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著都有點於心不忍,但礙於身份沒人幫他說話。
倒是王秀秀,之前真的很生氣,但現在看到宋嚴凱跪在地上磕頭的模樣就心軟了。
“靜書……”王秀秀輕輕拽了許靜書的袖子,小聲叫了她一聲。
許靜書給她個眼神,王秀秀就不說話了。
等宋嚴凱磕得額頭都紅了,許靜書才鬆口說,“我可以不追究這次你陷害我的事。”
“真的?”宋嚴凱聞言,頓時滿臉喜色。
許靜書卻接著又說,“但我有三個條件。”
“你說。”別說三個,就是十個三十個條件,隻要不讓他坐牢宋嚴凱都會答應。
“第一,我要你跟我們道歉……”
“可以。”沒等她說完,宋嚴凱就搶著答應。
許靜書說,“我話還沒說完。我要書麵道歉,你給我們寫一封道歉信,前因後果都寫上。”
“這……”宋嚴凱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
他試探著開口說,“我跟你們磕頭道歉,還不夠嗎?”
“寫道歉信,或是你登報給我道歉。”許靜書給他兩個選擇,讓他選。
寫道歉信就意味著以後有個把柄捏在許靜書手裏,可登報道歉那就是社會性死亡,兩者他都不想做,但非要二選一,他還是選擇寫道歉信。
“我寫道歉信。”宋嚴凱說。
許靜書接著又說第二個條件,“賠償我五百塊錢精神損失費。”
“什麼?”宋嚴凱震驚得瞪大雙眼。
要說剛才隻是讓他沒麵子丟臉,那這五百塊錢就是要吃他肉喝他血了。
他趕緊說,“我就是個學生,家裏父母也是鄉下的,全家人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哪裏有那麼多錢?”
警察似乎也覺得許靜書要求的賠償金額有點多,想勸兩句。
誰知,他們還沒開口,許靜書就先說話了,“警察同誌,還請你們做個證人,這五百塊錢賠償要來後我一分錢都不會要,全部捐給首都福利院的孩子們。我不要錢,但我要用這種方式讓他知道栽贓陷害別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給他漲個教訓,讓他以後不敢再犯。”
她這番話一出,準備勸說兩句的警察頓時都打消了那點念頭。
對她也由衷的欽佩起來,“同學放心,這件事我們肯定會幫你辦好。”
福利院的孩子都是一些被父母拋棄或是身體有缺陷的孩子,能活下來全靠國家撥款和社會好心人士捐贈物質。
可這年頭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就是有心想幫那些孩子也沒幾個人有那個能力。
如今,眼前的人願意捐出這麼一大筆錢給福利院的孩子們,警察們是非常的樂見其成。
而且他們也很讚成許靜書說的那番話。
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他想毀了兩個大學生的前程,對方隻是要他賠償五百塊錢,已經很便宜他了。
“我沒錢,我給你五十,不,我去借,我勒緊褲腰帶我不吃不喝,賠償給你一百行嗎?”宋嚴凱根本拿不出五百塊錢,就算拿得出他也不願意給許靜書。
五百塊,不是五塊錢,他怎麼可能白給她這麼多錢?
“五百塊錢,少一毛都不行。”許靜書堅持,不給錢就讓他坐牢。
宋嚴凱這回是真的要哭了,就換個法子說,“我是真沒錢啊,要不然我寫張欠條,以後每個月領了補貼就給你一點行嗎?”
他不想給錢,寫欠條也隻是想拖延時間,先把眼前這個難關過了再說。
許靜書一眼就看穿了他那點小心思,直接說,“不行,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你不拿錢我就送你去坐牢。”
“你……”宋嚴凱覺得她是想逼死自己。
可許靜書卻不管他在想什麼,接著說第三個條件,“以後見麵繞著我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就這?”跟前麵兩條比起來,這第三個條件簡直是毛毛雨。
聞言,許靜書看向他問,“太容易了是嗎?那我改改?”
“別,別改。”宋嚴凱趕緊阻止,深怕她又提出什麼為難自己的事。
“這三個條件,你能做到我就不追究,做不到那你就去坐牢好了。”許靜書一點情麵都沒講,開口道。
宋嚴凱說自己沒那麼多錢,想跟許靜書商量分期給,許靜書直接拒絕。
她態度非常強硬,要麼給錢,要麼坐牢。
無奈之下,宋嚴凱隻能答應。
他不想坐牢,他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學生,不能坐牢。
那個女人,許靜書也問她要了一百塊錢的賠償。
同樣,她一毛錢不要,全部捐出去。
女人不想給,但誰讓她做錯事呢?
宋嚴凱的道歉信是在派出所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寫的,還在許靜書的要求下,在落款處摁了手印。
接下來就等著他們給錢了。
回到家,王秀秀才發現,許靜書放在自己這兒的錢不見了。
她趕忙去跟許靜書說。
許靜書卻說,“我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錢丟了?”王秀秀詫異地問。
卻聽許靜書輕描淡寫地說,“那錢要是不丟,這會兒我們就成了偷手表的賊。”
王秀秀震愣過後,也很快想通了整件事情。
她震驚的問許靜書,“所以當時手表真的在我身上?”
“嗯。”許靜書點頭。
王秀秀回想了當時在火車站發生的事,臉上一陣後怕。
她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
什麼時候手表被塞到她口袋裏,什麼時候被偷,她都毫無察覺。
“所以當時你是故意把錢掉地上,然後放我身上?不對,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把錢放在右邊的口袋呢?萬一我放左邊口袋怎麼辦?”王秀秀覺得小姑子簡直神了,她明明才是當事人,可她本人什麼都不知道,事情就這麼被解決了。
“你左手拿著手帕怎麼撿錢?再說了,嫂子你的習慣是把自己的錢放在左邊口袋,幫我收錢你肯定不會和你自己的錢放在一起。”許靜書的語氣是那樣的輕描淡寫。
王秀秀點頭,接著又想到什麼似的問,“不對啊,那你怎麼知道小偷一定會來偷?我們身邊當時可是有警察跟……啊,團團當時叫著要去尿尿,也是你讓他這麼做的對不對?”
“火車站扒手很多,你帶著個孩子身上又有錢,不偷你偷誰?再說,警察當時也沒跟過去,不是嗎?”許靜書笑得一臉輕鬆,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從看到那個瘦弱少年時,她就有了整盤計劃。
事情也確實如她的計劃般進行,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化解了這場針對她的陰謀。
成功讓對方受到反噬。
現在,她就等著宋嚴凱背後的人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