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許靜書趕忙問。
問完,她又覺得自己的話問得不太對,改口道,“你做了什麼?”
“噓!”宗輪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那張依舊俊美得叫人忍不住為之失神的俊臉,對許靜書做出個迷人的笑。
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說,“我什麼都沒做,真的。”
“你不信我?”宗輪又問她。
許靜書沒回答,但那眼神明晃晃寫著“不信任”三個字。
“你看,我跟你說實話你又不相信。唉,要討好你可真是太難了。”宗輪笑得很是無奈,還歎了一口氣。
許靜書冷聲道,“你不用討好我。”
“我隻想知道,你做了什麼?”她又道。
“你看,你還是不信我。”宗輪無奈聳肩,然後很是輕描淡寫地說,“我也沒做什麼,就是給你丈夫製造了一點點小難題。我就是好奇,他到底有多愛你?願意為你去死嗎?”
宗輪的這番話,讓許靜書更堅信,他肯定做了什麼。
但他不肯說,許靜書也是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你的女兒叫寶兒是吧?她真的很可愛。”宗輪又把話題繞到許靜書的女兒身上。
見許靜書忽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他笑著說,“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那是你的女兒,我疼她還來不及,又怎麼舍得真的傷害她?”
嗯?
許靜書從他這番話中,敏感地察覺到了一些問題。
“你對寶兒做了什麼?”她眼神忽地變得很銳利,像刀子似的落到他身上。
宗輪看著她就笑出聲來,“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一個不小心就被你找到了破綻呢!”
“宗輪,你有什麼衝我來。寶兒還是個孩子,她什麼都不懂,你別傷害她。”從知道宗輪就是弄出這些東西的始作俑者後,許靜書就再也沒妄想過他會有人性這種東西。
更不敢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身上。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發瘋,把周遭的一切全都毀掉?
瘋子,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噓,靜書你再這樣說我可就要生氣了。”宗輪臉上依舊帶著笑,但給人的感覺卻憑空冷了幾分。
他又說,“寶兒是你的女兒,以後也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傷害她呢?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一個連自己女兒都會傷害的壞人嗎?”
許靜書被他這番話給搞懵了。
什麼叫寶兒是她的女兒,以後就是他的女兒?
他該不會是……
許靜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宗輪,震驚問出口,“你對我……你瘋了?我可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
雖然她不想再提那件事。
雖然,宗輪的父母罪有應得。
但確實是她抓住了宗輪的父親,把那對夫妻繩之以法。
真要算起來,說她是他的殺父仇人也不為過。
她萬萬沒想到,宗輪竟然會對她……許靜書真的很震驚。
“他們活該,跟你有什麼關係?不夠聰明的人,死了就死了,我不怪你。”宗輪笑著對許靜書說,言語間竟然還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許靜書震驚了。
她無法想象,這番話竟然是出自宗輪的口中。
“宗輪,你真的瘋了。”
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麵對一個瘋子,她無話可說。
“你跟我多般配,我們養出來的孩子,肯定會集你我身上的優點於一身。寶兒會變成你我的驕傲,完成我不能完成的心願。有聶家做後盾,她會非常順利,沒人會懷疑她。”宗輪笑容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仿佛一切已經按照他的想法進行得非常順利般。
許靜書後退兩步看著他說,“我不會讓你利用寶兒,你死了那條心。”
“不是利用,是疼愛。”宗輪笑得依舊俊美迷人。
可那張臉,卻讓許靜書再也無法欣賞得起來。
她剛要說話,就聽宗輪說,“別在這耽擱時間了,再晚點,就看不到最精彩的畫麵了。”
什麼精彩的畫麵?
許靜書想問,宗輪不給她機會。
他不回答,帶著許靜書就往一個方向走。
他們上了一個樓梯。
這是個旋轉樓梯,還很高。
他們順著樓梯往上走,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走在前麵的人推開了一扇門。
瞬間,刺眼的陽光映入眼簾,刺得許靜書眼睛生疼。
幾秒鍾後,她就可以正常視物。
然後就看到了下方的空地上,正在打得不可開交的霍青岩和聶正和兩人。
距離他們不遠處,聶正燁眼睛像是看不見東西,被一群人圍著攻擊。
好在聶正燁多年訓練,即便是眼睛看不見,五感還是很敏銳,憑借聽力和嗅覺也能躲過這些人的圍攻。
反倒是霍青岩和聶正和的狀態,反常得叫人看著就擔心。
他們像是兩隻失去理智的野獸似的,隻知道憑借本能動手。
隻見他們毫無章法地跟對方動手,拳打腳踢,抓頭發,咬胳臂。
完全就像是兩隻失去理智的野狗。
“他們這是怎麼了?”許靜書一看就知道有問題,馬上就要衝上去將人拉開。
她剛走了一步,就聽到宗輪說,“你可以去,給他們收屍時間正好。”
一句話,讓許靜書的腳步停下來。
“宗輪,你到底想幹什麼?”許靜書轉過身,看著宗輪問。
宗輪看著她,唇角上揚笑著說,“你看,他們打得多熱鬧啊!你說,要是這會兒我讓人放進去兩隻真正的野狗,場麵會不會更精彩?”
許靜書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趕緊說,“你別亂來。”
“沒亂來,你難道不想知道霍青岩的極限在哪裏嗎?”宗輪笑得猶如白雪一樣純粹,完全看不出來他是那樣一個喪心病狂心腸狠辣的人。
“宗輪,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許靜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雙眸直直的看著宗輪,冷靜分析,“平白無故,他們不可能變成這樣。我猜猜看,你是不是給他們用了藥?那種可以擾亂人心智,讓人產生幻覺的藥。”
“之前研究所被盜,一種新研究出來的藥物離奇失蹤。就是你做的,對不對?”
宗輪笑著看她,沒承認但也沒否認,還鼓勵她,“繼續說。”
見他沒否認,許靜書就知道自己的猜測路線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