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蘇璃落氣呼呼的直接便衝進了語諾的臥房,卻不想剛一推開門便見著君宇宸那張冰塊臉,當時嚇得六神無主,一想到昨天發生的禍事,忙低下了頭,怯懦的喊了一句:“宇宸哥哥……”
君宇宸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蘇璃落,應了一聲便自先出去了,蘇璃落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偷偷的瞄了一眼君宇宸是否走了,便快步的走了進去,便見語諾正在吃早飯,臉上似乎還有一點傷疤,想來是昨天遭了點罪。
她快步的坐在了語諾的身旁,一臉愧疚的開口:“語諾姐姐,昨天你沒事吧?”
語諾老早就看到了蘇璃落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卻也是不管不顧,喝著清粥,故作一副很難過的樣子,開口便道:“昨日你們丟下我下山了,我一個人又冷又餓,連路都找不到,好在緊趕慢趕算是回來了!可憐我啊,摔了不知道多少跟頭!”
可是這話要是換做平常,蘇璃落早就愧疚得淚流滿麵,可今天她卻嘟了嘟小嘴,有些忿忿不平的開口:“好在姐姐你是回來了!否則宇宸哥哥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你是不知道,昨天宇宸哥哥差點以卵擊石,強力的要用掌劈雪山,好在毅風給攔了下來,把宇宸哥哥敲暈了帶走,否則香山肯定會塌了!”
說時兩隻圓鼓鼓的小眼睛直轉悠,似乎還夾雜著少許的後怕在裏麵。
可這話卻讓語諾的心猛地敲了一下,忽然回想起昨晚君宇宸出門的場景,跟君宇宸出門卻不是毅風而是梓慕,而當時他抱著自己的時候手卻是停不住的顫抖,仿若自己下一刻便要消失一般,是那般的害怕。
而君宇宸如何生氣她是不知道,但聽到說徒手劈山這一點便知道他到底是有多麼的震怒,而那個時候毅風卻逆了他的意思,想必過後也是追究了,否則怎麼可能跟在君宇宸身後的會是梓慕!
想到這,語諾也顧不上什麼,放下手中的碗便快步的走了出去,卻見著梓慕好似端著一碗什麼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心裏也是黯然,便快步的跟了上去。
而蘇璃落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興許也是覺得新鮮,也快速的跟了上去,也不多言多語。
當梓慕走到一間屋前時,似乎是頓了頓才推門而入,此時的語諾也顧不上什麼直接走了進去,便聽到裏屋有人在一陣咳嗽,心裏一驚,快步的走了進去。
便見毅風隻著一件單衣虛弱的靠在床頭猛地咳嗽,而梓慕則是端著一碗藥眼裏麵帶著擔憂之色,因為她的突然闖入,讓二人麵上閃過一絲的驚慌,倒是梓慕先恍惚過來,把藥碗放置床頭,眉目閃爍的開口:“夫人,你怎麼來了?毅風他突然感染了風寒,所以……所以……”
語諾的眉頭緊擰,淡淡的打斷了梓慕如何也編不下去的話:“梓慕,這是宇宸打傷的吧?讓大夫來了嗎?”
梓慕見狀也知道瞞不下去,應了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毅風所受的是內傷,而且傷勢十分的嚴重,一般的大夫可能治不好……就算治好了也要留個後根……”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起,語諾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眉頭微擰,說道:“上次給宇宸看病的那位白先生呢?興許他能看好,對於這次發生的意外,語諾心生愧疚之情。”
若不是毅風的功夫底子好,換做別人這麼一掌下去,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而站在語諾身後的蘇璃落見狀也是驚呼了一聲,忙捂住了嘴,簡直不敢相信昨日還站在一邊好好地毅風,今日卻已經去了半條命!想到這,她不由得縮了縮腦袋,想到了剛才君宇宸看自己的那一眼,身子便是一顫,下意識的拽住了語諾的胳膊,膽怯的開口:“語諾姐姐,宇宸哥哥不會也把我打成這樣吧?”
語諾看著小孩子習性的蘇璃落,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子,又看到毅風那蒼白無色的臉以及梓慕猶豫的神情,略微明白了什麼,開口便道:“如今我已經回來了,宇宸再怎麼也不會為難他人。白先生那事我會親自給宇宸吩咐的,梓慕,這幾日你便好生的照顧毅風,我那邊也不缺人手。”
興許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如此的關心他們做下人的,梓慕心裏一陣暖意,忙妾了妾身子,鼻子微酸,哽咽的開口:“謝謝夫人。”
毅風也想開口說點什麼,隻是可惜了他的嗓子太幹了,一句話也說不出,隻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語諾,心存謝意。
語諾也不再耽擱時間,直接便去了大廳,可就在入廳的前一刻忽然被蘇璃落給拽住了手,不由得詫異,卻見她嘟了嘟小嘴不悅的開口:“那個什麼北漠的皇子來了,一點都不禮貌。興許宇宸哥哥沒空搭理咱們!”
語諾見狀是哭笑不得,拖著不情不願的小丫頭便入了大廳,此時的大廳裏麵的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沉寂得要命,倒讓她有些別扭,但依舊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君宇宸聽到聲響回過頭看著語諾向他走了過來,心裏便是一喜,卻又見蘇璃落也跟在身後,眉頭不自覺的擰了起來,想來還是為昨日的事情對蘇璃落多少有些置氣。
這些日子蘇璃落經常帶語諾出去玩,上次去了青樓差點出事,這次去了香山居然還來了一個失蹤,這讓他怎麼高興得起來?這一次還好,沒有出什麼事情,可若是下一次出了事情可該如何是好?
當即君宇宸的臉色便驟變,陰沉得整個屋子否仿若結了一層冰一般,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蘇璃落,卻讓蘇璃落渾身發抖,緊緊的貼在了語諾的身後,生怕他把自己打成跟毅風一個模樣!
她才剛及第,還不想死。
語諾見狀也是無奈,嗔怪的看了一眼君宇宸,卻是率先先向坐在一邊喝茶的拓跋炎烈俯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