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樣的君宇宸給了蘇蒼勁最大的壓迫,句句點中了他的要害,讓他不能開口反駁,正如君宇宸所說的那般,若是東臨出兵,自己定然不能袖手旁觀,自己一人想要吃進獨食那怎麼可能呢?
當初自己把大公主嫁於東臨太子府,便就是未雨綢繆,這些政治聯姻也是必然不可缺少的,隻是如今卻成了一塊大大的絆腳石,讓他胸臆難舒。
君宇宸自然是將蘇蒼勁的任何一個表情都不放過,心裏的勝券在握,卻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淡淡的開口:“若是三國紛亂,皇上就不會覺得這殃及池魚,靖洛早晚也會落於他國手中?當然,若是靖洛借糧於北漠,也算是一種自保。之前臣便於皇上提出過這事,想來皇上還會記得幾分吧?”
拓跋炎烈聽聞君宇宸這麼一說,心裏也是一驚,自己隻不過是想到了前麵的一點,卻未曾想過幾國聯手分割北漠,若是如此北漠在劫難逃。但是君宇宸卻把每一處都點到為止,留給人餘想去猜,的確是一個最佳的談判之人。
還好自己並沒有的罪過此人,否則自己將來如何的遭殃還得後看,隻是他這樣盡心盡力的幫自己,不過也是為了天下百姓,實乃正義之士,的確讓他欽佩。
“皇上,我北漠的心已經擺明於此,若是我們連成兄弟之邦,想來其餘兩國也不會輕舉妄動,大家都會相安無事。不知道皇上作何感想?”
趁此機會,拓跋炎烈也趁熱打鐵的開口,抱著十足的信心,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君宇宸,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而蘇蒼勁此時的心已經亂如麻,君宇宸所說的利害關係他的確沒有想這麼多,經過他這麼提點,想來是早就想好了後路的一切,而自己卻還在想著如何謀取更大的利益,也正如君宇宸所說的那般,若是自己想要的得到的多,那麼自己所要付出的肯定會更多。
雖說靖洛有君宇宸鎮壓,但是君宇宸也曾經親口說過這話,若是有一天天下大亂,他定然不會插手一分,也不幫任何人謀取天下。
便是這一點,蘇蒼勁差點給忘了,如今見到君宇宸如此盡心盡力的做著這個決定,猛地湧上心頭,讓他稍稍有些不甘心,但卻也無可奈何。
此時的蘇蒼勁麵色已經顯得有些蒼白,猶豫了幾分,滄桑的聲音響起:“右相所言極是,倒是朕糊塗了些!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探究的看上了幾分拓跋炎烈,“結成兄弟之盟故不可信,當年東臨與先帝也簽下盟約,後隔了二十來年,依舊入侵我靖洛!若是如此,我要你未來的帝君與我靖洛聯姻,結成秦晉之好!”
這話一落,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君宇宸的眉頭緊擰著看著拓跋炎烈,見他麵色也很是難看,的確現在北漠未來的帝君還未有著落,誰又會此時擔頭保證自己以後便是帝君?
而且現在的北漠關係十分的微妙,老帝君也沒有立儲之意,不過卻十分的偏愛這五皇子,多數人猜測將來帝君便是這五皇子,而這次前來借糧一事也交托給了他,實乃是一份重托,由此可見,君心可照。
當然蘇蒼勁這個老家夥自然知道這些,他敢把一切壓在拓跋炎烈的身上也自然是看出來他的過人之處,除非那北漠皇帝老糊塗了,而不立這位皇子為儲君。
拓跋炎烈此時的心很亂,其實在他領旨出宮之時,同時也接到了一份密旨,若是他成功借糧,回國之後便被立為儲君。
而他此番前來並非是為了儲君之位而來,隻是心係北漠的百姓,可如今蘇蒼勁這般一說倒是讓他為難,一來則是他的心裏……且姑且不提,二來則是這秦晉之好結回去他又該如何?對待一位陌生的女子他隻能是負了那人!
如此為難,倒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拒絕的話便是拒絕了靖洛的借糧,可是接受……
君宇宸見狀雖不明白為何拓跋炎烈有了遲疑,但是他也知道拓跋炎烈並非願意,剛要開口幫襯著他如何拒絕這個提議,可卻聽到拓跋炎烈先他開了口:“既是如此,我北漠願意與靖洛結為秦晉之好!此番回去,父皇便回冊立炎烈為儲君,也請皇上勿要擔心我北漠會反悔!”
這話一出,讓君宇宸有些微微的一愣,想來也是明白了剛才拓跋炎烈的遲疑,雖然想說什麼卻依舊什麼都未說,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台上似乎有些欣喜的蘇蒼勁,眉目之間微擰著,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妥。
“好,北漠皇子果真是爽快之人!朕自是信任你!”蘇蒼勁見拓跋炎烈應承了下來這話,也知道他所說的並非半點假意,心裏自然是滿意。
“若無他事,那臣便先行告退了,等候皇上的賜婚。”
拓跋炎烈的眉目之間微擰,努力的扯出了一抹淡笑,便與君宇宸一同退出了大殿,便見已經昏暗的天空,仿若自己的心一般,心裏驟然生起了一分的苦澀,卻偏過頭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君宇宸,緩緩開口:“此番多虧了右相,否則哪有這麼順利的接到糧?”
昨日他已經接到了北漠那邊的消息,說是有些隱藏的家族已經蠢蠢欲動,若是自己再晚上些日子借糧到手,恐怕到時候的北漠早已經亂成一片,到時候卻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君宇宸聽到這話嘴角微揚的開口:“舉手之勞。倒是君某好似應該恭喜五皇子,此番借糧到手,可是收獲的是一片天下,又要喜結良緣,如此的確劃算。”
說著隻是輕笑了一聲,這皇家之人必定有許多的身不由己,哪有那麼多的事事順心呢?何況這聯姻之事是常有發生的,就算此番拓跋炎烈拒絕聯姻,而之後被立為儲君後想來也會有這事發生,當坐上最高的那個位置之後,又有什麼的選擇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