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大強當麵對質?
聶堅強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我敢!”
“清者自清,我沒做過自然是敢。”
聽到這話,許靜書還沒說話聶雨靈又大聲說,“你當然不怕跟李大強當麵對質,他兒子,他全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你手上,他哪敢說真話?”
“雨靈,你住嘴!”聶堅強忍無可忍,衝聶雨靈怒喝一聲。
見他生氣,聶雨靈笑得更加得意癲狂,“你急了,哈哈哈,你心虛了,害怕了。”
緊接著,她無視聶堅強那張難看至極的臉色,對一旁的聶愛國說,“大伯,他就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他表麵上老實本分,暗地裏借著聶家,借著大伯您和爺爺的名聲,在外麵沒少做見不得人的事。就我知道他手上沾的人命,都有不少。大伯您要是不想您跟我爺爺,及整個聶家被他連累大可繼續放縱他,不去管他。”
“四叔,被當成特務的感覺好受嗎?知道為什麼是你嗎?誰叫你是聶家最小的兒子,誰叫你得到了聶家人的疼愛呢?你該慶幸,我四嬸是你妻子,不然,你早就被算計得骨頭架子都不剩了。”
聶雨靈說完又看向聶二美和潘凱兩口子,笑得越發癲狂,“二姑,二姑夫,你們是不是很生氣?覺得自己一腔真心都喂了白眼狼?要怪,就怪二姑你太直言直語,你怕是不知道,你的好三哥心裏早就厭煩了你,把你當做礙眼的擋路石。”
“二姑夫你早些年差點被人陷害出事,還記得嗎?你們是不是還以為是二姑夫得罪了人被人報複?哈哈哈……錯了,那是他做的。他出錢出力找人陷害你,要不是你運氣好,那次你就該死了。”聶雨靈繼續往外扔重磅炸彈。
她每說一句,聶堅強的臉色就難看幾分。
等她說完,聶堅強看她的眼神也滿是殺意。
“你這個孽障,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聶堅強上前舉起手就要教訓聶雨靈。
不過他還沒靠近,就被聶雨靈身旁穿著警察製服的人攔下來。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傷人。”那個警察這樣對聶堅強說。
聶堅強見沒法讓聶雨靈住嘴,隻能忍著胸腔中的怒火對聶民生和聶二美潘凱夫妻說,“我沒做過,你們別聽她胡說。”
“你們愛信不信,反正差點被他坑害得丟了前程或性命的人又不是我。”聶雨靈又說。
聶堅強:……
孽女!
他就該在她出生的時候直接把人給掐死。
為什麼要心軟?
當時就該把這個討債鬼給弄死。
就在聶堅強和聶雨靈這對父女針尖對麥芒的時候,有一道身影悄悄找上霍青岩。
霍青岩悄悄離開,片刻後回來。
回來後,他將一樣東西給了許靜書。
“你說我爸的死跟你沒關係,你說李大強跟你不熟,你說你是無辜的你是清白的,是這樣嗎?”許靜書質問聶堅強。
聶堅強點頭肯定地說,“對,我是清白的。我不知道雨靈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來害我,但我清者自清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嗬。”許靜書冷笑一聲。
她把手裏那封信打開,厲聲質問他,“那這是什麼?”
許靜書舉起那封信,讓其他人也能看到信上的內容。
她則是很生氣地質問聶堅強,“你說我爸的死跟你無關,那這封你讓李大強來首都的信又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想說,這封信不是你寫的,是別人冒充你的筆跡寫的?沒關係,你可以找人來鑒定你的筆跡。”
“筆跡可以作假,印章不能作假吧?你親自寄出去的彙款單,上麵還有你的名字,這總做不得假吧?”除了那封信,許靜書還拿出一張彙款單。
彙款單上赫然就寫著聶堅強這三個字。
收款人:李大強。
見聶大強還要垂死掙紮,許靜書決定給他最後一擊:“信是從你家找出來的,彙款單是李大強保留下來的。他覺得對不起我爸,你給這筆錢他沒敢動,本來他是想找機會把錢給我們兄妹當補償。誰知陰差陽錯被家裏老太太給放起來了。這次警察去他家詢問當年的事,家裏老太太才想起來這張彙款單拿出來交給警察。”
“跟這封信一起找到的,還有你跟革委會趙主任的通信。上麵把你是如何讓他盯著我爸,讓他找機會對我爸下手的事,都寫得很清楚。”許靜書又說。
聶堅強此時此刻腦子一片空白。
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全完了。
他有個習慣,就是保留把柄。
任何人跟他往來,他都會趁機留下對方的把柄。
這些信他本來是想留著預防那個姓趙的貪得無厭想用那件事勒索他。
本想著將信留下還能起到一個相互牽製的作用。
沒曾想,竟然成了給他定罪的鐵證。
還有李大強。
那個老實巴交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鄉下人。
竟然暗戳戳把當年的彙款單留了下來。
就因為他的輕視,讓他落到了這樣萬劫不複的地步。
聶堅強此刻心中無比的後悔。
“你這個畜生!”
鐵證如山,容不得聶堅強狡辯。
聶老爺子雙眸充血,情緒激動地瞪著聶堅強這個害死他親兒子的凶手。
如果他手裏有槍,聶老爺子真的會毫不猶豫地一槍崩了他。
聶愛國等人趕緊扶著聶老爺子,生怕他被氣出個好歹來。
“趕緊把他帶走。”聶愛國對那幾個警察說。
警察也擔心聶老爺子的身體,給聶堅強戴上手銬就要把人給帶走。
突然,聶堅強露出個極其陰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
他先是勾起嘴角自己笑,笑著笑著就開始肩膀抽動發出刺耳的笑聲,然後越笑越大聲越笑越開心……
就好像,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好事似的,高興得他眼淚都笑出來了。
他笑的時候一直看著許靜書,眼神不曾從她身上挪開哪怕是一秒鍾。
麵對他突然發瘋似的詭異笑聲,許靜書則是毫無反應。
兩人這樣對視著,他笑著笑著就突然停下來了。
就跟她突然發笑一樣,停下來得也很突然。
他這一陣一陣的,在許靜書看來就跟個神經病沒兩樣。
而他接下來說的話,更讓人覺得他是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