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蘇璃落似乎頓了一頓,又細細的看著那白茫茫的一片,繼續的開口,“蘇某一直期盼能見上君丞相一麵,不知可否方便讓在下進去悼念君丞相,也算是圓了這麼多年的期盼?”
那小廝聽到這話也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讓開了步子,恭敬的低聲開口:“夫人說丞相為咱們靖洛做了太多的事,想來也會有人上門悼念,既然如此,公子便隨著小的進去吧!”
說著那小廝便自先在前麵領路,而蘇璃落和流雲則是跟在了身後。
蘇璃落踏著這白茫茫的一片,熟悉的場景一一在她的麵前浮現……
“哇,羽墨哥哥,這便是宇宸哥哥的府邸啊?可真大……雖然比皇宮小了那麼一點,不過也算是我除了皇宮之外見過最大的地方了!”小丫頭歡喜的跑在前院,這邊瞧瞧那邊看看……
“那是自然!你宇宸哥哥可是相當的財主……啊……”
一旁的墨衣男子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那白衣如雪的男子一腳給踢開了……
“宇宸哥哥,我就要去葉家堡學習武功了,到時候我們一絕高低!”小丫頭稚氣的開口,眸子裏麵含著淚水看著那正在剪裁花兒的男子,是那麼的風華絕代。
隻見那風華絕代的男子轉過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搖了搖頭……
……
“饒是風景依舊,人卻虛設……”
蘇璃落輕輕的開口說道,眼眸裏麵泛著一絲的苦澀,這本應該年味依舊,可是君府卻是一片死寂,與外麵的火紅顯得格格不入……
一滴清淚從她的眼角滑落,趁著別人沒有注意,她慌忙的擦掉了去,跟著那小廝走進了她以前常去的大廳,卻見到那幅棺材正對著麵口而放,靈堂正射在她的眼裏麵,讓她的心猛然的抽痛,忙退後了兩步,紅了雙眼……
“不……不……”
縱然已經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可是蘇璃落卻依舊不敢置信這一切,靈堂棺材……都告訴著她一個訊息,君宇宸真的死了,這是真的。
“主子……”流雲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膀,眉頭微擰,好似在在乎他倆的身份關係,可是此刻生怕蘇璃落說漏了什麼,忙上前穩住了她,“主子,切記不可暴露身份……”
蘇璃落聽到這話自然是清醒了幾分,苦喪著臉走進了靈堂,卻見另一邊一頭青絲之下戴著一朵白花的白衣女子,隻見那女子好似什麼都看不到一般,隻是木然。
這讓蘇璃落的心裏更為一痛,可卻聽到一道聲音響起:“賓客悼念!”
蘇璃落抬起頭了看著這熟悉且陌生的一切,含著淚水彎下了腰,手緊緊的捏著衣角,憋著一口氣,猶豫了幾分,終是起身走到了語諾的麵前,躬身行禮,嘴角微揚,“是君夫人嗎?在下蘇裏。”
隻是這麼一句話,便讓一直跪著的低垂著頭的語諾抬起了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被蘇璃落插了過去:“君夫人,在下有些話不知道可否與夫人私下談及?”
語諾本就心靜如水,卻在見到蘇璃落的那一刻微微的有些詫異,本應該在北漠好好做太子妃的人卻如此裝扮的出現想來也算是偷偷的跑回了靖洛。
“蘇公子,這邊請。”
語諾嘶啞的聲音開口,自先的往裏屋走去,而蘇璃落自然也是跟了上去,卻是走了一步對著欲要上前的流雲吩咐,“你且在這裏等候,我與君夫人有些事情要談。”
“是!”
縱然流雲擔憂,卻也是不敢違抗命令,而君府其他的人也略顯得有了幾分的詫異,卻也不敢說什麼,倒是站在一旁的梓慕雖是驚訝蘇璃落怎麼會回來,卻也是不敢聲張,畢竟現在的蘇璃落的身份再也不是那個三公主!
“你怎麼會回來?”語諾轉過身子微蹙著眉頭開口問道,便伸出了手輕撫過蘇璃落的小臉,輕搖了搖頭,“瘦了,莫不是在北漠受了委屈?”
這話一出,蘇璃落的淚水便奔了下來,一把撲進了語諾的懷裏麵,哽咽的開口:“語諾姐姐,宇宸哥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回來見他最後的一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語諾聽到蘇璃落的話微微的一頓,亦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嘴角勾起了一絲的輕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她緩緩的開口:“你不該回來的。現在你已經貴為北漠的太子妃,怎麼可以就這樣跑回了靖洛?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莫讓拓跋炎烈受了縱容的冤枉之罪!”
“我才顧不了那麼多!誰稀罕做他這勞什子太子妃,規矩一大串,一點都不自由,倒不如回到我靖洛做我的三公主,倒是沒有這麼麻煩!”見語諾一提到了拓跋炎烈的事情,心裏便生起了一絲的不爽,嘟囔的開口。
語諾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再一次開口說道:“璃落,什麼事情都是沒有辦法回頭的。既然當初你選擇嫁給了拓跋炎烈,就要好好的一心向著他!他現在貴為太子,定然是有許多的事情落在肩上,而旁人定也有人期盼他落馬……隻是璃落,你要細心的想上一番,若是有一天拓跋炎烈這太子之位坐不穩了,你父皇還會和北漠友好相處嗎?”
這麼一說,便是讓蘇璃落心裏暗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心裏一片悲涼,隻是看著一臉平靜的語諾,見她不悲不喜的樣子,自己卻也不知道該在說什麼……
“此番我回來靖洛的確是不能暴露身份,姐姐所說的璃落都懂!隻是現在出事的是宇宸哥哥……”像是猶豫了一番,才道,“不知道姐姐可否知道外麵的傳言?說是父皇已經知道了宇宸哥哥是東臨君府遺孤的身份,一直潛伏在靖洛做事隻是為一舉拿下靖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