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凱威脅她,“你再廢話,我找十個八個男人來收拾你。”
“你還有這種癖好?行吧,那你記得找長得好身材好的男人,最差也得按你這個標準來。不能太醜太肥太老,不然我會嘔出來。”許靜書時刻記得自己在霍東凱麵前的人設。
作為一個非專業人士,她已經很盡力地演下去了。
“閉嘴!你真不要臉。”霍東凱罵道。
許靜書不高興他這麼說自己,反駁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隻是想給全天下長得好的小哥哥們一個家,我這叫博愛,叫胸懷大愛。你可以罵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夢想。”
“你的夢想就是給霍青岩腦袋上種一片草原?”霍東凱嗤笑問她。
許靜書仰頭四十五度望天空,深情而憂鬱地說,“你不懂,我愛岩哥。可我也舍不得外麵那些長得好看的小哥哥,如果岩哥真的愛我,他就會支持我的夢想。不管我外麵有多少人,在我心裏最愛的人隻有他一個。隻有他,才是我法律上唯一認可的丈夫。”
噗!
韓曉婉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許靜書這番話,顛覆了她的三觀。
她整個人都懵了,一腳踩空差點掉坑裏。
“所以,你能帶走我的人,帶不走我的心。就算我被你睡了,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這話說完,許靜書自己先打了個哆嗦,太肉麻太惡心了。
從今往後,她不再是許靜書,她是許.海王.養魚.靜書。
霍東凱咬牙切齒地看她,“你還是不是女人?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男人外麵有人就是風流是談資,女人為什麼就是不要臉?你這是歧視。偉人都說了,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再說了,我隻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你為什麼要罵我?作為我老公的仇人,我給他戴綠帽子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說出來了,她終於說出那句很經典的話了。
許靜書很激動,攥緊了拳頭努力壓製心底的激動心情。
對此毫無察覺的霍東凱先是一愣,然後滿意地說,“那你加油,多給霍青岩戴點綠帽子。”
“好說好說,我不是隨便的人。”許靜書還有點害羞地推說兩句。
很快,他們來到一處路邊。
霍東凱掀開地上的樹枝,從下麵拿出一輛自行車來。
他對韓曉婉說,“之前我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吧?給你一個小時把東西拿來,晚了你就再也別想見到她。”
說話間,一把匕首又架到了許靜書的脖子上。
“你別亂來,我聽你的就是。”韓曉婉趕緊說。
目送韓曉婉騎著自行車離開後,許靜書撥開霍東凱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霍東凱眼神森冷,像條毒蛇一樣盯著她。
“你敢啊,我沒說你不敢。”許靜書坐在樹根上看他,還朝他笑了下。
霍東凱眉頭一皺,森冷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的靈魂看穿那般。
許靜書搖頭說,“你真不考慮跟我做交易嗎?”
霍東凱收回視線,沒說話。
“起碼,跟我做交易你以後可以活在太陽底下,不用改名換姓活在黑暗中。”許靜書繼續放籌碼,想說服他。
霍東凱聽她喋喋不休地說了好一會後,終於開口。
“別裝了,明明恨我恨得要死,還要假裝想給我留活路,很累吧?”
他這句話,讓許靜書臉色忽地就變了。
她看向霍東凱,仿佛想從他臉上找到什麼?
“我為什麼要恨你?你這話很奇怪。”許靜書很快臉色恢複如常,笑著問他。
“八年前,榕樹灣。”
六個字,讓許靜書臉上表情陡然僵住。
她想假裝沒聽到。
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沉默後,她站起身,抬頭看向霍東凱,語帶譏諷地說,“你竟然還記得?我以為你早就忘了。”
“要不是霍青岩多管閑事,你八年前就是我的女人了。”
想起當年,霍東凱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八年前,榕樹灣……
許靜書臉色忽地變得蒼白如紙。
那段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忽地變得清晰明朗起來。
八年前,她才十一歲。
跟小夥伴在榕樹灣玩躲貓貓,她躲在一個隱蔽的樹洞裏睡著了,醒來小夥伴全都回家了。
她記得那天,還下雨了,她淋著雨往家跑,路上還摔了一跤。
然後遇到個男人,那個男人左眼那個地方有道疤。
那個男人就是霍東凱。
他把自己扶起來,把自己帶到一棵大樹下躲雨,還衝自己笑得很溫柔。
當時的她年幼無知,不知道有個詞叫人麵獸心。
毫無防備下,她被霍東凱撲倒,摁在大樹上,身上的衣服都被他撕掉……
緊要關頭,一個皮膚黝黑眼神銳利像狼崽子似的少年出現,他用手上的柴刀傷了霍東凱,把他趕走,救了她。
少年把她送回家,教她怎麼隱瞞這件事。
她按照少年教她的話,成功瞞過了所有人。
迄今為止,沒人知道她十一歲那年遭受過那件事。
包括她最愛的爸爸。
她不知道那個救她的少年是誰,但她記得霍東凱臉上那道疤。
後來,霍東凱死了,她很高興。
上輩子的他改名換姓,她一直沒把他跟那個人麵獸心的畜生聯想到一起。
直到那天再次見到霍東凱的臉。
一切記憶全都連上了。
霍東凱就是上輩子那個差點讓霍明堂喜當爹,又差點要了他命的男人。
這些,許靜書都是見到霍東凱那張臉後才知道。
眼前的霍東凱和上輩子那個男人還是有幾分相似。
八年前由於下雨又是臨近傍晚,加上霍東凱當時留著一頭可以遮住眼睛的頭發,上輩子的她並未把兩人聯想到一起。
“竟然是你?”許靜書臉色煞白,後退兩步眼神中有恨意也有惶恐地看向他。
霍東凱笑容譏諷,“還想跟我睡覺嗎?”
許靜書捂著胸口不可置信地看他,指著他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見她這副模樣,霍東凱笑得越邪惡,“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