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買單,不是嗎?
當二人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卻隱隱看到了一抹嬌小的身影,好似在焦急的來回走著,這讓二人微微一顫,可當走近的時候,便見那張小臉在冷風中顯得有些蒼白,雙手來回的搓著給自己取暖。
可一見到他們,她立馬展顏一笑迎了上去,對著君宇宸便行了行禮:“宇宸哥哥。”說罷又看到了君宇宸身邊的那人,見他麵色一僵很是難看,心裏微微有些苦澀,友好的對著他點了點頭。
拓跋炎烈一見到蘇璃落這幅模樣心裏微顫,隻是靜靜的看了她一眼,便別過了眼去,而君宇宸也微微有些詫異在這裏見到了蘇璃落,不由的眉頭微擰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宮門口站著?也不怕凍著?”
說著便將自己身上的狐狸襖子取了下來遞給了蘇璃落,蘇璃落見狀微微的一愣,想起前幾日君宇宸對自己的態度,再看如今的態度,心裏便是驟然一暖,也明白他已經不怪自己了,當即心情更是大好,笑著接過了那狐狸襖子,輕聲說道:“謝謝宇宸哥哥!”
而就在她話音一落,卻見那暗紫的衣服一閃,微冷的聲音響起:“既然三公主和君丞相還有事要談,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說著拓跋炎烈對著君宇宸抱拳有禮,看也不看蘇璃落一眼,便要轉身離開,這可是急壞了急性子的蘇璃落,跺了跺腳,立馬拽住了拓跋炎烈的袖子,罵道:“呆子,我是來找你的!”
此時真是讓蘇璃落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己已經表現得這麼明白了,這個呆子怎麼還會這般的遲鈍?她本想著直接回寢宮的,可在路途之中聽到有伺候大殿的宮女說到君宇宸和拓跋炎烈進了宮,心裏便迫不及待的到了這宮門口等著。
她已經在這裏站了將近一個時辰,卻絲毫不畏寒冷的等著,隻是想要告訴他一個結果,也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若是不是真心,她蘇璃落也是幹脆之人,大不了再尋便是。隻是這個再尋……
姑且她也不想想那麼多,隻是想要弄清楚事實,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然而她的舉措卻是讓君宇宸微愣,但他也不多言不語,自是明白了幾分,便不動聲色的先行走了,隻留下拓跋炎烈和蘇璃落二人在此。
隻見拓跋炎烈看著垂下頭的蘇璃落,心裏微微地一動,可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眸子便是一凜,今日他對她求親之時她既是如此的厭惡,如今來找他又是為何?再一次的羞辱一分?
蘇璃落自然感覺得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麵色卻是泛著紅暈,也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這倒是讓拓跋炎烈更覺得沒有耐心,當即拂開了她的手,背手而站,冷冷的開口:“不知道三公主找在下可有要事?若是站在此處吹冷風,在下可沒有閑心奉陪下去!”
說著便要轉身就走,蘇璃落見狀心裏也是一急,暗罵自己平時大大咧咧的,怎麼到了關鍵的時候就呆住了,也是急得緊,當下便問:“今日你進宮找我父皇借糧,可是成功了?”
然而本來拓跋炎烈便是置氣於蘇璃落,又聽她這般的一問,仿若在期盼自己要走一般,當即麵下一沉,冷哼了一聲,便道:“三公主,你倒是放心,今日借糧很成功。再過幾日在下便會回到北漠,也不用礙上三公主的臉!”
這話一出,蘇璃落也是一愣,抬起頭看著麵色陰暗的拓跋炎烈,心裏有些慌亂,當即也明白他是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連忙開口:“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三公主。”拓跋炎烈冷冷的剜了一眼蘇璃落,心裏又是沉痛又是憤恨,最終卻是淡淡的開口,“今日之舉的確是在下過於魯莽,多有得罪之處也請諒解。隻是如今這借糧一事已經塵埃落定,我也已應承下與靖洛結為秦晉之好,自然不會再擾了三公主半分!”
那眼神十分的冷漠,仿若要把人給凍成了冰一般,卻是叫蘇璃落麵色大變,不敢置信的退後了一步,黑暗之中已經看不清楚拓跋炎烈的臉,彼此之間也隻能感覺得到彼此的呼吸,以及那模糊的人影。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意思便是今日之舉隻是為了借糧?”
拓跋炎烈自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但轉眼一想既然她已經拒絕了自己,自己又何須再自討沒趣,何況他已經要娶別的女子為妻,自然也不會再與蘇璃落有任何的瓜葛,當下冷冷的開口:“自是。”
這兩個字比冬季的雪落在臉上更讓她冷,淚水瞬間傾瀉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努力的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情緒。
明明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明明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可是她還是由不住自己的性子來問結果,卻不想親耳聽到卻是這般的疼痛!仿若快要把她的心給撕裂了一般,痛得她連大口喘氣的感覺都沒了,隻是靜靜的落淚,卻不敢抽泣出聲。
她好似是在自取屈辱一般,他並非對自己真情,可自己卻對他付出了真情,若是他說是真的,她定然會說她願意,可如今所有的台詞都已經被推翻,果真不是本子上寫的那樣,真實的感情果然苦,苦的人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她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轉過身子緩緩的朝著宮內走去,淚水依舊掛在臉上,隻是她知道今後她還是高高在上的三公主,與拓跋炎烈之間再無關係。
仿若是有了一絲的錯覺,讓拓跋炎烈感覺到一丁點的不實在,這般安靜的蘇璃落不像她本人,而剛才他好似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不,怎麼可能?她怎麼會難受?她的心裏又沒有自己,怎麼會為了自己難受呢?
他果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