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鬧騰,也不怕小輩笑話。”聶老爺子雖然也不認為那道菌子有什麼問題,但霍青岩也是好心,他就讓保姆王嬸把那道菜端下去。
然後叫大家繼續吃飯。
許靜書:?
就這?結束了?
她想那麼多借口,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就完了?
說實話,許靜書這會兒有一丟丟懵。
所以,她之前那個夢裏老爺子之所以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是因為吃了有毒的菌子?
霍青岩是怎麼知道那道菌子有問題的?
可是不對啊,如果那是毒菌子,怎麼會隻有老爺子一個人中毒呢?
一道菜不可能隻有老爺子自己吃吧?
就在她滿心疑惑想不通的時候,霍青岩給夾了一塊魚肉。
“別發呆,吃點東西。”霍青岩低聲對她說。
這兒人這麼多,許靜書縱然有萬千疑惑,也不好這個時候問他。
心想,等下沒人的時候在問他。
這般想著,她也就拋開腦子裏那些想法開始吃飯。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變故突生。
“哐當”碗落地的聲音,叫眾人都吃一驚。
緊接著就是一道身影跌落到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星星,你怎麼了星星?”眾人大驚,紛紛上前。
“都讓開,別圍著。”聶大美上前撥開聶正星的眼睛檢查,一邊叫人趕緊準備車把人送去醫院。
謝瑜臉色有些蒼白地問,“大姐,星星這是怎麼了?”
“還不確定,看症狀有點像癲癇,也就是大家常說的羊角風。也有可能是食物中毒引起的痙攣抽搐,要把人送到醫院做更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知道。”她嘴上這麼說,其實更傾向於後者。
星星雖然從小就身體不好,那也隻是體弱而已,養這麼多年已經好得七七八八,每年體檢都沒查出來癲癇,不可能突然就得了癲癇。
食物中毒的可能性很大,再聯想到先前霍青岩說的毒菌子,聶大美心裏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大姑,我來看看。”許靜書上前,蹲在聶正星身旁,握住他的手腕開始給他把脈。
片刻後,她鬆開聶正星看了霍青岩一眼。
她本是想讓霍青岩去她包裏把針灸包拿過來,沒曾想,他竟然直接從他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掏出針灸包遞給她。
許靜書接過針灸包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來,她動作飛快地用金針封穴的方式,把聶正星身體的幾個穴道封住。
很快,聶正星就不抽搐也不吐白沫了。
接著她又讓霍青岩和兩個堂哥在不觸碰到封穴的金針情況下,把人抬起來放到桌子上。
也不知道她在聶正星身上哪裏摁了一下,剛被放在桌子上的聶正星哇的一下張嘴吐了起來。
他的嘔吐物中,赫然就有鮮豔的紅色。
“這是……”謝瑜臉色頓時就變了,趕忙看向許靜書。
沒等許靜書說話,外麵警衛員著急地進來,“不知道誰家在大門那卸了一車石頭,一時半會兒車出不去也進不來。”
“什麼?快讓人去幫忙把路清開。不行就讓醫院派救護車過來,我們把人送到門口再上車。”聶老爺子擔心孫子,但頭腦還是很清晰,有條不紊地安排。
最讓人覺得奇怪的是,聶老爺子在安排完後,竟看向霍青岩,問他,“青岩,你覺得我這樣安排行不行?”
誰也沒想到聶老爺子會這麼看重霍青岩。
眾人的視線紛紛看向霍青岩。
而霍青岩卻跟沒看到眾人看向他的眼神般,對聶老爺子點點頭說,“可以的。”
不久後,救護車到了。
聶老爺子讓霍青岩和兩個他指定的孫子送聶正星去醫院。
其他人想跟著一起去,都被聶老爺子給阻止了,理由也很充分,“救護車坐不下這麼多人,你們都別跟著去添堵。”
盡管如此,眾人還是很擔心聶正星。
尤其是聶民生和謝瑜這對夫妻。
“靜靜,星星真的沒事了,對不對?”謝瑜抓著許靜書的手問她。
許靜書肯定地對她說,“四嬸您放心,星星沒事。”
聽到她篤定的回答,謝瑜的心才稍稍好過些。
她不知道為什麼老爺子不讓她跟著救護車去醫院。
老爺子那態度分明是不讓問,她難道還能去逼迫老爺子不成?
這邊剛放心下來沒多久,又傳來噩耗。
“車禍?人怎麼樣?人有沒有受傷?”家中電話響起,恰好聶愛國同誌就在電話旁邊順手接起電話,卻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噩耗。
送聶正星去醫院的救護車,途中跟一輛大卡車發生碰撞,大卡車上運載的石頭發生側翻,車上石頭落下來恰好砸到救護車上,救護車上的人全部當場死亡。
這一噩耗讓聶家所有人都臉色巨變,紛紛出門要趕去現場。
聶老爺子和老太太以及幾個孩子被留在家中。
然而,就在大家都出門後不到十分鍾,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溜進聶家,從後院進了屋裏,手裏還拎來了一桶東西。
那道人影輕車熟路地來到廚房,把手裏那桶東西打開倒在地上,到處倒,然後一臉獰笑地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火柴打算點火。
就在他準備刮燃火柴的時候,突然一桶水從天而降,把他和他手裏的火柴全都淋濕。
下一秒,他被一個過肩摔重重摔到地上,緊接著,一雙胳臂都被卸了。
隻聽到哢哢兩聲,就聽到他口中傳來淒慘的叫喊聲。
“好吵,讓他閉嘴。”不知道誰嫌棄地說了一句,就有人從廚房的桌麵上隨手拿了一塊抹布塞那人嘴裏。
聶正和上前打量被抓住的男人半晌,說了句,“我好像見過你。”
“嗚嗚嗚。”男人嘴裏被塞著抹布,也說不出話來,隻能嗚嗚嗚地喊。
“算了,不重要。你帶汽油偷偷進來,企圖放火,被抓了個現行。就這一條,就夠你把牢底坐穿。”忽悠人聶正和是行家,幾句話就把企圖放火的男人給嚇唬住了。
男人嗚嗚嗚地叫得更厲害。
聶正和聽著他嗚嗚嗚地喊半天,才問,“你不想牢底坐穿?”
“嗚嗚嗚……”男人一邊嗚嗚叫,一邊使勁點頭。
“行吧,就給你個坦白從寬的機會。”聶正和就把他嘴裏的抹布取下來。
抹布一取,男人就衝聶家人站的方向大喊,“媽,你救我,快救救我……”
媽?
誰是他媽?
聶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