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小狼崽子的世界觀崩塌了

過會兒,寢室其他人回來,許靜書又問了一遍。

“我去!誰這麼缺德?”黃露立馬爬上去伸手摸了下被褥,跟著罵那人缺德。

她罵她的,也沒人搭腔,更沒人承認。

罵累了,黃露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跑出寢室。

兩分鍾後,她又衝回來。

指著陶玲玲問,“是你往靜書床上潑水,都有人看到你鬼鬼祟祟從寢室出去。”

“不是我,你說是我有證據嗎?”陶玲玲打死不承認。

麵對黃露的指責,她臉不紅氣不喘地反駁,“我也住這間寢室,我進出很正常,怎麼就成鬼鬼祟祟了?注意你的用詞。”

“你……”黃露指著陶玲玲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確實沒證據,就算看到她鬼鬼祟祟,也不能證明是她幹的。

雖然她們都知道,許靜書床上的水,肯定是陶玲玲潑的。

但沒證據。

這時,白如楠爬上許靜書的床上,趴在被潑水那塊被褥上聞了聞。

然後她指著那灘水對許靜書說,“是她潑的,這上麵有一股桂花香味。”

一說桂花香,大家的視線就都落到陶玲玲身上。

她有一瓶桂花香味的香水,說是她哪個親戚托關係從香江給她帶回來的,她平時可寶貝了。

沾上桂花香味,那肯定就是陶玲玲了。

許靜書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還。

陶玲玲往她床上潑水,她就去洗衣池那邊端回來一盆別人泡床單的髒水,那水還有點發黑,二話不說,往陶玲玲床上潑下去。

剩下小半盆,照著陶玲玲的頭上澆下去。

完事後把盆往地上一扔,對陶玲玲說,“這是開胃菜,再有下次,嗬。”

最後一身嗬,帶著威脅和警告。

“啊啊啊……”陶玲玲瘋了似的大喊大叫。

她身上黏黏糊糊,鼻腔裏全是那股難聞的臭味。

她飛奔進去洗澡間洗澡,邊洗澡邊哭。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許靜書給嚇到了,這個晚上,陶玲玲都沒敢回來睡。

許靜書的床上濕透了,也沒法睡人。

晚上隻能跟黃露睡。

第二天許靜書下午沒課,早早就回去。

她去了趟霍父霍母那,就見他們愁眉苦臉,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模樣。

一問,才知道昨天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霍明堂人呢?”許靜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就問霍父霍母。

“在屋裏呢,早飯午飯都沒吃,就把自己關在屋裏,我們都擔心他做傻事。”霍母愁眉苦臉一臉擔憂地說。

許靜書安撫了霍父霍母幾句,就去敲霍明堂的房門。

“我不餓,不想吃飯。”屋裏,傳來霍明堂的聲音。

“開門。”許靜書說。

聽到她的聲音,霍明堂沒遲疑就過來把門打開。

打開房門,許靜書就看到霍明堂的模樣。

年紀輕輕的少年人,此刻雙眼滿是紅血絲,滿臉疲倦,身上衣服皺巴巴跟酸菜似的,頭發也亂得跟雞窩有一拚。

這模樣,一看就知道一晚上沒睡。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許靜書拉了張凳子坐下,讓他把事情經過說一遍。

霍明堂乖乖聽話,說完就狠狠撓了幾下頭發,把原來就亂糟糟的頭發抓得更亂。

邊說,“我真的沒欺負她,是她頭發被釘子纏住叫我過去幫忙,怎麼就成我對她耍流氓了?還有那個老色批欺負她的事,明明是我救了她,可她卻說是我欺負她,老色批才是救她的人。她為什麼要撒謊?”

這次的事,給霍明堂這個少年郎帶來很大的打擊。

少年熱血,正義感爆棚,在他們的世界裏,非黑即白。

他覺得自己揍了老色批是正義的化身,就算是可能得罪老色批,給自己帶來麻煩,他都不曾後悔。

因為他知道他那麼做是對的。

可現在,現實狠狠打了他兩個耳光。

他幫助過的人,顛倒黑白,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此時此刻的霍明堂,甚至有種,“既然好人沒好報,那我以後再也不做好人,不幫別人。”的念頭。

“你想了一晚上,想出了什麼?”許靜書不答反問地看著他。

霍明堂眼眸中滿是紅血絲,咬牙切齒地說,“我以後再也不做好人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許靜書點頭,接著說,“也是,不幫人就不會有麻煩了。不路見不平就不會有受傷的可能,不扶老太太就不會被訛,見死不救就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說第一句話的餓時候,霍明堂還覺得挺有道理。

可越往下聽,他越覺得不對勁。

當她說完,他就忍不住開口,“那也太冷漠了。”

“極致的冷靜後麵,就是冷漠。”許靜書看著他手。

霍明堂卻因為她的話陷入的沉思。

許靜書知道這小狼崽子又陷入了自我糾結矛盾中。

她沒打算摻和進去,這個年齡段的少年正是是非觀形成的重要時候,有些東西會影響到他們的一生。

旁人說再多都沒有用,得讓他自己想明白。

“給你五分鍾,洗臉換衣服,跟我出去。”許靜書丟下一句話,起身離開。

霍明堂被她打斷思考,趕緊問,“去哪裏?”

“拯救你的世界觀。”

五分鍾後,霍明堂換好衣服洗漱好,幹幹淨淨跟許靜書出門。

兩人來到一個老胡同口。

霍明堂不解地問,“來這裏做什麼?”

“等會你就知道了。”許靜書說。

霍明堂更疑惑了。

他準備往裏走,又被許靜書叫住,“再等等。”

“等什麼?”霍明堂一臉疑惑。

“等人。”

等了大概十分鍾左右,他們等的人出現了。

“小叔。”霍明堂乖乖跟來人打招呼。

霍青岩微微點頭,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瓶汽水打開遞給許靜書,“你最喜歡的葡萄味,嚐嚐。”

“咦,葡萄味的汽水?唔,好好喝。”許靜書喝了一口,滿嘴的葡萄味,她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就知道你喜歡,我跟汽水廠訂了幾箱,帶回家讓你慢慢喝。”霍青岩像哄小孩似的寵著她,還用手幫她把嘴角的汽水擦掉。

霍明堂:冷冷的狗糧在我臉上胡亂地拍……

“我也想喝汽水。”霍明堂也想嚐嚐葡萄味的汽水是什麼味道?

他好歹也是霍家三代唯一的孩子,他小叔不至於喪心病狂到一瓶汽水都舍不得給他喝吧?

而事實就是,在霍青岩眼裏,親侄子還比不上媳婦兒一根手指頭。

“你往左轉半圈,對,張嘴,很好,西北風使勁喝,管夠。”媳婦兒喝汽水,親侄子喝西北風,沒毛病。

霍明堂:……

親叔!

“咳咳,我們來這裏做什麼?”不想喝風,拒絕狗糧,霍明堂含淚轉移話題。

許靜書把喝了一半的汽水塞給霍青岩,他仰頭咕嚕嚕把媳婦兒喝不完的汽水喝光,還意猶未盡地咂咂嘴。

霍明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就聽許靜書一口播音腔地說,“你不是想知道那個女老師為什麼要那樣對你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即將為你揭曉!”

霍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