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靜書一愣，“什麼叫你的玉墜被人借走了？”
韓曉婉無奈說，“就是我小姑家的女兒啊，她前段時間迷上玉石，纏了我好長時間非要問借玉墜過去戴幾天。”
“你就借給她了？”許靜書覺得時機方麵也太湊巧了。
“沒辦法啊，不借給她我奶奶每天都找我念叨，我小姑和姑父還跑到學校去找我。一副我不把玉墜借給小雅，就會害了小雅似的，那架勢我不借又能怎麼辦？”韓曉婉開始也不想借，可小姑一家還有奶奶輪番勸她，還給她寫了保證書說隻是借去戴幾天就還給她。
她主要還是不想讓奶奶為難，才會答應把玉墜借給小雅。
許靜書皺眉，“你小姑的女兒叫小雅？”
“是啊，靜書姐你難道認識小雅？”韓曉婉好奇地問。
許靜書沒正麵回答，而是問她，“你跟我形容一下小雅長什麼樣？”
韓曉婉雖然好奇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乖乖照做。
聽她一番形容後，許靜書幾乎可以肯定，小雅就是韓曉婉小姑家的女兒。
見她臉色凝重，韓曉婉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試探性地問，“靜書姐，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這次來首都做什麼？”許靜書不答反問。
韓曉婉眼神閃躲，似乎在猶豫。
許靜書見狀皺起眉頭問，“別撒謊，我會生氣。”
被輕易識破心中所想，韓曉婉不得不說實話，“學校那邊我休學了，再過兩個星期我就十八歲了，可以報名當兵了。”
“休學？為什麼？”她正在上高三，還有半年就高考了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休學？
韓曉婉似乎並不想說這個話題，幾句話含糊帶過，對許靜書說，“我這腦子也不是讀書的料，我的人生目標就是跟我爸一樣當個光榮的解放軍，為國家的繁榮昌盛貢獻我一份微薄的力量。”
她不想說休學的原因，許靜書也沒逼她。
隻是告訴她，“遇到困難就來找我。”
“嘿嘿，靜書姐你不說我也會的。我欠你那麼多，也不差這一點了。”韓曉婉剛才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又變回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少女。
許靜書知道她身上肯定還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她不說，許靜書就當不知道，也沒追問。
晚上，霍青岩回來，許靜書就把童奶奶的事說給他聽。
也告訴了他自己的懷疑。
霍青岩正坐在她腿上幫她按摩背，聽她說完就給她分析，“我覺得你的懷疑很有必要，但你有沒有想過，李秋月的出現其實很不恰當？”
“嗯？怎麼說？”趴在枕頭上的許靜書扭頭問他。
“可能是我思想比較陰暗，想問題的方式偏向於陰謀論。我覺得李秋月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漏洞。假如，不是得知童奶奶的孫女是被李秋月找回來的，你會懷疑童奶奶的孫女是假的嗎？”霍青岩問許靜書。
許靜書想了想，誠實地搖頭，“應該不會，她有童奶奶女兒的照片，也有童奶奶女兒的信物。”
“你看，本來一個鐵桶般的計劃，因為一個李秋月，這個鐵桶上多了個誰都無法忽視的大窟窿。你說會是巧合嗎？”霍青岩又問。
許靜書也不是沒腦子，先前是一葉障目，現在霍青岩這麼一提醒，她瞬間就想明白了。
她恍然大悟後，帶著點鬱悶地跟霍青岩抱怨，“哼，我感覺我被人利用了。”
太可惡了，到底是誰竟然連她的心態都操控得那麼恰到好處？
霍青岩的手摁到她的肩膀，手上動作不停歇，邊說，“我倒是覺得，不全是利用，更像是一種隱晦的提醒。”
“提醒？還是隱晦的那種？”許靜書表示腦殼有點懵。
過了好幾分鍾，她才把腦子裏那條線捋順了。
然後開始掰著手指頭跟霍青岩捋因果線，“老師說過童奶奶的家族各個都是能人異士，當初童奶奶更是大手筆捐贈了大量財產給國家，而她的家人也是因此遭到報複，隻剩下年幼的女兒存活世間。”
“我先前就覺得奇怪，老師和師娘跟童奶奶關係看著就很好的樣子，可我從來沒聽他們提起過童奶奶。平反這麼久，老師和師娘也從未來找過童奶奶。我還暗戳戳想過，他們是不是塑料朋友？但他們見麵時候的狀態又不是我想的那樣。我一度還覺得奇怪，但現在想想，如果是童奶奶你不願意見他們的話，就說得通了。”
“之所以現在願意見他們，是因為按照童家去世的老太太占卜的卦象顯示，童奶奶的親人會在近期被找回來。”
許靜書腦子轉得飛快，一邊提出疑問，一邊又飛快地給出回答，“老師帶我見過童奶奶沒幾天，童奶奶的親外孫女就找到了。我之前不曾懷疑過，但現在想想，又覺得漏洞百出。”
“李秋月，小雅脖子上戴著的那塊從韓曉婉那借來的玉墜，都在告訴我李秋月和小雅有問題，讓我去懷疑她們。”
霍青岩也跟著說，“所以，你不妨好好想想，如果你繼續懷疑下去，往下深究，最後的獲利者會是誰？”
“你是懷疑……”許靜書扭頭滿臉詫異又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他。
霍青岩打斷她，“我沒懷疑任何人，站在理性客觀的角度，我需要提醒你，一件曲折的事件中，最後獲利最多的人，嫌疑也越大。”
許靜書沉默好半晌才說話，“我相信她。”
“我相信我媳婦兒看人的眼光。”霍青岩把人翻過來，撲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鑽進被窩把人摟在懷裏。
“你的客觀和理智呢？”許靜書沉重的心情被他這麼一打岔稍稍好了些。
霍青岩摟著她不算，還用一雙腿把她給鎖住，像隻樹袋熊一樣手腳並用地纏著她，邊說，“那是對外人的，在媳婦兒麵前我就是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男人。”
“你這是雙標。”許靜書說他。
霍青岩還很理直氣壯，“我是雙標狗，我驕傲。”
許靜書：頭一回見罵自己是狗還這麼開心的。
這一晚，許靜書睡得很不安穩。
甚至從夢中驚醒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