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許靜書想到什麼似的笑起來,問聶老爺子,“爺爺,您覺得我剛才有沒有讓嚴高明心慌?他現在是不是都恨死我了?”
“你說呢?”聶老爺子給她一個,你幹了什麼心裏沒點數嗎?的眼神。
許靜書嘴角上揚,眼底泛著算計人的精明光芒,“他越恨我越好,恨我代表他慌了,我要的就是他心慌。”
見她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聶老爺子也放下心來。
隨即,他又問,“你剛才說那些,都是真的?”
“爺爺您指的是哪些?”許靜書一副乖巧模樣問。
她這模樣聶老爺子一看就知道,她又不老實了。
聶老爺子沒好氣瞪了她一眼,“少跟我在這兒貧,你跟老唐說那些,是真的假的?你跟甜甜那孩子什麼時候成了好朋友?之前沒聽你提過。”
“一半一半吧!我說那些事都是真的。但我跟嚴甜甜總共就見過一次麵,她連我叫什麼名字怕是都不知道。”許靜書在聶老爺子麵前倒是很誠實。
“你都跟人家不認識,怎麼會知道她那麼多事?你這膽子可不小啊,也不怕被戳穿。老唐那臭脾氣,要是知道你騙她,就是看在我的麵子上都不好使。這回算你運氣好,再有下回,你皮繃緊點。”聶老爺子提醒她,別看老唐剛才對她態度挺和善就以為他是個慈祥和藹的老頭。
許靜書笑著說,“我才不怕,有爺爺您給我撐腰,誰來我都不怕。”
她一副仗著自己有靠山就作天作地,誰來都不怕的熊孩子架勢,不但沒讓聶老爺子生氣,他還很縱然地看她一眼重話都沒說一句。
這一幕要是讓聶正和看到,又要哭著大喊爺爺重女輕男了。
“不過爺爺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跟嚴甜甜不認識是真。但我說那些話也是真的,我可沒騙人。”見聶老爺子一臉疑惑,她就把自己找到嚴甜甜日記本的事說了一遍。
包括嚴甜甜日記本中的一些內容。
聶老爺子聽完,眉頭緊皺,“所以,曉晴真是被那個畜生害死的?”
“嚴甜甜的日記裏,是這麼寫的。”許靜書說。
“日記本呢?”聶老爺子問。
許靜書說,“交給警察了。”
“哪個警察?靠譜嗎?”聶老爺子擔憂地問。
“林遠,林昭的堂哥,林昭爺爺您知道嗎?正和哥的好兄弟來著。他們兄弟兩都很靠譜,很有正義感有責任心。”許靜書說。
聶老爺子聽她說完才點了點頭說,“林遠那孩子我知道,他們確實很不錯。”
許靜書點頭,她要不是確定林遠靠譜,也不會把嚴甜甜的日記本交給他。
“爺爺,嚴甜甜的父親,真的是死於精神病嗎?”許靜書問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搖頭說,“我也不清楚,當年曉晴出嫁的時候我見過那小夥子一眼,瞧著沒什麼毛病。但後來聽說他沒了,曉晴成了寡婦,自己一個人帶孩子回了唐家。再後來他就遇上姓嚴的,他追了曉晴很長時間,最終打動了曉晴和老唐。可惜他們結婚沒幾年,曉晴就生病了,到底沒熬過去年紀輕輕就去了。”
聽他說完,許靜書低頭沉默,似在思考什麼?
許久後,她才抬頭問聶老爺子,“爺爺,您之前說查的東西,查到什麼了嗎?”
“有一點線索,但還沒證據。”聶老爺子用手沾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
看到聶老爺子寫在桌子上的字,許靜書瞳孔驟然放大。
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她趕忙問,“爺爺,會不會是搞錯了?怎麼會是他……”
“靜靜,不要讓私人情緒左右了你的判斷。你仔細想想,到底是對方從未露出過破綻,還是你一直沒把對方當做懷疑對象?”聶老爺子打斷她,語氣變得嚴肅,又道,“重情重義是好事,但你要謹記自己的立場。不要被私人情緒攪亂了你的思想和判斷,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可能會遇到各種事,你首先就要學會冷靜思考,不讓情緒左右了你的理智。”
許靜書深呼吸讓自己的情緒快速平靜下來,然後對聶老爺子說,“爺爺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我沒有怪你。靜靜,重情重義是你的優點,同樣,它也是你的缺點。隻要足夠了解你,利用你這一特點給你布局,你能防得住幾次?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的意思你懂的,對嗎?”聶老爺子語重心長地對她說。
“是的,爺爺,我懂了。”許靜書明白聶老爺子的一片苦心。
見她聽進去自己的話,聶老爺子也滿意地點頭,誰不喜歡聰明又聽勸的孩子呢?
“你自己注意著點,想做什麼就去做,有爺爺在,誰都別想欺負你。”聶老爺子這番話,就差指明了說,讓許靜書盡管鬧騰,鬧翻了天都有他給她撐著。
“謝謝爺爺。”許靜書笑容燦爛像一朵花兒似的跟他道謝。
爺孫兩又說了一會兒話,聽到聶老太太在門外叫他們吃中午飯,才從書房出去。
從聶家老宅離開時,聶老爺子讓警衛員開車送許靜書。
在車子駛出家屬院時,許靜書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家屬院外麵一閃而過。
她單手摸著下巴,嘴角上揚。
你看,魚兒上鉤了。
“李哥,你前麵靠邊停車把我放下就行,我突然想起要去買一些東西。”快到百貨大樓的時候,許靜書讓聶老爺子的警衛員小李同誌停車把自己放下來。
小李同誌就把車靠邊停,許靜書跟他道謝後,就朝百貨大樓的方向走去。
許靜書在百貨大樓繞了一圈,甩開了兩波跟在她身後的尾巴。
百貨大樓附近,就是警察局。
許靜書找個電話亭打電話把林遠約出來。
他們找到個隱蔽的地方,湊一起嘀嘀咕咕說了約莫半個小時左右。
分開後,許靜書直接回了許家。
林遠卻去了醫院,找到嚴甜甜跟她又談了很久。
第二天,警方再次找到嚴高明,以請他配合調查一起案子為由,將他帶到警察局。
“我再說一百遍也是一樣,我跟鄧發隻是同鄉,我們並不熟。他是找我借過幾次錢,還找我幫忙想給他換一份好工作,出於同鄉之間的情誼,我借過錢給他,但工作的事我沒有答應。”警方再次問及他跟鄧發之間的關係時,他是這樣回答。
可就在他這番話之後,不到十五分鍾,他就啪啪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