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誰惹你生氣了呀?”鍾小琴梳好頭發從樓上下來,就聽到路大姑最後那兩句話。
路大姑看到鍾小琴臉色稍稍好些,剛要說話,就見她疼愛的外甥女走到那個厚顏無恥的女人身邊,挽著她的胳臂對他們說,“大姨,我給你介紹下,她就是那個帶著我一起考大學的好朋友。她可厲害了,考上了首都醫學院呢!”
靜!
非常安靜。
偌大的客廳,一瞬間安靜下來。
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可粗神經的鍾小琴卻完全沒察覺到異常,挽著許靜書的胳臂小嘴還在叭叭叭地給她舅舅舅媽大姨還有表哥表姐們介紹她的好朋友,“當時多虧了靜書幫我,不然我都考不上大學。靜書聰明又漂亮,我媽也可喜歡她了。大姨,舅舅舅媽,你們不是說想見見這個幫了我很多的好朋友嗎?我專門把她請到家裏來做客呢!你們看,她是不是很漂亮?”
詭異的安靜氣氛還在繼續。
許靜書眼神複雜地看向鍾小琴,心說,傻姑娘你可長點心吧!
路海鵬看著剛才還在冷嘲熱諷指手畫腳自詡高人一等的親戚這會兒臉青一陣紫一陣,心裏覺得特痛快。
同時決定,要對這個有點缺心眼的表妹更好一點。
畢竟,能讓他家這些極品親戚吃癟的人可不多。
“……小琴,她是你請來的客人?”路大姑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鍾小琴。
鍾小琴點頭說是呀。
路二嬸就問,“那她為什麼跟你大表哥一起進來?”
“都怪大表哥,欺負人弄亂了我的頭發,我回房間梳頭發了。”鍾小琴說這話的時候還不滿地哼了一聲。
“也不對,她是你的朋友怎麼跟你表哥認識?”路三嬸也發出質疑聲。
路海鵬剛要解釋,就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
一看是陸老下樓了,他身邊跟著的人是一個身高起碼有一米九,像一座山似的年輕男人。
昨天跟許靜書有過一麵之緣的鍾母也在陸老身後。
“靜書丫頭?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家那個老家夥舍得讓你出門了?”路老一眼就認出許靜書來,笑嗬嗬地說。
許靜書乖巧地喊了聲,“路爺爺。”
鍾小琴沒想到自家外公也認識許靜書,當即挽著她的胳臂邀功,“外公,是我把靜書請到家裏來玩的喲。我跟靜書是最最最好的朋友。”
見路老露出詫異的表情,鍾母就跟他說了一遍鍾小琴跟許靜書之間的緣分。
聽她說完,路老看許靜書的眼神就更喜歡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出,靜書丫頭你跟我路家可真是緣分不淺啊。你真不考慮考慮我先前的提議?軍醫是軍人也是醫生,你老師那邊交給我,我去搞定他。”
“路爺爺我現在還是個學生呢!”意思,現在說這些還有點早。
路老卻擺擺手說,“不早了,你這丫頭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搶手,外交部那邊也盯上你了,都找到我這邊來了。”
“哇偶,我就知道靜書是最棒最厲害的。”鍾小琴摟著許靜書的胳臂,笑得像朵花兒似的,比自己被誇獎了還高興。
路海鵬也詫異地朝許靜書看去。
剛把許靜書罵了一遍的路大姑等人:……
就很尷尬,臉也疼得慌。
偏偏還沒處說理,誰讓往他們臉上扇巴掌的人是他們自個兒呢?
路三叔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了句,“爸,她的老師是哪位?”
“就是你們鍾叔。”路老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就發現他說完這句話,其他人瞬間都沉默了下來。
想到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瞧不起人家,還當著本尊的麵誇她優秀。
尷尬得腳指頭都能在地上扣出一套故宮來。
見他們突然沉默,路老也察覺到不對。
當即,他臉上的笑容斂去,就問,“剛才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
“額,沒,沒什麼,就是有點小誤會。”路三叔有點結巴地說。
“小誤會?說。”路老聲音驀地沉下去問。
沒人吱聲,都不敢說話。
路老就看向許靜書語氣好了很多問,“靜書丫頭,你來說,發生了什麼事?”
許靜書:路老你這是在為難我胖虎!
說了,得被路家這些人記恨上。
不說,又對不住路老一片愛護之心。
權衡一下,還是路老的心意更重要。
她剛要說話,就聽路老身邊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說,“外公,女孩子臉皮薄還是問表哥比較合適。”
“對,是我老糊塗了。海鵬,你說。”路老也反應過來,問路海鵬。
本來就打算開口的路海鵬瞪大眼看自家表弟。
兄弟,你禮貌嗎?
塑料兄弟情,實錘了。
“剛才大姑和二叔三叔他們誤會我跟她的關係,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路海鵬就把剛才路大姑他們說的話給說了一遍。
沒添油加醋,就實事求是。
路老:“你們是不是吃太飽了閑得慌?一把年紀了還這副德行,光漲年齡不長腦子。”
當著晚輩的麵被罵的路大姑等人臉上掛不住,就說,“都說這是誤會了,爸你怎麼還當著孩子們的麵這麼說我們?”
“說你們怎麼了?我說沒說過,不準你們再管海鵬的事?你們是耳朵被棉花塞住,還是腦子塞水泥了?再有下回,我不光罵你們,我直接動家法收拾你們。”路老眼睛一瞪,氣勢瞬間就上來了。
路大姑幾人都有點怕他,不服但也不敢吱聲。
“靜書丫頭來陪路爺爺坐著說會兒話,別理他們,他們就是吃太飽了閑得慌。”路老扭頭對許靜書說話的時候,語氣就好了很多,笑嗬嗬地跟剛才那凶巴巴教訓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我沒事的,路爺爺別為這事生氣,氣壞身子不劃算。”許靜書哄著路老過去坐下,還陪路老下了一盤棋。
這盤棋下得許靜書頭疼不已,不為別的,老爺子這棋品太差了。
又菜又愛玩,說的就是他。
快輸了還跟小孩似的耍賴悔棋。
許靜書總算明白,路老讓自己跟她下棋的時候,路海鵬等人為什麼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她。
好在這種折磨沒有持續太久。
剛好一盤棋結束,路家的客人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