
蘇淺挑眉一笑,“聽你描述的蕭氏,倒跟我所認識的那位相差甚遠。”
王氏滿麵愁緒,“四小姐,倒也不是我在背後議論旁人,蕭氏如今……倒愈發的像從前的張繡吟了,這話我說起來你或許還感覺不到什麼,等你見到她就知道了。”
“哦?那她可有為難你?”
“沒有,我這一把年紀,又整日裏病懨懨的,根本不可能去搶老爺的寵愛,而且膝下也沒有兒子,不存在任何威脅。”
“唔,聽你這麼一說,我倒確實很想見見蕭氏,等我稍後洗漱一番,歇息會兒再去見吧。”
“也好,四小姐你一路趕回來定是累了,我先回去,不叨擾你安睡。”
“那等我歇息好了再見王姨娘與琳兒。”
王氏點頭,“好。”
送王氏出了門,蘇淺將行李收拾好,倒頭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翌日晌午,剛睜開眼,就見九夜與浣珠湊在她床前,眼神炙熱的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小姐,您終於醒了,餓不餓?奴婢準備了參湯,這就去給您端來。”
蘇淺伸手握住了浣珠的手,柔聲道:“你看起來胖了不少,這段時日在影門裏過得可好?”
浣珠笑的眼睛眯成了兩條縫,“奴婢一切都好,九夜和影門裏的人都很照顧奴婢。”
“那就好。”
離開的這段時間,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浣珠,見她一切安好,也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