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白如楠,想跟她處對象?”許靜書突然問。
鍾世浩心中震驚,心想,她怎麼知道?
接著,她又說,“挺好的。”
嗯?
什麼意思?
意思是她會幫自己嗎?
直覺告訴鍾世浩,沒那麼簡單。
果然,又聽到她說,“我不喜歡你,看到你跟喜歡的人失之交臂,愛而不得,挺好的。”
鍾世浩:……
這是什麼級別的惡毒發言?
深呼吸,他盡量讓情緒平穩,問,“我想,你可能對我有什麼誤會。我覺得你是個很好很優秀的女孩子,你是我妹妹的好朋友,是她的恩人。我媽媽,我外公都非常喜歡你。我也把你當自己的妹妹看待。”
“如果,我先前的行為讓你誤解,我道歉。”
當軍人,要頂天立地無愧於心。
當男人,就要能屈能伸該認慫時就認慫。
許靜書震驚地問他,“你就這麼認輸了?”
這跟她想的不一樣。
沒有據理力爭,沒有撕逼,一點贏的快感都沒有。
“我妹妹教過我一個道理,如果知道結果必輸,就不要做無謂的抵抗,隻會死得更慘。”鍾世浩一副我早就習慣的模樣。
許靜書:“……你還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所以,看在我能屈能伸認慫夠快的份上,你能幫我媽找個兒媳婦,幫我外公找個孫媳婦兒嗎?”鍾世浩順杆子爬。
“兄弟,你臉皮夠厚啊。”她真是小瞧他了。
鍾世浩麵不改色地說,“一般一般。”
“你可真是太謙虛了。”他這哪是一般啊,都快能擋子彈了。
玩笑歸玩笑,許靜書可沒忘記自己來找他的目的。
“跟你打聽個人。”許靜書說了李宏毅的名字,跟鍾世浩打聽他的情況。
鍾世浩問,“他得罪了你?”
“沒有,昨晚在醫院第一次去見。他大半夜還來醫院看我大哥,我挺感激,想打聽下他的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報答他對我大哥的照顧。”許靜書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借口拿出來用。
鍾世浩看她一眼,並沒有懷疑她的話。
“李宏毅的情況挺簡單,二十八歲,父母雙亡,結婚兩年,沒孩子,有個弟弟。”這些不是秘密,隨便一問都能知道,鍾世浩就如實說了。
許靜書聽到李宏毅有個弟弟,當即問,“他弟弟多大了?做什麼工作?結婚了嗎?”
聽到她這追問,鍾世浩眼神略微有點奇怪地看她一眼才說,“他弟弟才十七歲,還在讀書。”
他想問,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李宏毅的弟弟?
話到嘴邊,還沒問出口,就聽許靜書問,“那他弟弟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學校讀書?你有照片嗎?”
“你問這些做什麼?”鍾世浩能感覺到她沒惡意。
但她這些問題,又真的很突兀。
隻見過一次的陌生人而已,她問得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好奇啊!不可以嗎?”許靜書知道鍾世浩在懷疑自己的同意。
但她不怕。
她跟李宏毅才見過一次,更沒見過他的弟弟。
就算鍾世浩懷疑,去查,也什麼都查不到。
頂多覺得她有點怪。
沒發生過的事,任誰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查出什麼來。
所以許靜書壓根不怕查。
十幾分鍾後,許靜書從鍾世浩的房間出來。
工具人鍾世浩拿著冷冰冰的早飯,陷入沉思。
吃過早飯,許靜書和王秀秀帶著小團子,買了熱氣騰騰的早飯去了醫院。
醫院病房內,許大哥依舊沒有醒來。
讓許靜書意外的是,大清早就出現在病房的李宏毅。
見到他,許靜書就想起昨晚的夢。
下意識的,對他有了防備。
她想找機會提醒霍青岩,不要讓李宏毅接近自家大哥。
但很快,她就發現一件事。
霍青岩對李宏毅也很防備。
好幾次,李宏毅想去觸碰許大哥,都被他找各種借口阻攔。
在李宏毅提出,他可以跟他們輪換著留在醫院照顧許大哥的時候,許靜書拒絕了他。
“李隊長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醫生也說了,讓我們家屬多跟我大哥說說話,或許他就會突然醒來。”
許靜書不可能讓他留下來單獨跟大哥相處。
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行。
甚至,她還想跟醫生商量,能否把大哥轉到首都醫院去。
被拒絕的李宏毅也沒堅持要留下,他待了會兒才離開。
霍青岩吃過早飯,許靜書就催促他回去睡會兒。
“嫂子,我離開一下。”
王秀秀點頭,等他們走了,就讓兒子乖乖坐在凳子上玩玩具,自己拿盆去接了熱水來給許大哥擦拭身體。
另一邊,離開醫院,到了沒人的地方。
許靜書就問他,“你有沒有覺得,那位李隊長,有點太熱情了?”
“你也發現了?”霍青岩點頭。
接著說,“昨晚我們剛到,他就出現,太巧合。今早天剛亮再次出現,按他的說法是關心秀軍哥,可我覺得不太對。”
“我有同感。他給我的感覺不太好,我不信任他。”對霍青岩,她也沒隱瞞自己的情緒。
隻是昨晚那個夢,她隻字沒提。
說了,就得解釋很多東西。
勢必會牽扯到她最大的秘密。
“我想把大哥轉到首都醫院去。”許靜書又說。
霍青岩搖頭,“暫時不行。”
“為什麼?”許靜書皺眉問。
“我昨晚問過值班醫生,他的說法是沒有上麵的允許,秀軍哥哪兒都不能去。”霍青岩說。
聽到這話,許靜書眉眼間多了幾分憤怒,“我大哥又不是罪犯,憑什麼不讓他轉院去接受更好的治療?”
“他們上麵是誰?我去找他們說理去。”許靜書氣衝衝地說。
霍青岩摁住怒氣衝衝的她,安撫道,“冷靜點,我覺得這種做法更像是想保護秀軍哥。”
“保護?”許靜書的怒火消去大半。
她腦子轉得很快,立馬順著保護這條線往下想,“如果真是為了保護我大哥,那我大哥昏迷前肯定在做什麼很重要的事,或是知道什麼很重要的事。”
“這隻是我的猜測。”霍青岩提醒她。
“岩哥,你說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見到我哥部隊的領導?”許靜書沉思半天,問他。
霍青岩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想見誰?”
嗯?
許靜書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他這語氣,似乎跟部隊這邊很熟的樣子。
仿佛隻要她開口說出想見誰,他就能讓她見到似的。
他的底氣,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