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嚴佳佳，我把你當朋友你怎麼可以這麼曲解我的意思？我明明說的是，許靜書很優秀，在醫院很受器重，主任和醫院領導都很看好她，她對病患也很負責任，和同事之間相處得也特別好。怎麼到你嘴裏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柳環解釋完，立馬看向許靜書道，“靜書，你信我，我真的沒有跟嚴佳佳說那些話。”
“哦。”麵對嚴佳佳和柳環的各執一詞，許靜書這個當事人的反應卻出奇地冷淡。
就在柳環以為她信了自己，剛要鬆一口氣。
突然聽到許靜書說，“柳環你知道為什麼姚主任會中途把你調給其他醫生嗎？”
“為什麼？”柳環下意識地問。
她跟許靜書開始都是跟著姚主任實習，但突然有一天，姚主任把她調去跟了另外一個醫生，她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許靜書喝了口水潤喉，不緊不慢地看著她一條一條往下說，“去年十一月初，你給姚主任送了一雙手套；十一月中旬，給姚主任帶了你自己做的飯菜；時隔一周，你邀請姚主任去看電影；十二月底，你跟朋友吃飯曾大肆批評姚主任的太太人老珠黃，揚言要讓姚主任成為你的裙下之臣……”
“我沒有，你冤枉我。”柳環眼淚說掉就掉，一副無比委屈的模樣看向許靜書。
其他同學都小聲竊竊私語。
班長見情況不太對，趕緊站出來打圓場，“許靜書，這種事沒證據的話還是不要往外說，不太好。柳環，你也有錯，同學五年，你跟許靜書能分到同一間醫院同一個主任醫生手裏是緣分，你怎麼能背後說人壞話呢？你趕緊跟許靜書道個歉，同學一場，許靜書也不是那種會揪著不放的性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班長這是在幫著柳環說話。
沒看到他連道德綁架都用上了。
柳環抽抽搭搭地說，“許靜書我跟你道歉，我不該跟人說你的事，引起誤會讓你的名譽受損。對不起。”
她道完歉，又抽咽著對班長說，“班長，我道歉了。那許靜書是不是也要跟我道歉？她剛才說那些我沒有做過，陶醫生都四十多歲了，沒比我爸爸小幾歲，她說我對姚主任有非分之想，這是在侮辱我。”
許是柳環哭得太可憐，許靜書也沒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柳環確實做過那些事？不少同學就還挺同情柳環的。
覺得柳環也挺倒黴，雖然嘴欠背後說人壞話不對，但許靜書也太狠了。
要知道，她剛才說柳環對已婚的姚主任有非分之想的話要是傳出去，柳環的職業生涯沒準都會受到影響。
“許靜書，我知道你因為被人說壞話造謠心情不好，但你看，柳環也認識到做錯誤跟你道歉了。你是不是也該為你剛才的話跟她道個歉？身為一名女同誌，想必你也很清楚名聲對女同誌而言有多重要。”班長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許靜書，讓她跟柳環道歉。
一旁，還有人附和，“我也覺得許靜書你該給柳環道個歉，剛才你說那些真的太過分了。”
“對啊，柳環不像你已經結婚生孩子，她還沒結婚，你剛才說那些要是傳出去柳環的下半輩子都被你給毀了。讓你道個歉，不過分吧？”另外的同學也說。
緊接著，又有兩道附和的聲音響起。
無一例外，全是在指責許靜書，讓她給柳環道歉。
柳環也在這時候表現出她的大度，哽咽著跟幫著她說話的同學們說，“我，我真的太感動了，謝謝你們願意相信我。我知道許靜書不是故意想害我，她就是一時嘴快。靜書，你不願意道歉就算了，我知道你沒有壞心，我原諒你了。”
許靜書差點被柳環這番白蓮花操作給整嘔了，趕緊說，“別，你可千萬別原諒我。”
沒表態的其他同學：莫名興奮是怎麼回事？
果不其然，許靜書沒讓他們失望。
在她打斷柳環，說出讓她千萬別原諒自己的話後，接著又說，“我就是故意的，你背後造謠鬧得全校人都等著看我的笑話，還不讓我反擊了？”
“你哭什麼啊？被造謠的人是我，被全校人等著看笑話的人是我，名聲被毀的人還是我。我都沒哭，你哪來的臉哭？”
黃露把話頭接過去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誰讓你沒她會裝，會哭，會賣慘博同情呢？”
“瞎說什麼大實話？柳環同學你別介意，黃露就是這性格，有什麼說什麼，藏不住話。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可千萬手下留情別對她出手。”白如楠笑得溫溫柔柔，說出來的話也都是軟刀子。
“你們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真的沒有想要害許靜書名聲的意思，我也沒想到我的話會被嚴佳佳曲解成那個樣子。”
柳環抽抽搭搭地往下說，“我也跟她道歉了，你們還要我怎麼樣？難道要我跪下來給她磕頭嗎？”
說話間，柳環竟然當真就要給許靜書磕頭下跪。
許靜書坐在位置上，穩如泰山。
動都不動地看著被人攔住的柳環。
“許靜書你真的太過分了，柳環都跟你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阻止柳環的一個男同學氣憤地指責許靜書。
許靜書看著把柳環抱在懷裏護著的男同學，挑眉說，“她做錯事道歉不是應該的嗎？怎麼就變成我過分了？”
“哦，我差點忘了，你們覺得我剛才說她那些是假的，是造謠對吧？”許靜書說到這，就被人打斷。
“無憑無據瞎說一通，不是造謠是什麼？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不要把我們所有人都當成傻子。”護著柳環的男同學怒氣衝衝地對許靜書說。
聞言，許靜書頗為讚同地點頭，“確實，無憑無據怎麼能瞎說呢？真是太不應該了。”
其他同學：許靜書莫不是要道歉，承認是她亂說汙蔑柳環？
等著許靜書反轉的同學們眼底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
唯有黃露和白如楠神情如常，絲毫不為許靜書的處境而擔心。
她們太清楚許靜書的惡趣味了。
她就喜歡看著自以為勝券在握的人，突然從高空跌落，摔得粉身碎骨的慘狀。
很惡趣味，但她喜歡。
她們也喜歡。
或許，這就叫臭味相投。
許靜書話鋒一轉，突然笑顏如花地看向抽泣哽咽的柳環，語氣溫柔得仿佛一汪春水，“可是我有證據怎麼辦呢？你說巧不巧，姚主任的太太跟我大伯母是好朋友，當天我們恰好在一起吃飯，你說那些話姚主任夫婦還有我大伯母都聽到了。需要把姚主任夫婦找來當麵對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