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書找到霍母她們時,她們正在一個攤販前買東西。
霍母手裏拿著兩樣東西在比劃,似乎在挑選哪個更好些?
“媽。”見到她們都好好的,許靜書心裏稍稍鬆一口氣。
她深呼吸讓情緒平靜下來,上前跟她們打招呼。
“靜書你沒去學校啊?”霍母見到她來,還很詫異地問。
許靜書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我走到一半發現課本還在家裏,我得先回家一趟。”
霍母當即就把東西放下,要跟她一塊回家。
“萍姨,你把寶兒給我吧,我來抱她。”看到寶兒被王愛萍抱在懷裏,許靜書就覺得哪兒不太對。
王愛萍說,“沒事,我抱著吧!寶兒睡著了別來回倒騰她,再把人給吵醒了。”
“沒事的,寶兒睡著了打雷她都不會醒。”許靜書再次朝她伸出手。
“靜書你就讓我多抱抱寶兒吧,她醒著的時候也不讓我抱,我隻能趁她睡著的時候多抱抱她。”王愛萍不肯把寶兒還給許靜書,非要自己抱。
許靜書心裏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直到聽王愛萍說‘寶兒醒著的時候不讓她抱’這句話,許靜書整個人如同遭到雷擊般,瞳孔放大渾身顫抖。
下一秒,她不由分說,一把搶過寶兒,把她頭上的小草帽拿掉一看,這壓根就不是寶兒,是個陌生的孩子。
“這孩子是誰?寶兒呢?”許靜書大聲質問王愛萍。
王愛萍也是一臉震驚,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知道啊,你婆婆給我的時候就是這樣子啊。”
霍母也震驚了,她盯著許靜書抱著那個小孩說,“不可能啊,我剛才一直抱著的是我們家寶兒,怎麼變成別人啊?這小孩是誰?我家寶兒哪去了?”
王秀秀服裝作坊的大姐也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壓根就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寶兒呢?你把我女兒弄到哪裏去了?”許靜書把孩子往霍母懷裏一塞,掐著王愛萍的脖子怒火滔天地逼問她。
“我,我不……”王愛萍捂著胸口,開始大口大口喘氣,臉色也變得很蒼白。
賣東西的攤主大哥怕鬧出人命,趕緊站出來勸架,“大妹子你有話好好說,你看她這樣像是犯病,萬一她出個什麼好歹,你還得償命。那你小閨女可怎麼辦?”
霍母也一隻手抱著那個孩子,一隻手抓著許靜書的胳臂讓她別衝動,“靜書,你先把人鬆開,你要是出個什麼事你讓寶兒怎麼辦?讓我們全家怎麼辦?”
不知道他們哪句話觸動到了許靜書,她的理智回籠,也終於鬆開了掐著王愛萍脖子的手。
對,這個時候她必須冷靜。
要是連她都失去理智,寶兒怎麼辦?
許靜書緊緊掐著自己的手心,手心都掐出血了,強迫自己冷靜。
隨後,他們就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巧的是,他們在派出所還遇到了另一個丟了孩子的父母。
看到霍母懷裏的孩子,撲上來就把孩子搶回去,指著霍母的鼻子罵她是人販子,還差點動手。
警察同誌好不容易才把她們給分開,把人帶走分開詢問當時的情況。
此刻的許靜書雙眼通紅,臉色煞白,手心都是血,但她思緒卻很冷靜邏輯清楚,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的始末交代一遍。
最後說,“警察同誌,我懷疑我女兒是被人有計劃地偷走。你們一定要幫我把女兒找回來。”
“你說你是被人用搶孩子的事引開了,回來就發現你女兒被換成了另外的孩子?”負責問她話的警察覺得就挺稀奇,又問她,“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仇家?或是得罪了什麼人?如果隻是單純的人販子偷孩子,為什麼要從其他地方偷個孩子把你女兒換走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這些以後再說,現在先想辦法把我女兒找回來,行嗎?警察同誌。”許靜書急得想拍桌子,但她的理智阻止了她。
警察同誌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們先要弄清楚你女兒是怎麼丟的?在什麼地方丟的?什麼消息都沒有的情況下,我們沒辦法幫你找人。”
“你先冷靜下來,跟我們說一下你女兒的基本情況,外貌特征,身上穿的什麼衣服?我們這邊會馬上聯係車站那邊幫忙盯著點,不讓人販子把你女兒帶離這座城市。”警察同誌又對許靜書說。
許靜書身上剛好有一家三口的合照,她直接把照片交給警察,又把今天寶兒穿的衣服鞋子顏色都說了一遍。
派出所這邊馬上聯係火車站汽車站幫忙留意這樣穿著打扮的孩子。
許靜書覺得這樣找無異於是大海撈針,就問派出所借電話。
這時候,她也顧不上會不會給別人添麻煩了,她隻想快點找到寶兒。
她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大伯聶愛國同誌,不巧的是,聶愛國同誌現在在開會,是他秘書接的電話。
許靜書又打了其他兩通電話。
電話打完,她就要離開,打算自己先去找找。
就在她想走的時候,卻被人叫住。
“許同誌,你稍等。”叫住許靜書的是一個警察。
許靜書就問他,“警察同誌,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知你一聲。你的女兒,極有可能是被你的婆婆賣給了人販子。”警察這話說出口,許靜書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不可能。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婆婆很疼我女兒,我女兒就是她的命,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許靜書毫不猶豫地說。
那個警察卻說,“但根據我們目前掌握到的信息來說,這種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
許靜書還是不信,她堅信她婆婆不會做出那種事。
警察就把三份筆錄給她看。
這分別是霍母,王愛萍,還有王秀秀服裝作坊的那位大姐的筆錄。
“你看,這是他們三個人的筆錄。你女兒從一開始就是你婆婆抱著,期間,王愛萍和李玉喜都沒離開過,隻有你婆婆曾短暫離開給你女兒換尿布。之後你女兒睡著,王愛萍則是在你女兒睡著之後才把人接過去幫忙抱著。這期間,王愛萍並未離開過你婆婆和李玉喜的視線範圍。”
“而且王愛萍也說了,你婆婆曾多次跟她抱怨,說更想要個孫子,話語中也多次嫌棄你女兒說她是個賠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