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眾口鑠金
葉清歡掃了眾人一眼，紅唇勾起一絲冷笑：“所謂她偷盜之言，父親不覺得可笑嗎？”
哪家的主人東西那麼容易被偷盜？不過是一場針對她的陰謀罷了。
二姨娘也開口道：“我相信清歡所言，這紫嫣從小長在府內，性格又膽小懦弱，就算去偷盜也不敢去大夫人那裏，誰不知道那裏守衛最為森嚴？”
陸如萍似乎早料到會有質疑之聲，不疾不徐道：“的確，平時守衛森嚴是真的，但當日我身體不適，帶著下人離開了風華閣。”
“至於留下的侍衛——”
陸如萍看了葉無道一眼，歎了口氣：“因為老爺最近公務調動，也被派出去了，當時風華閣確實無人看管。”
也就是說紫嫣完全有作案動機。
葉清歡捏住拳頭，眼中暗芒閃動，看來大夫人早就安排好一切了。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她一個丫頭偷禦賜之物有何用處，“就算要偷，也要偷錢財好吧！”
“可不僅僅是珠釵。”葉心蘭得意的笑道：“當時這丫頭口袋裏還有一些碎銀子，經過查實，確為風華閣無疑。”
陸如萍笑著開口：“清歡丫頭，如果你真的想要錢，過來跟我說一下就是了。”
“你說你指使你的丫頭偷盜這些東西，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嗎？”
二姨娘聽到這話，眉頭皺了起來：“大夫人，老爺還在這兒呢，你說話小心些。”
“明明是這丫頭犯案，你何故要攀扯到清歡的身上？就這麼急著給清歡定罪嗎？”
陸如萍頗為訝異的看向她，“清歡？這名字叫的可真親密啊。”
“二姨娘不是向來獨善其身嗎？什麼時候這般維護三小姐了？”
葉無道順著陸如萍的視線，也看了二姨娘一眼。
二姨娘立刻察覺到不妥，自己不該這般為葉清歡說話，她轉念一想，開口道：“我隻不過是說句公道話罷了。”
“清歡這孩子雖說以前胡鬧，但自從清醒後，聰明伶俐，甚得老夫人喜歡。”
“怎麼會為了幾兩碎銀子，指使丫頭偷盜呢。”
經過二姨娘提醒，葉無道終於想到了這件事。
沒錯，上次老夫人為了清歡特意去了風華閣，對這個孩子還是很喜歡的。
葉心蘭冷哼一聲：“喜歡又如何，也隻是賞賜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好物罷了，哪裏如這個碎銀子實用呢？”
就葉清歡的拮據程度，偷盜是完全有可能的。
“葉清歡，你現在是敢做不敢認嗎？”
“其實你不敢認也沒什麼，這個丫頭不揭發你，誰也逼不了你——”
她掃了紫嫣一眼，眼中滿是不屑：“隻不過這丫頭偷盜銀兩以及禦賜珠釵，罪大惡極，那可是死罪。”
“隻要你忍心看她去死，主動處置她，我們也別無二話。”
二姨娘坐在椅子上，臉色越發難看，她掃了葉清歡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好毒的計謀！看來今日陸如萍母女是有備而來，就是要讓葉清歡陷入兩難的境地。
要麼自己承認指使紫嫣所為，要麼就眼睜睜的看著紫嫣去死。
無論哪一條，問題都很嚴重。
承認自己所為，就等於承認自己是盜竊罪的主謀，傳出去顏麵何存？
如果不承認自己所為，眼睜睜的看著丫頭去死，以後誰還敢為她做事？
簡直誅心！
葉心蘭看著葉清歡難看的表情，心中得意到了極點。
還是母親的方法管用啊，先處置一個丫頭，斷掉葉清歡的臂膀。
葉清歡與這個丫頭感情極好，是不會輕易放棄她的。
隻要不放棄她，就能將帽子扣在葉清歡的身上。
隻要她敢承認，明日葉心蘭保證，所有大街小巷都會傳出葉府三小姐指使丫頭偷盜主母財產的消息，定要讓葉清歡身敗名裂。
眼見所有人都看向了葉清歡，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向來沉默的四姨娘突然開口道：“老爺，妾身有一個問題。”
葉無道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什麼問題？”
“若此事真為紫嫣所為，偷盜銀子以解困境就罷了，為什麼敢偷珠釵呢？”
“要知道珠釵可是禦賜之物啊，偷盜禦賜之物，乃是死罪。”
陸如萍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是啊，為什麼非要偷這個禦賜之物呢？我也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葉心蘭揚聲道：“偷盜珠釵被抓到才是死罪，萬一抓不到呢？”
“但丟失禦賜之物才是重罪，能害死主人的。”
她看了一眼葉無道，開口道：“父親還記得前陣子清歡跟母親在風華閣發生的事嗎？”
“當時母親讓她罰跪凝暉堂，所以她懷恨在心，伺機等待報複的機會。”
“她的貼身丫頭紫嫣為了給主子出一口氣，見風華閣無人，暗自進入內室，想要偷取禦賜之物，陷害娘親。隻不過沒想到被我們抓個現行而已。”
聽到這話，葉無道猛地抬頭，目光變得冷厲起來。
後宅不和，這件事他是清楚的，但好歹維持著表麵的和平。
可最近頻頻事發，大夫人跟葉清歡恩怨不斷，清歡還真有這個動機。
四姨娘忍不住道：“二小姐還是慎言，清歡看起來不像這樣的人。”
“嗬嗬，四娘，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
葉心蘭盛氣淩人的看著葉清歡：“她三番兩次設計我跟母親，很明顯想要致我們於死地。”
“這種情況下，會做出偏激的事情也不足為奇了。”
聽到這裏，陸如萍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她頗有些傷心的道：“清歡，你恨我我能理解，這些年我也確實忽略你了。”
“你要打我，罵我，申訴我這個嫡母不當，我都可以理解。”
“可你萬萬不該拿你自身的名譽開玩笑。”
“偷盜可不是小事，自你醒來他對你寄予厚望，鬧出這樣的事，讓你父親多傷心啊？”
四姨娘歎了口氣：“是啊，老爺一向寵愛二小姐，可卻為了三小姐罰了二小姐還有夫人，分明是對三小姐寄予厚望的。”
“你鬧出這樣的事，實在是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