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句話,把正在吵嘴的兩老給整懵了。
他們震驚地朝她看過來。
鍾世浩也皺起眉頭。
“你不知道特效藥?”問她的是鍾世浩。
許靜書搖頭,一臉茫然,“什麼特效藥?我第一次聽說。”
見她神情不似開玩笑,鍾老和路老對視一眼神情都變得凝重。
“那個方子不是你給的?”鍾老麵沉如水地問許靜書。
“什麼方子?”許靜書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聽鍾世浩開口為她答疑解惑,“有人用你的名義往上麵送了一張特效藥的方子,初步檢查,這個特效藥的方子可行度很高。上麵非常重視,準備邀請你加入專家組跟他們一起研究這種特效藥。”
“有人想搞我。”聽鍾世浩說完,許靜書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鍾老和路老也從她的反應知道是有人想害她。
但,誰會這麼大費周章地害她?
“樹大招風,我太優秀有人坐不住想趁我還是個弱雞的時候弄死我。”許靜書聳了聳肩,輕描淡寫的語氣像是再說別人的事似的。
路老皺著眉頭說,“那成本也太高了,方子可不是假的。”
鍾老也認真思考到底什麼人有這個能力,又這麼恨這丫頭?
“我覺得對方未必是存了什麼壞心思。或許,是想幫你也有可能。”鍾世浩的想法卻有些不同,換個方向想,這件事對許靜書而言並非隻有壞處。
他這話成功引來其他幾人的注視。
“浩子,說說你的看法。”路老道。
“如果方子沒問題,那麼對方用她的名義交出去的真方子,就是在幫她。”鍾世浩看似粗獷,實則為人心細如塵,在其他人都在想是誰要害許靜書的時候?隻有他能站在客觀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
而且他說的話,也並不無可能。
就連許靜書都認真思考起他的話來。
會不會是她想多了?
難道真是哪個受了她幫助的小天使,在背後默默做好人?
“不,那人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徹徹底底地毀了她。”這時,一直沉默的霍青岩,頗為篤定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他幾人紛紛朝他看過去。
許靜書道,“大膽地說出你的分析。”
“如果真的想幫她,大可直接把方子給她,或是鍾老。但對方並沒有,而是直接把方子交到上麵。越過了鍾老的同時,也省去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步驟:核查藥方。”
“中醫這方麵,鍾老是絕對的權威。什麼藥材一起能發揮最大功效,什麼藥材相克會產生毒性,沒人比鍾老更清楚。藥方或許沒問題,但誰能保證藥方中的藥材用度也沒問題?但凡有人稍稍更改過藥材的使用配比,或許當時沒問題,但早晚會出事。”
“到時候,作為藥方的上交人,她就要必須站出來承擔相應的責任。”
“如果,到時候有人拿出證據,證明她是故意上交錯誤的藥方,就是為了害人。那時候她又該怎麼辦?”
……
霍青岩從來不吝嗇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心。
尤其在跟許靜書相關的事情上。
他沒那麼樂觀,而是直接想到了最壞的可能。
也是最大的可能。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我覺得可行性太低。先不說那個方子已經經過層層檢查,就是你說的藥性相克,藥量更改這點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到的。”路老覺得霍青岩想得太多,他擔憂的不可能發生。
霍青岩卻說,“可行性低,不代表沒有可能。跟幫她比起來,我覺得我剛才說的無論是邏輯還是動機都更有道理。”
“你說那些實際操作起來會非常麻煩,而且更改藥量這種事很容易被發現。”路老雖然不懂醫術,但他知道上麵的辦事步驟,非常謹慎不可能發生那種事。
路老剛說完,就聽到許靜書和鍾世浩幾乎同時開口說,“有內奸呢?”
說完,他們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詫異。
“內奸?”鍾老和路老都變了臉色。
鍾世浩看向許靜書,意思她先說。
“還是讓鍾同誌先說吧!”許靜書有自己的考量,讓他先說。
鍾世浩也沒推脫,張嘴就說,“要真像霍同誌說的那樣,就隻有一種可能。研製特效藥的專家小組裏,有內奸。隻有這樣,才能悄無聲息地做到那些。”
“也就是說,我們隻要盯緊了研製特效藥的專家小組,就能找出那個害靜書丫頭的內奸?”路老問。
許靜書先是點頭,又搖頭說,“可以這麼說,但也沒那麼麻煩。我得罪的人不少,但有本事做到這些的人卻不多。”
“你知道是誰想害你了?”鍾老趕忙問。
“大概有數,但還要等專家小組的成員確認後才能肯定。”許靜書賣了個關子,沒說出自己懷疑的人是誰。
她對路老和鍾老說,“路爺爺,老師,麻煩你們幫我推了這次的實驗室名額。至於理由嘛,就說我要結婚沒空。”
“啊?”有人錯愕,有人驚喜。
許靜書繼續說,“老師,您介意生個病住個院嗎?”
*
特效藥的事,讓許靜書入了不少大人物的眼。
都誇許靜書年少有為,說鍾老後繼有人了。
鍾老最近也因為這個徒弟,被不少人羨慕。
上麵也想過邀請鍾老加入研究特效藥的實驗室,可鍾老又被他那不孝子給氣住院了。
人都住院了,總不好把人從醫院拉去實驗室幹活。
路老不小心摔斷了腿,也住院了。
跟鍾老同一間病房,天天鬥嘴吵架。
周家那邊趁這個機會,把負責特效藥這事給搶了過去。
消息晚了一步的方東越氣得砸了他最喜歡的一套茶具。
“廢物,鍾海那個廢物,就不該讓他活著。”方東越表情陰騭,眼中滿是殺意。
他費盡心思弄這麼一出,都被鍾海那個廢物給毀了。
跟他說多少回,最近不要去招惹那兩個老不死的。
他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
行,既然他耳朵聽不進去話,那他留著耳朵也沒用了。
當天傍晚,鍾海回家路上遇到幾個孩子玩炮仗,一個不小心就被炸爛了一隻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