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白夫人恨不得撕爛許靜書那張嘴。
她大步上前,溫婉秀美的臉上此刻滿是怒意。
很憤怒,又要極力隱忍不發脾氣。
她忍著怒火對許靜書說,“許同誌可能有什麼誤會,明泉是個優秀的好孩子,他的優秀可能會給他惹來一些麻煩。希望許同誌不要被人利用,做出一些傷和氣的事。”
“白夫人說得對,下回我記住了。”許靜書點頭回了一句。
還有下回?
白夫人皺眉,覺得她這話有點怪。
就聽許靜書又說,“來都來了,就當是為了還蕭明泉同誌一個清白,麻煩白夫人把他叫來,當麵把話說清楚。”
“你這是不相信我說的話?”自己紆尊降貴跟她解釋這麼多,她還要對質?
許靜書無奈,“白夫人誤會了,我這也是為了白家的名聲著想。白夫人也不想傳出白家準女婿腳踩兩條船,準嶽父嶽母幫忙打掩護欺辱無辜女知青的謠言吧?”
“你……”白夫人怒瞪她。
“我天生心善,喜歡助人為樂,白夫人不用感激我。”許靜書無視白夫人的怒火,笑得眉眼彎彎。
我感激你祖宗十八代!
白夫人心裏恨得咬牙切齒。
見她笑得眉眼彎彎,恨不得把她眼珠子摳出來。
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你說你是蕭明泉在鄉下娶的妻子?有結婚證嗎?”白夫人領教過許靜書的伶牙俐齒,不想當著外人的麵丟臉,就把視線落到她身旁那個胖女人身上。
陳美燕原本長相就一般,又被蕭明泉喂了豬飼料,現在又黑又胖。
加上她先前想用菜刀砍許靜書,被許靜書摁在地上摩擦,身上髒兮兮的,頭發亂糟糟,臉上都是土,怎麼看怎麼狼狽。
白夫人看她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嫌棄。
要是真的,那蕭明泉也太饑不擇食了。
“沒……沒有。”蕭明泉又不喜歡她,當初跟她在一起也是因為想有個人照顧他,哪裏肯跟她領證?
後來兩人感情好點了,沒幾天又傳出恢複高考的消息。
有了回城的希望,他就更不願意和她領證了。
“那你們有孩子嗎?”白夫人又問。
陳美燕搖頭,說他們沒孩子。
“那你們辦過酒嗎?有什麼人能證明你們是夫妻嗎?”白夫人繼續問陳美燕。
“都沒有。”陳美燕繼續搖頭。
她這剛回答完,就聽到白夫人嗤笑一聲,“沒結婚證,沒孩子,沒辦過酒。你算他哪門子妻子?”
話語中的譏諷和不屑,跟刀子似的。
“許同誌,你也聽到了。下回再遇到類似的事,許同誌還是先調查清楚,再幫人討公道。這可是首都,不是許同誌老家那樣的小地方,芝麻綠豆的小事就鬧得跟天塌了似的,挺丟人。”白夫人冷嘲熱諷地對許靜書說。
許靜書點頭表示讚同,“白夫人說得對,當麵對質什麼的太麻煩了,我還是直接報警更方便。”
說著,就要去附近的派出所。
“等等,你要去哪裏?”白夫人沒想到她這麼容易鬆口,喊住她問。
“報警啊,都拿菜刀砍我了,這麼大的事必須報警。”許靜書說。
白夫人裝模作樣地說,“多大的事啊就報警?這樣,看在這事多少跟我家扯上關係的份上,我給你拿點錢你去買點好東西吃吃,這事就算了。”
“那不行,無功不受祿,我怎麼能要白夫人的錢呢!”許靜書拒絕,義正言辭地說,“再說了,這事性質太惡劣。又是往我身上潑髒水,又是冤枉蕭知青,還持刀想殺人。必須報警,嚴懲才行。”
“你一個姑娘家,鬧大了對你名聲不好。”白夫人一副為她著想的模樣。
接著又說,“這事聽我的,對你沒壞處。”
“不行,我不能允許這種心腸歹毒的人繼續逍遙法外。”許靜書正義感爆棚。
白夫人覺得她死腦筋,“你跟她認識一場,你就忍心送她去坐牢?”
“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許靜書很軸。
可把白夫人給氣著了,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她剛想再說點什麼,陳美燕撲通跪在她跟前求她,“我不是故意的,夫人你救救我,求你救我……”
“你看她都這麼可憐了,你怎麼忍心要送她去坐牢?許同誌,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你現在不是沒事嗎?就當是給你自己積德了。”白夫人語重心長地勸她。
許靜書眨眼,“白夫人你這麼幫她難道是心虛嗎?你這樣幫一個罪犯,很容易被人誤會你們是同夥哦。”
“誰幫罪犯了?”白夫人趕緊撇清關係。
“沒幫就好。陳知青,你持刀意圖謀殺我,現在我要送你去派出所。”許靜書看到白家有人走出來,故意大聲說,“至於你說蕭明泉對你的做的那些事,你去跟警察說吧!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的話剛落音,就聽到蕭明泉的聲音從白夫人身後傳來,“我做什麼了?許靜書同誌,請你把話說清楚。”
“哼,你做了什麼你心裏沒數嗎?”許靜書指著跪在白夫人跟前的陳美燕說,“你總不會連她都不認識了吧?”
“她是……陳知青?”蕭明泉仿佛才看到陳美燕似的,還猶豫了幾秒鍾才認出她來。
接著震驚地問,“陳知青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什麼時候來的首都?當初多虧你對我的照顧我才能考上大學,你對我的恩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你來首都怎麼沒跟我說一聲?我還買了學習資料準備給你寄回去,讓你好好複習考大學。”
蕭明泉一番情真意切的關懷和問候,跟先前許靜書口中那個負心薄情的男人判若兩人。
白夫人問他,“明泉,她說她是你在鄉下插隊時的妻子,是真的嗎?”
“怎麼可能?”蕭明泉矢口否認,然後解釋,“當初我們在鄉下當插隊知青,被人排擠,幹最累的活掙最少的工分。生病了都沒人送我去看醫生,多虧陳知青幫了我才能活下來。”
“陳知青在家鄉有喜歡的人,我跟她是純潔的友情。陳知青你為什麼要撒謊騙人?難道你不想回到你父母身邊,不想永遠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許靜書:編,你繼續編。
剛想戳穿,就聽到陳美燕說,“我撒謊了,我不是他妻子,是她逼我這麼說的,都是她逼我的。”
陳美燕那隻手,指著的人就是許靜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