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互相攀咬
四姨娘身著湖綠色長裙坐在左下方，全身上下即為樸素，就連珠釵都是陳年舊物，她身體孱弱，麵容蒼白，跟葉明月極為相似。
此刻見葉清歡的目光射來，心中竟湧起了一陣寒意，莫名的驚懼起來。
這個葉清歡果然跟以前不同了，現在竟有如此氣勢？
“娘，你怎麼了？”葉明月察覺到四姨娘的異樣，關心的問道。
四姨娘搖了搖頭，“沒什麼。”
葉心蘭見葉清歡越發惱怒，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真是奇怪，四姨娘不過一片好意，三妹露出這幅表情做什麼？”
“難不成四姨娘說的留個全屍還說錯了？”
葉清歡挺直了背脊，冷淡道：“當然錯了，求情是針對犯錯而言，我的丫頭並未偷盜，我何須替她求情？”
眼看著葉心蘭就要反駁，葉清歡直接打斷了她，開口道：“讓我來捋一捋整件事情吧！”
“紫嫣見風華閣無人，所以去了內室偷盜，先偷了金銀珠寶，又偷走了禦賜珠釵，但在離開之際恰巧被你們撞見，下人們抓捕她期間，她因逃跑撞到了傷口，緊接著就被你們帶到父親麵前審問了對吧！”
葉心蘭揚了揚眉毛：“對啊，就是這樣。”
“這期間紫嫣是否一直處於清醒狀態？”
葉心蘭愣了愣：“啊，這當然是，她去了就偷盜而後被我們抓獲，就是清醒狀態。”
“好，既然她處於清醒狀態，為何身上會有迷魂的氣味？”
葉無道聽到這裏，眉頭皺了起來：“你說什麼？什麼迷魂散？”
葉心蘭聽到這三個字，臉色驟然變得難看無比，她迅速看向了陸如萍，捏緊了拳頭。
陸如萍麵色如常，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是啊，什麼迷魂散，清歡你在說什麼？我們怎麼聽不懂呢？”
“嗬，聽不懂？”葉清歡眼中閃過一抹諷刺：“這裏誰都能聽不懂，唯獨嫡母不可能聽不懂。”
“因為這迷魂散就是你下的不是嗎？”
從接觸紫嫣開始，她就聞到了她身上這股淡淡的香氣。
開始她還未猜出什麼，直到聽了紫嫣說了她的遭遇後，這才反應過來是迷魂煙的味道。
這種氣味非常細微，如果不是擅長醫術是聞不出來的。
即便聞出來，也會覺得是女人身上的脂粉香，並不會過多懷疑。
“父親，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讓大夫查驗。”
葉無道微微有些震動，轉頭看向了陸如萍。
陸如萍咬住唇，臉色發白，一臉委屈的開口：“清歡，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我這個嫡母，可你也不能將這屎盆子扣在我的身上啊。”
“明明是這丫頭跑到我的風華閣偷盜，你怎麼反倒說我給她下藥呢？”
“你說的什麼迷魂煙，我根本不知道。”
“對啊，葉清歡，我看你是瘋魔了吧，竟胡亂攀扯。”葉心蘭怒瞪著葉清歡，冷聲道：“什麼迷魂煙，分明是你為了給這個丫頭脫罪，想出來的說辭。”
葉清歡聽到這話，猛地看向了葉心蘭，她的目光清冷如冰，看的葉心蘭有一種莫名的心虛：”“是嗎？既然你也不相信，那不妨請大夫查一查，看看我們誰對誰錯，孰是孰非。”
二姨娘見葉清歡這麼有把握，當即便道：“是啊，其實要知道這件事很容易，讓大夫調查一番就是了，到時候孰是孰非自有公論。”
葉心蘭一聽調查，不自覺的攥住了她的衣服。
葉清歡注意到了她的這個舉動，紅唇勾起一絲冷笑。
瞧，心虛了吧，葉心蘭就是這樣，隻要緊張就會做這個動作。
她現在十分確信，這件事就是她跟大夫人合謀所為。
葉無道見狀，開口就要宣召大夫，陸如萍突然道：“老爺，趙大夫有事休沐一天，現在隻有馮大夫在家。”
“不如我派人，將他請過來吧！”
二姨娘察覺到不對，立刻道：“馮大夫？整個府內誰不知道馮大夫是你娘家的遠親，你把他請過來，是找的證人還是幫凶啊？”
“老爺，這根本有失公允。”
陸如萍眸中冷光一閃，沉聲道：“現在家中趙大夫休沐，能請的隻有馮大夫，不請他請誰？”
“你各種阻攔，到底是怕有失公允，還是怕葉清歡的陰謀露餡呢？”
二姨娘沒想到大夫人到現在還能攀扯葉清歡，氣的臉都白了。
葉清歡開口道：“想要公平很簡單，將老夫人的禦用王大夫請來即可。”
“總不能老夫人的大夫還做我的幫凶吧？”
葉無道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沒錯。”老夫人向來公正，不可能偏幫誰。
他剛要讓人請王大夫，陸如萍卻開口了：“清歡果然聰明了，想找老夫人的人來，可這全家上下誰不知道老夫人最偏愛你呢？”
“避世的人卻為了你肯踏足風華閣，甚至不惜懲罰於我，說是公正二字，怕是不能服眾。”
葉清歡冷笑一聲：“照你這樣說，全府的人還沒有能調查的大夫了？”
“自然是有的。”四姨娘掃了眾人一眼，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若隻是迷魂煙的話，那哪個大夫都能查出來，倒不如讓嬤嬤去外麵請一個大夫前來，這樣總不會作假吧，對誰也公正。”
去外麵找大夫倒沒什麼，但是讓嬤嬤去找，豈不是給了陸如萍提前買通的機會嗎？
好不容易有機會打倒她，二姨娘怎麼會就此罷休，她站起來當即便道：“找嬤嬤做什麼？”
“老爺，你知道的，我身體一直不好，經常去外麵看病，濟風堂的大夫就不錯，倒不如讓我的下人去請！”
“還是我的人請吧！”陸如萍似笑非笑：“這畢竟是大房跟清歡之間的事，與二姨娘無關。”
“正因為無關，所以才不需要避嫌，我請的大夫必定公正。”
“還是我的人去吧！”
“不勞煩大夫人了，還是我的人去吧！”
眼見這兩波兒人又要吵起來，葉無道臉色一沉，斥責道：“都給我閉嘴。”
不過是找一個大夫，何至於整的如此複雜。
“管家，你現在——”
“報，趙嬤嬤來此，說要見老爺！”門外，一個家丁匆匆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