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
霍青岩氣得一腳踹在旁邊的病床上，指著病床上的王蘭英破口大罵，“虎毒還不食子，你比畜生都不如！他們三個真是倒八輩子血黴，才托生到你肚子呢。為了討好外人，把自己的孩子往死裏逼，你他媽腦子被驢踢了吧？”
“這是他們的家事，小夥子你別多管閑事。”李明德皺眉對霍青岩說。
李良輝趕緊給他爸使眼色，一邊討好地對霍青岩說，“霍哥別生氣，回頭兄弟請你喝酒。我爸也沒別的意思，這確實是他們的家務事。”
意思，讓他個外人別多管閑事。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霍青岩勾勾手指頭讓李良輝過來再說一遍。
李良輝笑著上前，霍青岩立馬變臉抬腳就踹，李良輝被踹了一腳悶哼一聲抱著肚子蹲地上好半天沒緩過來。
踹了李良輝，霍青岩冷笑著掃了圈病房裏的人，問，“還有誰要跟我用拳頭講道理？”
額，誰敢？
被他視線掃過的人都往後縮了縮脖子。
李良輝的前車之鑒還在眼前擺著，他們哪裏敢出這個風頭？
“慫蛋。”霍青岩啐了一口罵道。
王蘭英不敢惹霍青岩，但她不怕許靜書。
但凡她敢碰自己一根頭發，她就有辦法讓她名聲盡毀生不如死。
“小書，你這交的什麼朋友？讓他馬上離開。”王蘭英冷著臉對許靜書說。
許靜書好笑地看她，“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我讓你把他趕走你跟我扯這些做什麼？”王蘭英一臉不耐煩。
“一個處心積慮要害死你，一個則是千方百計護著你。這兩個人，換你你信誰？”許靜書反問王蘭英。
王蘭英不滿地說，“我是你媽。”
“所以呢？”許靜書反問。
“還要什麼所以？你這條命都是我給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你敢忤逆我就是不孝，你不孝我就可以告你。”王蘭英說得理直氣壯，一副把子女當成私有物品的架勢，還大言不慚地說，“別說我隻是讓你承認錯誤，就是我沒有理由地要你去死，你也得聽我的。”
麵對她這番大言不慚地把孩子當成私有物品的言論，許靜書的反應是極其冷漠的兩聲冷笑：“嗬嗬。”
“你那是什麼態度？”王蘭英大怒。
“嘲諷，你看不出來嗎？”許靜書指了指腦子說，“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王蘭英聽出她在罵自己沒腦子，剛要罵她不孝就被她打斷。
“還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那沒文化沒見識又惡毒至極的模樣，跟你那好繼女簡直如出一轍。仗著自己生了我們兄妹，就想道德綁架我們？不好意思，必要時候我可以沒有道德。”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真相早晚會大白於天下，枉死的靈魂得不到安息一定會日夜糾纏著害死她的人。李叔你晚上會不會覺得有人再叫你名字？別怕哦，可能是故人不舍得離開你。”
……
“你閉嘴！”恍惚間，李明德似乎從許靜書臉上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嚇得他大驚失色。
許靜書輕聲笑著，然後看向李秋月和李良輝兄妹二人問，“你們當真不知道那句屍骨的主人是誰？”
一句話，讓兄妹二人也變了臉色。
這一幕被許靜書收入眼底，頓時明了。
好吧，他知道答案了。
這對兄妹顯然是知道那具女人屍骨的主人身份。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泉下有知，會是什麼心情？
反正換成她，肯定會氣得棺材板都壓不住。
男人不靠譜殺人滅屍就算了，那對兄妹可是她懷孕十月曆經懷胎生產的痛苦，在鬼門關前走一遭拚了命才生下來的孩子，跟她骨肉相連的孩子。竟然在知道她極有可能被人謀殺後，還向著殺人凶手。
這樣的兒女還不如生塊叉燒！
“你別岔開話題，現在說的是你的事。”李秋月趕緊說。
李良輝附和，矛盾日益加深的兄妹二人在這件事上出奇地有默契。
許靜書冷笑著掃過他們，譏諷道，“我沒做的事，誰都不能逼我妥協。你想死我不攔著，反正我媽在我心裏早就跟我爸一塊死了。”
“你……”王蘭英氣得渾身發抖。
“走了，這裏垃圾太多空氣都臭得熏人。”許靜書不再看王蘭英，叫上霍青岩扭頭就走。
李良輝想攔，被霍青岩瞪了一眼，退開還幫他們打開門。
從醫院離開後，許靜書沉默不語。
霍青岩以為她在傷心難過，抓耳撓腮地想法子安慰她。
“那個，你別傷心，為那種人不值得。我媽可喜歡你了，對你比對我這個親兒子都親，不然你以後把我媽當成你媽得了。”
許靜書抬頭看傻子似的看他，“誰說我傷心了？”
“你不是因為她那樣對你傷心難過嗎？”確定她臉上確實一點傷心難過的跡象都沒有，霍青岩才發現自己好像又幹蠢事了。
聞言，許靜書翻了個白眼，“在你心裏我就是個傻子白癡二百五受虐狂嗎？”
霍青岩趕緊搖頭啊搖頭。
她又說，“我有點擔心小弟，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大哥過去這麼久還沒回來。”
“擔心就過去看看。”霍青岩說。
“算了，我相信大哥。我們先去找袁隊，也不知道他那邊有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主要是今天王蘭英幾次逼她認罪，甚至不惜以死相逼，這太反常了。
她感覺應該是出了什麼事，迫使王蘭英他們改變計劃，用這種極端的辦法來逼迫她。
具體是出什麼事她現在也沒底，得走一步看一步。
倒是見到袁隊後，有了點收獲。
“有人說在老凹莊見過小耗子。”袁隊說。
小耗子就是那個給許靜書送信的小男孩，袁隊這邊也在找他。
“那趕緊讓人去把他找來啊。”許靜書一聽說找到小耗子，立馬催促。
“現在問題是我們人手不夠了，最早也要後天才能空出人手來。”袁隊有些尷尬，他手底下就這麼多人，前幾天還有兩個去外地出公差，現在手底下就這麼幾個人為這個案子都忙得團團轉，根本分不出人手去找小耗子。
許靜書先是皺眉，接著說，“我去。”
“不行。”
“你不能去。”
袁隊和霍青岩同時開口阻止她。
“為什麼我不能去？”許靜書疑惑，接著問，“是不是這個老凹莊有問題？”
她好像從沒聽說過老凹莊這個地方。
難道是很遠？
“你別問了，總之你不能去。”袁隊有點尷尬地別過臉，也不說原因，就強調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