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書其實不想多管閑事,但又實在看不慣這個女孩茶裏茶氣的樣子。
加上郭妮她也認識,就順便幫個忙。
而且,她也不算撒謊。
這個叫糖糖的女生,她確實見過。
就前些天,她也確實跟另一個男生在一塊,兩人舉止親密。
當時許靜書是聽到她說話茶裏茶氣,對她印象比較深。
誰能想到,還有今天這茬?
“我壓根不認識你,誰是你表弟?”糖糖說完趕緊又跟身邊的程雷解釋。
郭妮這才看到許靜書,眼睛一亮,就要喊她,被許靜書用眼神製止。
她當即明白過來,給許靜書投來個感激的目光。
然後趁熱打鐵地對好朋友何青青說,“青青,你看清楚了吧?程雷這種人不配你喜歡他,他壓根配不上你。”
“我配不上她?你開什麼玩笑?我是XX單位的正式員工,我每個月工資有XX元,我單位領導很看重我,還說要把女兒介紹給我認識。你知道我領導什麼級別嗎?是局長,你們見過幾個局長?”程雷本來在安慰糖糖,聽到郭妮說自己配不上何青青就炸了。
然後,他開始細數何青青的種種不好,“你性格驕縱,喜歡生氣,花錢還大手大腳。你才一米六五的身高,配得上一米七五的我嗎?跟你結婚,影響我怕影響下一代基因。”
“噗!”一米七五嫌棄一米六五的女生個矮,怕會影響他們家下一代基因?
許靜書真的沒忍住。
見程雷幾人都看向她,許靜書連忙道歉,“抱歉,我沒忍住。”
沒等程雷說話,她又說,“我覺得你的要求還是太低,就你這條件,對方一定要家世顯赫,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工資高身體好有多處房產存款六位數以上,還得是獨生女。女方得膚白貌美,溫柔賢惠,要工作體麵,還要照顧家庭,一定一定要給你們家生個兒子傳宗接代。還得性格好,會來事兒,把你父母當她親爹媽伺候。對了,她掙的錢,她爹媽的錢,最好全部都交給你保管。畢竟,你工作這麼體麵,條件這麼好,這些要求不過分。”
“你說得很對,何青青你該跟人家學學,你看看人家這覺悟……”程雷以為許靜書是真的欣賞自己,還挺高興。
不過他這話說到一半就被許靜書打斷,她對郭妮說,“你們站開點,別擋著這位同誌睡覺。”
程雷一頭霧水,“我不困,不用睡覺。”
因為許靜書剛才那番話,程雷現在對許靜書態度很好,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溫柔得不得了。
許靜書衝他勾唇一笑,紅唇微動說道,“不行呀,不睡覺怎麼做夢啊?同誌別不好意思,哪裏不是睡呢?關鍵是夢的內容,早點睡著早點入夢,夢裏什麼都有。”
“噗!”這下,輪到郭妮笑出聲來。
她捂著肚子笑得不行,“對啊,夢裏什麼都有。做你的白日夢去吧!哈哈哈……”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程雷氣得三兩步衝到許靜書麵前,抬起拳頭就要教訓這個多管閑事的臭女人。
“哐當”一下,程雷揚起的手還沒來得及落到許靜書身上,就被人抓住手腕往後一拽,然後一隻腳踢到他膝蓋彎那兒,程雷直接跪在地上,碰到旁邊的櫃子還發出道挺響的聲音。
霍青岩大步走到許靜書身邊,把手裏拎著的東西放在床邊的櫃子上,然後滿臉擔憂地問她,“媳婦兒,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傷到你?”
“有。”許靜書點頭還挺委屈。
“你胡說,我根本沒有碰到你。”程雷被糖糖攙扶著站起來,聽到許靜書撒謊趕緊說。
許靜書哼了一聲,說,“看到你這麼個玩意兒,辣到我眼睛了。精神上的傷害,就不叫傷害嗎?你還想打我,嚇到我了。”
圍觀全程的病人及家屬:……
恕他們眼拙,屬實沒看出來你有被嚇到的跡象。
“道歉。”霍青岩往那一站氣勢碾壓程雷。
程雷捂著胳臂臉色有點蒼白,有點沒底氣地說,“我沒……她沒受傷,是你打了……”後麵那個我字,程雷半天沒說出口。
實在是眼前這個男人身上那股氣勢太嚇人,那眼神跟刀子似的。
“這位哥哥你這樣不對,你怎麼能隨便打人呢?就算姐姐是你對象,你也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呀!你這樣太不講道理了。”糖糖扶著程雷,軟軟的聲音聽著是在指責霍青岩,可那語氣聽著更像是在撒嬌。
尤其是那聲哥哥,又軟又甜,配上她嘟嘴跺腳的模樣,大多數男人都無法抵抗。
可霍青岩卻隻是淡淡地撇了她一眼說,“你嗓子卡痰了?”
“沒,沒有呀。哥哥為什麼這麼問?我身體很好,哥哥不用擔心我。”糖糖以為他是在關心自己,心裏暗暗得意,臉上也出現兩抹紅暈。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放著好好的話不說,非要夾著嗓子惡心人。還有,我跟你不認識,別咯咯咯地亂叫,又不是母雞咯咯咯地叫給誰聽?”霍青岩說著還翻了個白眼,那一臉的嫌棄都溢出來了。
這還沒完,他接著對程雷說,“看你人模人樣,沒想到你還有喜歡被人綠的癖好。難怪要跟人家好姑娘分開,確實,就你這特殊癖好還是別禍害人家好姑娘了,你們兩挺般配。”
他說的你們兩,自然指的是程雷和糖糖。
糖糖立馬委屈巴巴地跟程雷解釋,“我沒有,雷哥哥你別聽他胡說,他欺負人。”
以前看到糖糖露出委屈巴巴表情的程雷還會擔心,可這會兒他的表情卻跟吞了蟲子似的一臉惡心。
這時候,病床上的何青青,也就是程雷的前女友說話了,“程雷,你們聽好了。她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是事實,當時在場的還有其他人。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現在請你們馬上離開。”
“雷哥哥,我不是,我沒有……”聽到何青青說要追究到底,糖糖急得要哭出來了。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青梅,程雷護了她這麼多年都成習慣了,見她要哭了下意識就維護她,“何青青你這麼揪著不放有意思嗎?我不可能回頭喜歡你,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也別在針對糖糖,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要怎麼對我女兒不客氣?”程雷的聲音剛落,病房門就被推開,一對中年夫妻怒氣衝衝地進來。
看到來人,程雷瞳孔驟然放大,聲音顫抖地喊了句,“局,局長。”
女,女兒?
何青青是他大領導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