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回家的路走一半,他非要拉著自己往另外的方向走。
拗不過他的許靜書被他帶到一家日用百貨商店。
他讓許靜書在門口等他一會兒,他進店裏買東西。
還不讓她跟。
賣什麼臭關子?
許靜書不耐煩地吐槽。
但她還是乖乖在店門口等他,沒自己先走。
大概兩三分鍾後,霍青岩出來。
看到她還在,嘴角瞬間上揚,衝她露出個燦爛的傻笑。
“媳婦兒你真好。”霍青岩上來就想親她,許靜書趕緊躲開。
又抬腳往他小腿上踹了一下。
警告他,“老實點,再動手動腳我廢了你。”
狗男人真是不長記性。
總喜歡在外麵動手動腳,是覺得她年紀大了提不動刀還是怎麼著?
他不要臉,她還要做人呢!
“輕點,輕點兒,媳婦兒我就是太興奮了,你在等我,我高興。”這會兒的霍青岩哪裏像個精明的商人?完全就是個傻憨憨。
許靜書翻了個白眼,“別在外麵犯蠢。”
“好,我聽我媳婦兒的話。”霍青岩收放自如,一秒鍾變回英明神武的霍哥。
嗬嗬,許靜書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
回去路上,霍青岩又去了另外兩家店買了東西。
跟之前一樣,都是他自己去買東西,許靜書在外麵等著。
一次兩次許靜書還沒什麼感覺,可當同樣的事發生了第三次的時候,許靜書就是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些不對勁。
她這才發現,霍青岩連續去了三家店買東西,可他出來的時候手裏仍舊是空蕩蕩,手上什麼都沒拿。
難道是什麼都沒買?
也不對,她雖然沒看到霍青岩買了什麼東西?但她很肯定他一定買東西了。
她親眼看到霍青岩付錢了。
付了錢買東西,卻是兩手空空?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她裝作不在意的模樣隨口問了句,“你買了什麼?”
“媳婦兒你想知道嗎?”霍青岩不答反問。
“不想。”許靜書回答得特別幹脆。
緊接著,她又補充一句,“如果你非要說的話,我也可以聽一下。”
見她分明是想知道,卻故意裝作不想知道的模樣,霍青岩有點想笑。
她一定不知道,她這副模樣有多可愛。
就像是伸出小爪爪想試探的小貓貓,奶萌奶萌的。
“回家再告訴你。”霍青岩故意賣了個關子。
不出意外,又得到她一個白眼。
雖然被瞪了,但霍青岩心裏還挺高興。
比起之前十天,一個眼神都得不到的時候,她現在肯瞪自己都讓霍青岩覺得很滿足很幸福了。
這十天他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抓心撓肝。
前兩天是他故意躲著她,怕看到她對自己失望的眼神。
後麵就是她無視自己,把自己當空氣。
他霍青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媳婦兒生氣,對他失望。
她一生氣,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越是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兩人之間的氛圍就越差。
等他鼓起勇氣想跟她道歉,求和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媳婦兒都打算下一個更乖,下一個更聽話了。
他嘴上沒說,心裏慌得一批。
晚上,許靜書洗漱完回屋。
推開門,燈就滅了。
看著黑漆漆的屋子,許靜書第一反應就是:停電了?
下一秒,就看到屋裏燃起了蠟燭。
嗯?
一根兩根三根……
還是個心形。
好吧,她確定不是停電了。
心形蠟燭旁邊,還用粉筆在地上畫了個箭頭。
許靜書順著箭頭看過去,嘴角抽搐兩下。
她很想對霍青岩說,他們這屋子雖然不算小,但也是一眼就能看完全貌。
真的沒必要搞這種“驚喜”。
他不畫箭頭提醒,她也能一眼看到床前那個疑似裝了某個人的大紙箱。
她怎麼知道裏麵疑似裝了某個人?
尾巴都露出來了。
他這麼氣精心準備,她一點都不配合也不太合適。
她也想看看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這兒為什麼會有個紙箱?”她佯裝什麼都不知道地走過去,想打開那個紙箱。
可沒等她的手碰到紙箱,那個紙箱先自己打開了。
“噗!”
看清紙箱裏的東西,許靜書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紙箱裏,霍青岩渾身上下就穿了個平角褲,頭上戴了個發箍,毛茸茸的有點像狗耳朵。
屁股後麵還有個毛茸茸的狗尾巴,左邊臉上貼著“媳婦兒我錯了”,右邊臉上貼著“汪汪汪求原諒”的字條。
地上還擺著塊搓衣板,他正跪在搓衣板上。
許靜書:……
這一幕讓她又是震驚,又是哭笑不得。
“你這是……狗妖現原形了?”她打趣道。
霍青岩就汪汪汪地叫了幾聲,還像小狗似的用頭去蹭她的手。
許靜書順手在他頭上擼了兩下,嗯,手感還不錯。
“媳婦兒我錯了。”霍青岩把一封檢討信雙手奉上。
她接過來看了兩眼,挑眉看他,“這是什麼?”
“檢討信,我不該打著為你好的名義替你做決定,更不該在事情結束後還抱有僥幸心理不跟你坦白,更不該事後不知悔改還跟你生氣……”霍青岩跪在搓衣板上,做了深刻的自我檢討。
最後總結:“都是我的錯,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希望組織上能給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就他最後那番總結,要不是他現在這副模樣,她都要以為他是在做什麼工作上的彙報總結。
“現在才認識到錯誤,你早幹嘛去了?”雖然他檢討很用心,道歉很誠懇,但是,她就是不想這麼輕易原諒他。
她倒要看看,狗男人還能玩出什麼花兒來?
霍青岩也沒指望她會馬上原諒自己,聽她問就回答,“我一直都知道是我的錯,也想道歉想哄你,可我害怕看到你對我失望的眼神。我是個懦夫,我為自己的懦弱和逃避現實跟你道歉。”
許靜書被他那句“害怕看到她失望的眼神而選擇逃避”給整破防了。
越在乎一個人,才會越在意他對自己的態度。
若不是愛極了自己,又怎會如此卑微,如此小心翼翼?
她突然有點自責,覺得自己太小氣。
他瞞著自己的初衷是好的,自己當時的身體情況確實不太好。
寶兒出事他也不想。
現在想想,他當時既要擔心寶兒,又要安撫幾乎情緒崩潰的自己,還要跟大堂哥配合救人,他當時承受的壓力也很大。
自己昏迷五天,他就不眠不休地守自己五天。
反倒是自己,在醒來後就跟他發脾氣,叫他滾,還把他攆出去跟牙牙睡,又跟他冷戰還跟別的小哥哥喝酒玩遊戲,喝醉了還欺負他。
額,怎麼想好像都是她更過分。
有一點點心虛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