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書:?
眨眼的工夫,碗裏的糯米雞少了一半。
雞沒了,隻剩一塊糯米。
“你哪位?”這人真的莫名其妙。
對麵,正吃著糯米雞的男人朝她露出個燦爛的笑。
笑你妹啊!
許靜書腦仁疼。
“妹啊,我是你哥。”聶正言朝她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許靜書:……
搶她糯米雞,還敢占她便宜?
“我是你大爺!”許靜書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
“噗!”聶正言差點被湯嗆到。
他放下湯說,“妹,我真是你哥。”
“我是你姑奶奶。”許靜書麵無表情。
“咳咳,我叫聶正言,這是我的學生證。聶正和是我二哥,我爸是你大伯。”聶正言趕緊拿出證件自證身份。
這個堂妹有點彪。
又是他大爺,又是他姑奶奶的。
他怕再往下說,他會多出個祖宗來。
許靜書接過聶正言的學生證,有名字有學號。
再看他的臉,該說不說,跟聶正和還是有點像。
“你找我有事?”行吧,看在又是個便宜堂哥的份上,那份被他吃掉的糯米雞就不跟他計較了。
許靜書覺得自己還挺大度,一份糯米雞呢!
一個星期隻有今天做,還得來得早,不然都吃不著。
“妹啊,你先喊聲哥來聽聽。”聶正言手托著腮哄小孩似的哄她。
許靜書:“……你平時也這樣說話嗎?”
“有什麼問題嗎?”聶正言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
“沒挨過揍?”那他運氣挺好。
這要不是在學校食堂人多,他敢這麼搶自己吃的,還張嘴就說是她哥,她肯定請他吃大拳頭。
聶正言搖頭啊搖頭,“沒,你哥我長得帥,沒人舍得揍我。”
還挺自戀。
臭不要臉這點,跟聶正和一毛一樣。
親兄弟無疑了。
“吃飯。”許靜書低頭吃飯。
“妹啊,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麼對你的態度奇奇怪怪嗎?”見她不搭理自己,聶正言就問。
許靜書抬頭看他,“你知道?”
“你叫聲哥,我就告訴你。”聶正言說。
“那算了。”許靜書繼續吃飯。
她是想知道沒錯,但她不吃威脅這一套。
見她說算了,就是真的算了。
吃飯喝湯,壓根就把自己當成空氣。
聶正言認輸了。
“有好幾個版本,你要聽哪一個?”聶正言讓她選個最想聽的版本。
許靜書看他,“好幾個版本?”
聶正言掰著手指頭給他數,“女大學生倒貼嫁妝嫁給掏糞工人,所為哪般?這是最先傳出的版本。”
“第二個版本,女大學生的墮落史,懷孕嫁老實人接盤。”
“放屁!”聽到這一二個版本,許靜書怒罵道。
聶正言趕緊說,“還有第三個版本,聽不聽?”
“聽。”她倒要看看,還能有多離譜?
“第三個版本是說,某女大學生迫於家中父母威逼,為彩禮嫁給年紀大有病的男人,腹中孩子是逼迫下才有的產物。”聶正言說完立馬又說,“我找人幫忙去查了,很快就能去找到是誰在散播這些謠言。”
聽了三個版本的謠言,許靜書很生氣。
知道他找人幫忙查是誰在造謠散播這些謠言損害自己的名聲,許靜書還是很感激,“謝謝。”
“自家兄妹甭客氣,真要想謝,你喊聲哥聽聽。”聶正言很執著,就想讓她喊自己一聲哥。
“堂哥。”許靜書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
她也能感受到聶正言對她沒惡意。
都是便宜堂哥,認一個跟認兩個沒區別。
喊一聲哥,又不會少塊肉。
況且,本來就是她堂哥。
“唉,我妹真乖。”聶正言笑容得意。
他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遞給她,“見麵禮。”
是一支鋼筆。
“收著吧,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你平時也用得著。”聶正言把鋼筆硬塞給她。
許靜書推脫不掉,還是收下了。
就像他說的,一支鋼筆,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
她收下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許靜書再次跟他道謝。
聶正言說,“你結婚我剛好跟老師在外地做考察,沒法回來。我今天剛回來,總算讓我找到機會見見你了。”
“正言堂哥是京大的學生?”她剛才看到他的學生證,是京大的。
這是恢複高考的第一屆,他應該跟自己一樣都是大一的學生,就跟老師去外地做考察了?
“我是考古係的。”聶正言說。
許靜書:“……挺好的。”
第一次見麵的堂兄妹二人,在學校食堂相認,並且吃了一頓飯。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有個高高瘦瘦戴眼鏡的男人來找聶正言。
兩人嘀嘀咕咕小聲交談了兩句。
聶正言對許靜書說,“妹啊,你認識一個叫馮莉的女生嗎?”
“馮莉?不認識。”許靜書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
“那些謠言,就是從她那散播出去的,你想怎麼處理這事?”聶正言說完,又給她介紹自己身邊的男人,“這是我好哥們兒,你們學校的,他爸是學校教授。你在學校要是遇到什麼麻煩,可以找他。”
“我叫邢建明。”邢建明對許靜書說。
許靜書也自我介紹了一下。
然後問聶正言,“那個叫馮莉的,我想見見她。”
聶正言看向邢建明。
邢建明說,“在主任辦公室,可以直接過去。”
不久後,許靜書見到了那個叫馮莉的女生。
看到本人她就有印象了,“你好像是郭妮的朋友。”
馮莉沒說話。
她一雙眼睛通紅,還有點腫,看得出剛哭過。
“我得罪過你嗎?”許靜書記得自己跟她沒結仇。
那她為什麼要造謠禍害自己的名聲?
馮莉咬著嘴唇沒說話,也不敢跟許靜書對視。
不吱聲?
許靜書也有點生氣。
她是施暴者,自己才是受害者,她一副可憐兮兮被欺負的小可憐模樣惡心誰呢?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誹謗他人,是犯法的。我要是追究,你可能會坐牢。”許靜書故意往嚴重了說,不信逼不出句實話來。
果然,聽到要坐牢馮莉就慌了。
“不是我,我,我也是被逼的。”馮莉支支吾吾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