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爺爺好。”高挑纖瘦長發披肩穿著白色碎花連衣裙的漂亮女孩上前跟路老及路家其他人挨個打招呼。
“這是雨靈那孩子吧？小丫頭都長成大姑娘了，我都認不出來了。”路老笑著說。
端莊大方的聶母笑著說，“路伯父當初見到這丫頭的時候，她才五歲，這都過去十幾年可不就長成大姑娘了。倒是路伯父，還跟十幾年前一樣精神抖擻，身強體健，難怪家裏老爺子老太太總是念叨著說羨慕路伯父。”
“哈哈哈，家宜還是跟以前一樣會說話。”路老笑著招呼他們母女坐下，把鍾母和外孫介紹給他們，“這是我小女兒紅英，嫁到海城，這是我外孫世浩，在部隊工作。”
介紹完鍾家母子，路老又把路大姑他們都介紹給聶家母女認識。
當路老介紹到許靜書的時候，一直笑盈盈的聶雨靈眼底忽地閃過一道冷光。
“小琴妹妹，靜書妹妹，我可以這麼叫你們嗎？”聶雨靈語笑嫣然地看向許靜書和鍾小琴道。
“可以呀，那我叫你聶姐姐可以嗎？”鍾小琴這個傻白甜笑得像朵花兒似的。
許靜書倒是無所謂，她跟聶雨靈初次見麵以後也不會有太多交集，怎麼叫都行。
“當然可以。”聶雨靈笑得溫柔。
見三個姑娘家這麼快就聊到一起，路老等人也很高興。
“小琴你這丫頭可得跟你聶姐姐好好學學，她在文工團可受歡迎了，跟你這小皮猴可不一樣。”路老很喜歡這個單純天真的外孫女，從他寵溺的語氣就能看得出來，這會兒也是在打趣她。
鍾小琴羞得跺腳，“人家才不是小皮猴，外公你再說我壞話我就不跟你好了。”
“哈哈哈，小皮猴也長大了還會害羞。”路老打趣了外孫女幾句，很自然地把話題帶到外孫身上，“世浩，你來評評理，這丫頭小時候是不是個小皮猴？”
鍾世浩無奈地看向老頑童似的欺負自家妹妹的外公，語氣中滿是無奈，“外公，妹妹長大了，是大姑娘了臉皮薄，你別再這麼說她，她生氣真會不理你。”
“就知道你會幫著這丫頭。”路老哼了一聲，佯裝生氣地揮揮手說，“去去，帶著他們出去玩去，我看到你們就頭疼。”
“哼，壞外公，聶姐姐我們出去玩，不讓外公跟。”鍾小琴左手挽著聶雨靈，右手挽著許靜書，還不忘記把自家表哥和親哥都叫上。
外加幾個表哥表姐，一群年輕人全都出門。
“我們要去哪裏？”路海鵬一個堂弟問。
“對啊，我們去哪裏？”鍾小琴也傻眼了，看看許靜書又看看自家親哥，一臉的茫然。
許靜書無語望天。
感情他們沒商量好啊？
她還以為這是商量好的，為了給鍾大哥和聶雨靈這對男女製造機會接觸一下呢！
原來是她想多了。
“去廣場吧，那邊人多挺熱鬧。”大家嘰嘰喳喳拿不定主意，還是路海鵬一錘定音。
一行人去了廣場，路家的其他孩子都有點怕路海鵬這個大堂哥，故意沒跟他們走一塊。
許靜書他們五個人走到一起，鍾小琴這個小話癆一直在跟聶雨靈聊天。
從她喜歡吃什麼聊到工作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
聶雨靈性格很好很溫柔也很有耐心，都一一回答。
鍾小琴很喜歡她，一口一句聶姐姐喊得很親。
一旁的鍾世浩對聶雨靈印象也不錯。
五人之間的氛圍還是很好，說說笑笑，很快就聊到一塊去了。
“啊，有橘子汽水，我要喝橘子汽水我還要吃糖炒栗子，大哥你去給我買。”廣場旁邊有個電影院，有賣糖炒栗子的，香味飄出來就被鍾小琴這個狗鼻子給聞到了。
“等著，我去買。”鍾家幾兄弟都很寵這個妹妹，不然也不會把她寵成這樣一個天真爛漫的性子。
不過是想吃糖炒栗子喝橘子汽水這樣的小事，他當然不會拒絕。
鍾世浩前腳去買糖炒栗子，鍾小琴鼻子動一動又聞到了烤紅薯耳朵香味，順著味道就被勾跑了。
路海鵬怕她把自己給弄丟了，趕緊跟上去。
這樣一來，就隻剩下許靜書和聶雨靈了。
“我聽靜書妹妹的口音不像是首都本地人，你老家是哪裏的呀？”聶雨靈依舊麵帶笑意但語氣卻不像先前那樣溫柔包容。
許靜書盯著那邊跳舞的人，好像看到個熟人，也就沒太注意聶雨靈語氣的不同，就回道，“我老家是渤海市下麵一個公社的大隊。”
“啊，鄉下啊，那你從小一定吃了很多苦吧？”聶雨靈眼底閃過一抹輕蔑道。
“也還好，我小時候我爸爸特別能幹，又能下地幹活還會給人打家具。我爸手藝好，我們一家過得還不錯，不缺吃喝。”許靜書沒撒謊，她說的是小時候。
她小時候家裏日子確實過得不錯，苦難是從她爸爸去世後才開始。
聶雨靈指著花壇前的長板凳說坐在那兒等鍾小琴他們過來。
許靜書就答應了，她習慣性地拿出手帕把長板凳擦幹淨剛準備坐下，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雙手推了她一下，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可就是這樣，她的膝蓋也磕到旁邊的花壇上，痛得她眉頭皺了一下。
“為什麼？”許靜書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地看向仍舊笑著看向自己的聶雨靈。
要不是親眼看到她伸手推了自己，她也不相信這個笑容溫柔的女孩會突然出手推自己。
聶雨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笑和譏諷，“想推就推，還需要理由嗎？我肯紆尊降貴髒了自己的手碰你一下，是你的福氣。”
那倨傲的神情，高傲的口吻，好像許靜書不跪下叩謝她都是對她的不尊重似的。
“聶小姐，你演技真好。”人前人後簡直判若兩人。
關鍵許靜書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得罪到她？
“再敢用那種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喂狗？下賤東西，憑你也配……”聶雨靈眼角餘光看到買完東西回來的幾人，眼中精光一閃，抓著許靜書的手往自己身上推，身體也跟著往後傾倒，同時嘴裏還“啊”地大喊一聲。
聽到她的叫聲看過來的人，剛好就看到許靜書還沒收回去的手，及躺在地上委屈弱小又可憐的聶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