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後,霍青岩再次找到農場領導問,“我可以把我爸帶回家,落葉歸根嗎?”
“沒有上級的命令,我做不了這個主。”農場的領導是這麼說的。
霍青岩卻不肯罷休,在他的糾纏下,農場負責人透露給他一個消息。
路隊長的媳婦剛生了孩子,生的是女兒,路隊長的媳婦兒生完孩子就病了,好像還很嚴重,路隊長正在為這件事發愁,要是有辦法能治好他媳婦的病,他爸的事情估計能成。
許靜書一聽這話,眉頭一皺。
剛生產完就病,貌似還很嚴重,怎麼聽著這麼像產後憂鬱症呢?
真是產後憂鬱症的話,那還真挺危險。
上輩子,她聽過不少人因為產後憂鬱症自殺。
路隊長的媳婦兒很有可能就是患上了產後憂鬱症。
“我想去見見路隊長的媳婦兒。”許靜書對霍青岩說。
霍青岩詫異的看向她,想問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問就說讓她等著。
第二天上午,許靜書見到了路隊長的媳婦兒。
那是個瘦得皮包骨頭的女人,她坐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看著牆壁,有人跟她說話她也毫無反應,孩子在她身邊哇哇哭她也跟聽不到似的,就跟個雕像似的沒有任何反應。
“她這樣多久了?”許靜書問一旁滿臉擔憂的路隊長。
路隊長沉默幾秒鍾後,才說,“大半個月了。”
“看過醫生嗎?”許靜書又問。
“看過,醫生說她這是心病,她身體很健康但就是不說話對女兒也沒反應,她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路隊長說完,停頓幾秒鍾才說,“霍青岩說你或許有辦法可以治好她,是嗎?”
許靜書沒正麵回答,而是問他,“她生病之前,有什麼征兆嗎?”
或許覺得自己這話問得不是很清楚,她又補充一句,“比如,有沒有人惹她生氣,或是受過什麼激烈的刺激?”
“這……”路隊長聽到她這麼問,臉色霎間變了。
遲疑了一下才問,“有什麼關係嗎?”
“有,而且很重要。”許靜書接著說,“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生病,她這樣肯定有什麼去契機,或許是被什麼人刺激過。路隊長你好好想想,或許那就是治好你愛人的關鍵。”
就聽霍青岩在一旁涼颼颼的補上一句,“你想換個媳婦兒就直說,別搞得你多癡情一樣,惡心。”
“霍青岩你他媽懂個屁,再瞎說老子揍死你信不信?”上一秒,路隊長還一臉遲疑,下一秒立馬瞪著霍青岩沒好氣的罵起來。
“誰慫誰是孫子!”霍青岩也很剛,直接懟回去。
路隊長擼袖子就要跟他幹一架,霍青岩也做好隨時跟他動手的準備。
看著眼前這兩個幼稚的大男人許靜書嘴角抽了幾下。
“你還想不想救人了?”這兩人加起來最多五歲,不能再多了。
幼稚得她都不忍直視。
一句話,讓路隊長收手。
他趕忙望向許靜書,問她,“你能救她?”
“我需要先知道她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變成這樣?”許靜書道。
路隊長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我老婆這次生的是兩個女兒,不是一個。”
“那另外一個呢?”許靜書看到床上隻放著一個嬰兒,就問。
“……我媽抱走送人了。”路隊長遲疑著說。
許靜書皺眉,“這件事你愛人之前是不是不知道?”
如果是因為親生女兒被送人她接受不了受刺激,倒是可以理解。
誰知,路隊長接下來卻說,“不是,她一直以為自己生下來的是個兒子。生下來後大鬧一通,非說我們把她兒子換成女兒,我媽生氣就罵她一頓,然後她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許靜書倒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麼個發展。
她走近幾步,靠近床上那個瘦骨嶙峋的女人,想仔細觀察一下她對自己這個陌生人的接近有什麼反應。
突然,她僵住了。
對自己親生女兒哭得嗓子都啞掉也沒有任何反應的女人,卻突然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在跟她傳遞什麼信號似的。
她佯裝不經意的朝她看去,發現女人眼底伸出閃過一抹慌亂,還有祈求。
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
許靜書不動聲色的用手指頭勾了勾女人的手指頭,意思告訴她,別著急她有辦法。
果然,女人接下來就放手了。
她又恢複成之前那個眼神呆滯木雕似的模樣。
“我可以跟她單獨聊聊嗎?”許靜書問路隊長。
見他皺眉,許靜書接著說,“她這是產後憂鬱症,我從書上看到過這種病症。是心病,要是不能解開心結,她會傷害別人或傷害自己,嚴重的話還會自殺。”
“這麼嚴重?”路隊長瞪大眼睛滿臉震驚。
霍青岩嗤笑一聲,“沒見識就承認,別做出一副蠢樣子,丟人。就你這樣還好意思說疼老婆,嗬,垃圾!”
許靜書詫異的看他。
她發現霍青岩在跟路隊長說話的時候,非常的不客氣,就好像是在故意刺激他似的。
站在一旁她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四射的火花。
“你放屁!老子比你好一百倍。”路隊長反罵回去。
然後他下一句話就對許靜書說,“你盡管聊,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不怪你。”
緊接著又對霍青岩說,“有種你就跟我出來。”
“出來就出來,誰慫誰孫子。”霍青岩走之前,給許靜書拋去一個眼神。
許靜書:……他眼睛這麼尖?被子底下的事都能看到?
人都走後,許靜書才問那個女人,“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救我,求你救救我……”女人一改之前的呆滯無神,抓著許靜書的胳臂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得很緊一個勁的求她救自己。
許靜書被她這反應嚇一跳,趕緊說,“你先別著急,到底發生什麼事你跟我好好說。如果我能幫得上你,我會考慮幫你。”
她沒一口答應,也沒直接拒絕,而是先問清楚事情原由。
然後,她就聽到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相較於路隊長之前說的,眼前女人說的故事更為驚悚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