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說我夢到牛大成了?”許靜書矢口否認。
然後反過來問霍青岩,“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夢到牛大成呢?我跟他又不熟,怎麼會夢到他?”
霍青岩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說,“是我錯,我夢到他就以為你跟我一樣也夢到他。媳婦兒你做什麼夢?沒被嚇著吧?”
“沒,我就是想到前幾天牛大成和許建林大半夜翻牆去家裏偷東西的事,氣得睡不著。”許靜書說。
霍青岩卻不信。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要生氣早就生氣了。
他就問,“媳婦兒你那天就不該那麼容易放他們走,就該把人送去派出所給他們點教訓嚐嚐。”
“算了吧,他們也受到教訓。要是真把人送去派出所,爺奶那邊不好交代。到底是他們的親兒子,把人送去坐牢他們該難受了。”許家二老是一部分原因,她這麼說也不算騙人。
霍青岩點頭,“這倒也是,看來我之前下手還是太輕。我要是真狠下心來把許建林的腿打斷,也就沒後麵的事了。”
這話好像也沒毛病。
許靜書問他,“我記得你跟牛大成以前關係挺好的,後來你們怎麼不一起玩兒了?”
“就玩不到一塊就不一起玩了。”霍青岩回答了,又好像什麼都沒回答。
這麼含糊其辭地回答,許靜書聽了倒也沒生氣。
他越是這麼含糊其辭越代表有問題。
不光霍青岩了解她,她也很了解霍青岩。
真要說他對自己有什麼外心,那是沒有的。
這點許靜書相信他。
但同時,她也肯定霍青岩肯定有事瞞著自己。
兩人說了幾句話就躺下繼續睡覺。
許靜書被他抱在懷裏,沒多大一會兒就熟睡過去。
等她睡著後,霍青岩卻睜開了雙眼。
看著自己懷裏睡得正香的許靜書,霍青岩睡意全無。
他跟牛大成關係疏遠,也是源於那個夢。
在那個夢裏,他看到牛大成他媽生病,為了幫牛大成,他到處借錢還偷偷把家裏一些值錢的老物件賣了把錢給牛大成。
可結果呢?
牛大成後來發達了,卻跟李秋月那個女人攪合到一起。
他們還策劃了一場陰謀。
許靜書被灌醉,差一點點就被他們給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雖然他們的計劃沒有得逞。
但夢裏的他卻聽信了牛大成的話,誤以為許靜書是想攀高枝,故意喝醉了想爬床。
事發時,許靜書喝得爛醉,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醒來後霍青岩也沒把那件事告訴她。
隻是在那之後,霍青岩就借口工作忙,很少回家,對她的態度冷淡下來。
夢裏,這也是他們關係真正惡化的開始。
霍青岩幾乎可以肯定,他媳婦兒也知道上輩子的事。
她極有可能跟自己一樣做過那個夢。
但他們兩人做夢的視角可能不太一樣。
他知道的東西,她不一定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知道她知道那些事。
有些繞口,但他的想法從未變過。
“媳婦兒,我愛你。”霍青岩低頭,在熟睡的許靜書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
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一根頭發絲兒。
*
第二天,霍青岩大清早就出門了。
許靜書起來沒見著人,問了霍母才知道霍青岩大清早就騎自行車去了鎮上。
“他說沒說去鎮上做什麼?”許靜書問霍母。
霍母搖頭,說不知道。
這時牙牙鑽出來說,“我知道,我知道,我爸去找人打架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去找人打架了?”許靜書好笑地問牙牙。
牙牙奶聲奶氣地說,“我就是知道,爸爸不聽話,他回來媽你罰他跪搓衣板,我親爸做錯事我親媽就讓他跪搓衣板。”
聽他的語氣還挺高興。
“好啊,到時候你記得給我遞搓衣板過來。”許靜書在牙牙的腦袋上揉了兩下,好笑地說。
“好的呢。”牙牙點了點小腦袋,還挺開心。
許靜書也沒把牙牙的話放心上,明天就是年三十,今天家裏事情還挺多。
晌午時,霍青岩回來了。
跟他一塊回來的還有許小弟。
“你們怎麼一塊來了?”許靜書好奇問了句。
霍青岩朝許小弟努了努嘴,“你問他。”
他把手裏的東西拿去放在堂屋,走出來就聽到許小弟再跟許靜書說,“秀紅姐回來了,二嬸讓秀宗來喊你們兩去家裏吃飯。我剛好找你有點事,就一塊跟你說。”
“行啊,我也好久沒見秀紅姐了。”說完許靜書才問小弟,“你找我有什麼事?”
霍青岩剛好出來聽到許靜書這話就說,“外麵冷,去屋裏說。”
許家兄妹就跟著去了廚房旁邊的屋子。
這間屋子挨著廚房,平時是放一些雜物的小五子。
冬天的時候,就在這屋裏烤火。
霍青岩抱來柴火,三兩下就把火坑燒著,大大的火焰燃燒起來,烤得人身上都暖和起來。
“姐,查出來了。”許小弟張嘴就說。
許靜書:???
“查出來什麼?”她正在低頭往火坑裏放木柴,聽到許小弟的話才抬頭疑惑地問。
“牛大成確實是收了別人的錢去家裏偷東西,錢是別人寄給他的,信和錢一塊放在信封裏寄過來,他也不知道給他寄錢那人是誰?”許小弟說完停頓一下才說,“信是從首都寄過來的。”
許靜書聽完也沒覺得意外,點頭哦了一聲。
仿佛她早有預料般。
見她這樣許小弟皺眉問,“姐,你都不驚訝嗎?”
“有什麼好驚訝的?咱爸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爺奶和二叔二嬸知道,秀陽秀明都是後來才知道。我們都沒說,那就隻能是首都那邊的人說的。”許靜書聳了聳肩說。
許小弟皺眉,“首都那邊為什麼要這麼做?目的是什麼?”
想到牛大成那天說的話,許小弟眼底閃過一道寒光,又說,“難道是想大哥大嫂的感情?”
這話說出來,許小弟自己都覺得不相信。
挑撥大哥大嫂的感情做什麼?
用意是什麼?目的是什麼?
而且,從牛大成的做法來看,那晚他未必就說了實話。
“誰知道呢?是狐狸早晚會露出尾巴,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許靜書唇角上揚,眼底泛著縷縷寒光。
不管那人打的什麼主意,她都不會讓那人得逞。
敢把手伸到他們兄妹身上,就要做好被剁掉爪子的準備。
不過,牛大成……她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