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那嬸子臉黑得跟什麼似的，就要撒潑罵人。
可她這才剛開口，就被打斷。
“別說話，聲音太難聽，辣耳朵。”
“噗！”有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會兒，也有人認出說話這人來。
“這不是秀城小子嗎？你大變樣我差點沒認出來。”
“他是秀城小子？”
“媽呀，這咋跟變了個人似的。”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起來。
而站在這些人跟前的少年，就是正處於變聲器的許小弟。
他今天回來，誰也沒告訴。
本來是想偷偷回來給家裏人個驚喜，到村口的時候剛好在挖溝，路被堵上一時半會兒車子進不來。
反正路不遠，他索性就下車走回家。
然後就聽到有人說他姐的壞話。
“嬸子們好，這不是快過年了，我回家過年呢！”許小弟以前就在村裏吃得開，一張小嘴哄得村裏人都喜歡他。
他還從包裏拿出餅幹分給這些嬸子。
剛才說他姐壞話的那幾人沒有。
“秀城小子，還有我的，你給漏了。”有個嬸子還提醒他。
許小弟朝她咧嘴一笑，問她，“嬸子，你覺得我傻不傻？”
想要好處的女人當然是撿著好聽的話說，當即就笑著說，“這是啥問題？秀城小子你是咱們縣城出了名的小天才，你要是傻讓別人還咋活？”
“對啊，我又不傻，為什麼要給我罵我姐的人吃餅幹？給狗吃狗還知道衝我搖搖尾巴，給你們吃，把你們喂飽了好繼續背後嚼舌根罵我家人嗎？”他臉上笑眯眯，說出來的話卻難聽至極。
起碼，在別人耳朵裏是難聽又刺耳。
可他不在乎，他還有更難聽的話。
“你……你別以為自己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你算個什麼玩意兒？”被他罵的女人氣得臉色發青，指著他罵道。
許小弟聳了聳肩笑得沒心沒肺，“我就喜歡聽別人這麼罵我。你不就是有兩個臭錢，你不就是長得帥，你不就是腦子聰明工作好……你越罵我越開心，來多罵幾句我聽聽。”
他這副沒臉沒皮耍賴皮的模樣，把其他收到餅幹的女人給逗笑了。
“噗！”有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張母惡狠狠地瞪著許小弟，她也沒收到餅幹，他剛才那些話也把她一塊罵進去了。
見他罵完人就要走，張母故意衝他大聲說，“你跟我們凶有屁用，有本事你去霍家鬧啊。霍家讓你姐當後媽給別人養兒子，有本事你讓他們離婚啊！”
許小弟當她說話是放屁，頭都沒回。
*
霍家，許靜書正在跟霍母學針線活。
她也沒指望自己能跟嫂子似的心靈手巧能做衣服，但起碼得會縫扣子補補衣服什麼的吧？
剛好這會兒霍母有空，拿出針線在縫東西，她就搬著板凳坐過去跟她學。
半晌後，霍母放棄了。
“靜書啊，你還是回屋看書去吧，縫縫補補這種小事我來就行，你幹這些活實在是大材小用了。”霍母默默把她剛縫好的那塊布放到一邊，心想著，還好剛才給她拿布練手，差點就浪費了一件衣裳。
她就沒見過縫塊布能把布縫成毛毛蟲的。
就一條直直地針腳線穿過去，有這麼難嗎？
許靜書還挺有成就感，“媽我覺得我縫得挺好，你看，這接口的位置我還打的蝴蝶結。”
霍母：……
這讓她怎麼說呢？
許靜書又說，“媽，你多教我幾種陣法唄，我以後給人開刀做手術縫合的時候還能換著花樣來。”
霍母嚇得一激靈，說什麼也不肯教她了。
找個借口就要起身離開。
沒成想，她站起來太急腦袋有點暈，多虧許靜書搭把手把人扶住她才沒摔。
剛好牙牙跑過來，仰著頭對許靜書說，“媽，你伸手我送你個禮物。”
“你要送我什麼禮物？”許靜書一看就知道這小調皮鬼在使壞，故意假裝不知道。
等看到他手裏抓著的是什麼東西後，許靜書就很配合地大叫一聲，像是被嚇到往後退兩步。
本來是想演戲逗小孩，誰知道她腳底下有個陀螺，她一腳踩上去直接就摔了個屁墩兒。
霍母和伸手想拉她，沒拉住。
剛好這時，霍家大門被大力推開。
許小弟就看到他姐跌坐在地上，她跟前的霍母手還在半空沒收回去。
咋一看，就像是她把人給推摔了似的。
“姐！”許小弟大喊一聲，衝過去把他姐扶起來。
許靜書瞪大眼睛看著突然出現的許小弟，差點以為是在做夢。
她抓著他胳臂捏了好幾下，才確定他真的回來了。
“小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怎麼也沒跟我們說一聲？”快半年沒見，他長高了，就是沒胖，看著太瘦了。
許靜書沉浸在弟弟歸來的喜悅中，無暇分心去想別的。
在聽到小弟說，“姐，我來接你回家。”的時候，就單純的以為小弟是來叫自己回家說話。
等回到許家，看到小弟把大哥大嫂都叫來，當著他們的麵抬手打了霍青岩一拳，然後沉著臉對她說，“姐，你跟他離婚，以後我養你。”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的霍青岩：？？？
不是，小舅子你咋回事？
突然動手打人就算了，還要攛掇他媳婦兒跟他離婚是怎麼回事？
許大哥和王秀秀兩口子也傻眼了。
許靜書回過神來趕緊抓住又要揍自家男人的弟弟，強行把人摁住問，“不是，小弟，你把我給搞懵了，我為什麼要離婚？”
“他都那樣對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跟他離婚？”他姐這幾個月到底受了多少委屈？不然怎麼連性格都變了？
該死的霍青岩，就知道他靠不住。
許小弟又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小舅子的霍青岩：……
“秀城，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挨了打還得賠笑臉，霍青岩覺得自己太難了。
他馬上就發現，還有比這更艱難的事。
那就是挨了打，賠了笑臉，人家還不搭理他。
“你閉嘴！我不想跟你說話。”
許小弟接著瞪了許大哥一眼很生氣地說，“你怎麼回事？我姐都被欺負成那樣了，你還跟個瞎子似的，有你這麼給人當大哥的嗎？”
莫名其妙被罵一頓的許大哥：？？？
許靜書：……
我被欺負得很慘這件事，為什麼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