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高興啊！”趙姐故意拖長尾調，讓他以為自己要告訴他的時候，虛晃一槍。
霍青岩一頭黑線，拳頭有點癢。
還是許靜書心疼他，主動為他答疑解惑，“趙姐是在嚇唬你，雖然我不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
“為什麼？”霍青岩滿腦子就這三個字。
好端端趙姐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哪裏得罪趙姐了？
趙姐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神盯著許靜書問，“你還沒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一開始。”許靜書說。
“不可能。”趙姐覺得許靜書就是不想告訴自己。
她怎麼可能從一開始就看出端倪？
肯定是自己哪裏露出破綻被她發現。
許靜書解釋說，“很簡單，如果趙姐真的想對付我們的家人，我大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你怎麼知道她躲開不是因為站在我這邊？畢竟，我跟她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向著我很正常。”趙姐覺得她說這個理由可能是一方麵原因，但絕對不是全部。
“這麼說也沒錯。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戳穿，而是繼續觀望。”許靜書稍微停頓，喝了口水繼續往下說，“趙姐氣勢很強，威脅人的時候確實很嚇人，但趙姐你或許自己都沒發現，你在威脅他的期間，往寶兒和牙牙那邊看了不下十次。”
趙姐不解地問，“所以？這又能說明什麼？”
“可以說明很多，首先，趙姐確實很喜歡寶兒；其次，我大膽猜測，趙姐之所以非要逼我們夫妻在牙牙和其他親人之間做出選擇，應該是想試試我們對牙牙的感情有多深？最後，我想問趙姐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認識牙牙的親生父母？”
許靜書這番話說完，趙姐看她的眼神都震驚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許靜書，許久才說話，“你是妖怪嗎？”
不光能識破她是在故意嚇唬霍青岩，還連她的目的都猜到，甚至還知道了她跟牙牙的親生父母認識。
自己什麼都沒說，她就全知道了，不是妖怪是什麼？
“從趙姐先前的言行舉止和一些細微的表情動作，不難猜到。這也跟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有關，我對這方麵會特別敏感，換做其他時候我肯定不會往這方麵想。”許靜書就把朱愛萍，及牙牙生父那邊的親戚找上門想接走牙牙，被攆出去後甚至還想強行把人搶走，這幾件事說給趙姐聽。
趙姐聽完露出了然的神情。
隨即又皺起眉頭問，“姓張的竟然還有臉找來想把人接走，我看他們是活得太舒坦了。”
“他們人現在在哪裏？”趙姐又問。
“如無意外，應該還在派出所。”許靜書就把他們想搶人，被當成人販子送到派出所的事告訴她。
聽許靜書說完，趙姐哼了一聲說，“太便宜他們了，下回再敢去找你們，直接把人送到我那去。”
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嚐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趙姐，你跟張家人，有仇？”許靜書問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試探。
方才她說那些，都是猜測。
即便真被她猜對了。
趙姐確實認識牙牙的親生父母。
可他們有仇，怎麼辦？
她想要走牙牙，也可能是想把人弄到手裏去折磨。
電視裏經常會這麼寫。
把仇人的兒子養在身邊，折磨他，虐待他，把他教歪，讓他學壞，也是一種報仇的方式。
“你這麼聰明，不妨猜猜看。”趙姐看著她似笑非笑地說。
許靜書無奈，“這我可猜不到。”
趙姐說，“這樣，你要是能猜出來我送你一份大禮，怎麼樣？”
“無功不受祿，趙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怕餡餅裏包著耗子藥。
“膽子真小。要不，霍老板來猜一猜？”趙姐又把視線轉移到霍青岩身上。
霍青岩沉默片刻後，說，“從你剛才試探我的態度來看，我猜，趙姐你跟牙牙的親生父母應該不僅僅是認識這麼簡單。你們是朋友？”
“錯了，繼續。”趙姐故意說。
這時，剛才悄無聲息離開的聶大美從廚房出來。
她手裏端著洗好切好的水果，放到桌上，對趙姐說，“你欺負人還欺負上癮了是不是？差不多就行了，再繼續欺負下去我可要站到靜書他們這邊了。”
“哼，叛徒。”趙姐哼了一聲，用牙簽叉了塊切好的水果送到嘴裏。
吃完咽下去後才說，“他父親叫張力國，母親叫黎雨，他們夫妻救過我。”
原來不是仇人。
許靜書和霍青岩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趙姐隻是簡單說了她跟牙牙親生父母的關係，細節方麵並未說太多。
她又說，“他們夫妻出事當時，我也遇到些麻煩，所以讓人送了一筆錢過去讓張家人好好照顧那個孩子。等我處理好手裏的事，去接人時才知道那個孩子已經被據說是張力國戰友的人接走。”
“這幾年我一直在讓人找那個孩子，直到前幾天我派出去的人傳來消息說張家人來了。我派人盯著他們，才知道那個孩子竟然在你們家。”
許靜書點頭說，“牙牙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兩個爸爸媽媽，我們也沒瞞著他。他對張家人是有記憶的，他們曾經虐待過他，他都記得。”
“狗日的張家那些混蛋，看老娘不弄死他們。”趙姐聽到許靜書說牙牙被張家人虐待過，氣得飆髒話。
“注意著點，孩子還在呢！”聶大美拍了她胳臂一下，讓她別說髒話。
跟著又勸趙姐說，“這樣也挺好，牙牙跟著靜書他們夫妻比在你身邊強。就你家那一攤子，牙牙當初要是真被你接回去養在身邊，指不定現在變成什麼樣？現在就挺好，有愛他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一堆親人，過著平凡安穩的日子，這也是他親生父母所期盼的。你啊，就別摻和了。”
趙姐哼了醫生，看得出她心裏不甘，但還是說道，“要是他沒通過我的測試，我肯定會把那個孩子搶過來。我恩人的孩子怎麼能被人輕賤？”
也就是說，霍青岩通過她的測試，她不跟他們搶孩子了。
聽她親口說出這句話，許靜書和霍青岩都鬆了一口氣。
“別高興得太早，我不跟你們搶，有人不這麼想。”見他們這樣，趙姐一盆冷水潑下去。
許靜書以為她說的是張家人，冷聲道，“誰敢搶我兒子試試？來一個我弄死一個，來兩個我搞死一雙。”
他們辛苦養大的兒子，誰都想來搶，當他們夫妻是死的？
趙姐冷笑一聲，似乎在嘲笑她太過天真。
聶大美說，“事情沒那麼簡單，這也是我今天找你們過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