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的話沒說完,嘴裏就被個東西塞住。
緊接著,許靜書模仿著管磊的聲音衝那邊喊,“你們給老子過來。”
若是平時,她這樣拙劣的模仿聲肯定第一時間被識破。
但此時此刻,無論是管磊還是那兩個男人,警惕性都是最低的時候,他們根本不會想到已經吃到嘴裏的鴨子不僅飛了,還多了長槍大炮當武器,就等著幹死他們。
“管老大,你是不是不行了叫我們過來給你幫忙?嘿嘿嘿……”其中一個男人大步走過來,嘴裏邊發出猥瑣的笑聲。
許靜書壓低聲音“哼”了一聲,男人不疑有他,搓著手嘿嘿壞笑著上前。
就在他走到許靜書身旁,伸出手想要去摸她占便宜時,許靜書突然一把將管磊推出去壓在他身上,手裏的刀架到他脖子上,低聲威脅,“不想死就假裝沒事發生,把他叫過來。”
她指的“他”是那邊正在占方萍便宜的男人。
男人這才發現管磊肚子上在不斷往外冒血,嘴裏被東西塞著發不出聲音,而剛才管磊手裏的折疊刀這會兒正在架在他脖子上。
管磊肚子上的血窟窿告訴男人,眼前這小娘們兒不是嘴上說說,她真的敢用刀子捅人。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男人在心裏對兄弟說了聲抱歉,就開口把人喊過來。
不曾懷疑的男人走過來後發現了不對勁,當即跟許靜書動起手來,下場是被許靜書在身上開了兩個血窟窿。
“我最討厭暴力了。”許靜書捅人還很有技巧,專挑能讓人喪失行動能力卻又不致命的地方下手。
剛才挨了巴掌,又被男人占便宜的方萍,在這幾個人被許靜書製服後,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讓你占我便宜,讓你欺負我,老娘打死你這個混蛋龜孫子王八蛋……”
等她發泄得差不多許靜書才把人攔住,“行了,弄死了我們都得償命。先把人捆起來,回頭讓法律去懲罰他們。”
“我想弄死他們!”方萍雙眼狠狠地瞪著管磊說。
“他是該死,但不該死在你手裏。”許靜書三兩下把人用繩子捆起來,一手一個把人拖出去丟到拖拉機上。
半小時後,拖拉機“突突突”地來到了派出所外麵。
“小許,你上哪兒去了?小霍找你都快找瘋了。”袁隊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霍青岩找她找瘋了。
“額,那個等會兒再說。袁隊,拖拉機後麵有幾個人,先弄下來處理下,別死車上就麻煩了。”她還沒想好怎麼跟霍青岩說,他要是知道自己知道方萍有問題還一個人去找她,被迷暈帶走,又遇上管磊和他的同夥,差點被殺人毀屍,就霍青岩那狗脾氣還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子?
想想她竟然覺得有些害怕,心想,不知道夥同袁隊瞞著他的幾率有多少?
袁隊帶人去拖拉機後麵,掀開車上的布,就看到車裏橫七豎八地躺著五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
其中兩個昏迷不醒,三個醒著但嘴裏塞著東西,身上還有血窟窿往外冒血,看著那叫一個慘啊。
“管磊?你咋碰到他的?他身上這些傷,你弄的?”袁隊看到他們遍尋不到的管磊,竟然被許靜書送上門,還這麼狼狽都很吃驚。
許靜書從口袋裏掏出那把折疊刀給他,又把方萍藏起來那些足矣讓管磊死一百次都不止的證據,一塊給他。
“我那是正當防衛,這是方知青冒著生命危險從管磊那偷出來的東西。為了這些東西,他都想對我們殺人毀屍,袁隊你還能見到活著的我們都是我們命大。”許靜書把東西給了袁隊,邊故意誇大了一下當時的情況說。
袁隊接過東西翻看了幾下,臉色忽地變得非常嚴肅,對她說,“這上麵的東西我們需要進一步核實,你們先聊,方知青你先跟我們進去做個筆錄。”
嗯?她怎麼覺得袁隊剛看她的眼神帶著幾分同情?
是她看錯了嗎?
許靜書心裏疑惑。
下一秒,她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殺人毀屍?你還瞞了我多少事?”
額,許靜書身體忽地僵住。
她突然明白剛才袁隊看她那個同情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難怪他會說“你們先聊”。
“額,我還有事忘跟袁隊說了,先去找袁隊,等會再跟你說。”他好像很生氣,她得先溜。
“剛好,我也想聽聽,你是怎麼差點被殺人毀屍,然後單槍匹馬赤手空拳打贏對方三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還是在對方手持凶器的情況下。”霍青岩咬牙切齒的走到她跟前,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對著她說。
許靜書:……
“怎麼不走了?我還等著聽我們女英雄是怎麼單槍匹馬赤手空拳隻身犯險把幾個惡徒捉拿歸案的詳細過程呢!”霍青岩握緊拳頭,脖子上青筋直冒,他用盡了幾乎渾身的力量才控製住自己沒衝她發火。
以往,她怎麼跟他發脾氣,怎麼鬧怎麼折騰他都行,隻要她高興他都無所謂。
自己看上的女人,他不寵她寵誰?
可她這次,故意支開自己,去做那麼危險的事,真的踩到了他的底線。
“你生氣了?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當時……”
本來,按許靜書先前的想法,這個時候就該再說幾句話氣氣他,把他氣走最好。
可現在,看到他滿頭是汗褲腿上都是泥,雙眼充血,明明氣得不行可還是藏不住對她的擔憂和關心,她那些氣他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但她的解釋,霍青岩卻也不願意聽。
甚至沒等她說完,就被他生氣地打斷,“行了,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跟我說那些有什麼用?先去找袁隊,正事要緊。”
說完,霍青岩就後悔了。
他氣糊塗了,想改口又覺得沒麵子。
同時又覺得懊惱,她難得跟自己解釋什麼,自己還那樣說,她會不會一生氣就真的不理自己了?
“你非要說的話我也能勉強聽一聽。”明明是他在生氣,可服軟的人還是他。
霍青岩一邊罵自己沒骨氣,一邊又偷偷看她,心裏忐忑不安。
他等半天也沒等到許靜書開口,一顆心慢慢下墜。
完了!
他一顆心沉到穀底,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