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煩不煩？”許靜書被他轉得眼都花了。
霍青岩捧著她的臉湊近看了又看，邊說，“我得好好看看，我對象是不是仙女下凡？簡直太靈了。”
“什麼跟什麼？你再折騰我把你打出去你信不信？”嘰嘰歪歪說了一堆廢話，沒一句說到正題上，她想把他丟出去。
“我媽昨天是不是來找你了？”霍青岩問他。
許靜書把他爪子打掉，說，“來了，怎麼了？”
“小仙女，小祖宗，姑奶奶，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來來來，你快跟我說說，你們都說了什麼？我媽突然就想通了，答應讓阮阮去體育學院了。你到底跟我媽說了什麼？”霍青岩臉上寫滿八卦。
許靜書詫異問，“霍嬸答應了？”
“是啊，你不知道嗎？”這回輪到霍青岩驚訝了。
“不知道。”許靜書接著又說，“霍嬸也沒跟我說什麼，就是找我哭了一場就回去了。”
什麼都沒說，就哭了一場？
霍青岩怎麼覺得她這話這麼不可信呢？
“媳婦兒，你不是忽悠我吧？”霍青岩懷疑地看她。
許靜書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我吃飽了撐的忽悠你。”
“不是，我媽真什麼都沒跟你說，哭一頓就想通了？”他怎麼這麼不信呢？
“不信拉倒。”許靜書又翻了個白眼。
霍青岩更好奇了，“那我媽怎麼突然想通了？”
“你問我，我問誰？”許靜書說。
“媳婦兒你把昨天我媽來找你發生的事跟我詳細說說唄。”霍青岩狗皮膏藥似的粘著許靜書非要讓她說。
許靜書也好奇霍母為什麼會突然想通，就把昨天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聽完後，霍青岩皺著眉頭，手撐著下巴說，“也沒什麼特別啊，我媽怎麼就答應了呢？”
“這話你該去問你媽，不該問我。”他這個親兒子都不知道的事，難道還指望她這個外人會知道？
不過許靜書心裏隱隱有個猜測。
她覺得霍母不讓阮阮去體育學校，極大可能是因為霍家那位神秘的大兒子。
這隻是她的猜測，也沒說出來。
“到底是因為什麼呢？”霍青岩撐著下巴在那想半天。
許靜書見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就沒忍住提醒他，“或許你可以去問問霍叔，他可能知道點什麼。”
“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霍青岩抱起許靜書轉了幾圈，把她放下就跑沒影了。
大傻子。
許靜書暗罵兩句，繼續擺弄她的藥材。
一個多小時後，霍青岩回來了。
然後，她發現他精神狀態不太好。
“怎麼了？”她放下手頭上的東西，過去問他。
霍青岩忽然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半天沒說話。
他這一手把許靜書給整懵了。
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剛要問，就聽到他悶悶地說，“我爸說，當初害死我外公一家的人，現在就在省體育學院當老師。她不讓阮阮去，是怕她遇上那個人。”
“啊？”許靜書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
也能理解霍母之前為什麼這麼反對阮阮去體育學院了。
“那霍嬸現在為什麼又同意了？”她問。
霍青岩說，“我爸說我媽不想讓阮阮有遺憾。”
聽到這句話，她就知道霍母是把自己說的話聽進去了。
霍母真的是個很偉大的母親。
*
今天一早，霍青岩騎著自行車帶著許靜書和她親手種植出來那些藥材，去了鎮上。
他們直接去的別人家裏，也見到了霍青岩口中那位脾氣有些古怪的老爺子。
“是你？”來開門的人見到許靜書愣了一下。
許靜書也認出對方來。
她主動跟對方打了個招呼，“院長你好，好久不見院長越來越精神了。”
開門的人就是鎮上醫院的院長。
之前許靜書在他麵前收拾醫院小護士的時候氣勢太強，他對這個小姑娘印象很深。
“先進來吧！”院長讓人進來。
進屋後，許靜書和霍青岩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爺子。
霍青岩給許靜書使眼色，意思，就是他。
許靜書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你們的藥材帶來了嗎？”老爺子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問。
許靜書說帶來了，把裝藥材的麻袋拎上前打開方便讓老爺子看清楚裏麵的東西。
老爺子拿出兩顆藥材看了看，問他們，“這是你們自己種植出來的？”
“是的。”許靜書回答。
“種了多長時間？它喜水還是喜旱？藥效如何？可治什麼病？”老爺子看向許靜書一股腦問了好幾個問題。
許靜書對答如流，完全沒有被老爺子的問題難倒。
老爺子頗為詫異地看她一眼，又問了另外幾種藥材的種植生長條件。
依舊沒有難倒她。
“你學過中醫？”老爺子語氣緩和幾分問她。
許靜書避開鍾老爺子的事沒說，隻說，“我祖上有人做過赤腳大夫，我爺爺會自己配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
老爺子也沒懷疑，隻當她是耳濡目染才會認識這些藥材。
他又問她，“你怎麼想到自己種植藥材？”
“野生藥材雖然藥效更強一點，但產量太少，采摘也很麻煩，自己種植的話可以增加產量，也能掙錢。”她最初想種植藥材，就是為了掙錢。
老爺子問她為什麼選擇種植藥材？她選擇說實話。
她心裏還有點忐忑，心說，老爺子不會覺得她太庸俗太現實吧？
誰知，老爺子卻很滿意她的實誠，滿意地說，“不錯，夠實誠。人活著都要吃飯，飯都吃不飽談什麼理想抱負？那都是扯淡。”
許靜書悄悄鬆了一口氣，心想老爺子也沒霍青岩說的那麼難相處嘛！
尤其是老爺子跟她聊一些中藥材方麵的東西，她都能懂，跟老爺子聊得很投緣後，就更覺得老爺子好相處。
霍青岩：小醜竟是我自己。
聊到後來，老爺子還問許靜書，“你想不想學醫？”
“想的。”許靜書點頭說。
“你當我徒弟，跟我去京城怎麼樣？”老爺子起了愛才之心，就對她說。
院長急了，趕緊說，“爸，你別開這種玩笑，你都一把年紀哪還有心思帶徒弟？”
“你閉嘴，我不想跟你說話。”老爺子瞪了院長兒子一眼，又看向許靜書。
他覺得這丫頭肯定會答應，沒想到她卻拒絕了自己。
“抱歉，我不能答應您。”
接著她又說，“如果有機會，我會去京城，到時候再跟您請教醫學方麵的問題。現在，我還需要學習的東西有很多。”
“好，我等你來京城找我。”老爺子很欣賞她，覺得在這丫頭身上看到了故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