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步步緊逼
葉清歌前世便知道四姨娘是陸如萍的爪牙，平日裏以陸如萍馬首是瞻。
但因為她性格懦弱，平日裏除了大夫人的指派之外，從不與她人主動為敵。
再加上重生以後，她從未見過四姨娘，便沒有在意她。
可如今一見，方知她不凡。
看起來說的每一番話都是疑問，可是字字句句都在引導葉無道誤會她。
陸如萍，葉心蘭，四姨娘三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不過幾句話已經挑起了葉無道的懷疑。
二姨娘見葉清歡還沒有說話，已經有些急了，忍不住開口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清歡還沒有申辯，你們就忍不住往她的身上扣帽子了嗎？”
葉心蘭最討厭這個二姨娘，當即便頂了回去：“是啊，葉清歡都沒有申辯，二姨娘你著急什麼？”
“哦，怪不得落水那天你字字句句都偏心葉清歡，原來你們私下裏——”
剩下的這句話沒說完，可是卻意猶未盡，讓人聯想頗多。
二姨娘當即道：“葉心蘭，你不要胡亂攀扯，那天我跟老爺親眼見到你推清歡下湖，所以老爺才懲罰於你，於我何幹？難道是我指使你推清歡下湖嗎？”
“今日你不斷提起舊事想做什麼？利用一個紫嫣攀扯葉清歡不夠，還要攀扯我不成？”
葉心蘭臉色一白，瞬間就被噎住了。
這個二姨娘嘴巴還挺利索，懟得她竟不知該如何回擊。
陸如萍淡淡道：“既然跟你沒關係，你又何須這般惱怒？”
“知道的以為你在辯解，不知道的還以為說中了你的心事，逼得你惱羞成怒呢。”
“你——”
薑還是老的辣，葉心蘭畢竟魯莽單純，還好對付一些。
這個陸如萍就不一樣了，心機深沉，深知每個人的性格特點，最會戳人軟肋。
二姨娘被她這樣一逼，反倒是說不出話來。
葉無道眉頭皺起來，不悅道：“行了，吵吵鬧鬧像什麼？”
“如今我在問清歡，你們無須插嘴。”
眾人見葉無道開口說話，一個個都不說話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對準了葉清歡。
葉清歡不緊不慢的站起來，看著眾人道：“說完了？你們既已經說完了，那就我來說吧！”
“嫡母，你們口口聲聲說紫嫣趁著無人時偷偷潛入了風華閣，偷走了這些銀兩還有珠釵對嗎？”
陸如萍看她目光灼灼，絲毫沒有頹靡之氣，不由心生疑竇。
但又實在想不出葉清歡能翻案的證據，隻能承認：“沒錯，就是如此。”
“這丫頭應該是看風華閣無人，動了邪念，所以才會去內室偷盜財物。”
“好，她偷了多久？你們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難不成是她剛剛進去偷盜，偷盜完你們便回來了嗎？這樣是不是太巧了？”
陸如萍感覺到葉清歡的問話有陷阱，不敢輕易答話。
倒是葉心蘭忍不住開口道：“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麼巧合，我們的確實一回到風華閣，就看到了偷盜的紫嫣，於是讓人將她抓了起來。”
“你不指責你的丫頭偷盜財物，難道還指責我們回來的時機不對嗎？”
葉清歡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確定她剛剛偷盜完，你們就回來了？”
“對啊，有什麼問題？”
“如果確實如此，那我的丫頭頭頂為何有被擊打的傷口？”
“難道你們今日用刑，還用到頭頂上不成？”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二姨娘驚喜道：“你是說這丫頭頭頂上有傷口？”
“這不稀奇。”陸如萍淡淡道：“在二姨娘來之前，這丫頭已經在我跟老爺麵前申訴過了，她說她被人打傷，所以倒在風華閣的地上，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但我跟下人們看的很清楚，當時嬤嬤們準備抓捕於她，她拒不承認甚至還想逃跑，追逐之下撞到了頭部，所以頭上有傷口。”
“不是的.....不是的......”紫嫣虛弱的開口：“奴婢沒有逃跑。”
當時她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大夫人一聲令下，她就被幾個嬤嬤抓住了。
她跟老爺申訴冤情，被大夫人打斷了，為了掩蓋真相，給她扣上了逃跑的帽子而已。
二姨娘在一旁聽得臉色發沉，這個大夫人還真是把人當傻子耍。
她手下是什麼人，都是一堆身經百戰的嬤嬤們，紫嫣不過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有逃跑的機會？
偏偏老爺還會信她那一套說辭，真是可氣。
可是生氣歸生氣，有了剛剛那一出，二姨娘也不敢幫葉清歡說太多，隻能靜等葉清歡申辯。
葉清歡看著這幾人做戲，紅唇勾起一絲冷笑：“很好，這麼說她額頭上的傷口也有解釋了。”
“當然，葉清歡，我知道你想為你的丫頭辯解，但證據確鑿，容不得你狡辯。”
“有這個功夫，勸你還是認了吧，免得你的丫頭受不住，到時候攀咬你一口，連你也別想摘出去了。”
葉清歡看了一眼小人得誌的葉心蘭，冷笑一聲：“這麼急著扣帽子做什麼，死刑犯還有申辯的機會，你如此阻攔於我，難不成怕我問出什麼東西不成？”
葉心蘭被氣的臉色發白：“我怕你問出什麼東西？”
“這丫頭偷盜罪名屬實，人證物證俱在，我能怕你問出什麼東西？”
“我看你是不想讓這丫頭死，所以拖延時間，故意狡辯罷了!”
“是不是狡辯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一切還是由父親定奪。”
二姨娘見葉清歡言語鑿鑿，氣勢不減，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說清歡以前花癡瘋魔，她也不喜歡，但是清醒後的她聰慧機敏，麵對危機臨危不亂，倒是頗有孤獨氏的風範。
一旁的陸如萍見葉清歡遲遲不說話，以為她黔驢技窮，再次添了一把火：“清歡，我知道你舍不得這婢女，但她偷盜確是事實，我們沒有當即處死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如今即便是你為她求情，老爺為了你的顏麵，也不會答應的。”
四姨娘點點頭：“是啊，那可是禦賜之物啊，這丫頭確實膽大妄為。”
“不過葉府一向宅心仁厚，留她一條全屍吧！”
葉清歡聽到這話，猛地看向了四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