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儀被陸懷真的這句話羞澀不已,但剛準備說些什麼,卻發覺他的臉色不對勁。
【怎麼回事?陸懷真,你不要嚇我!】
“陛下……陛下你怎麼了?”
薑婉儀微顫著嘴角,立馬坐直了身子,看著麵前的那人擔憂的問道。
隻見陸懷真麵色痛苦,所有的五官都深深的鎖在了一起,單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似乎那邊的疼痛讓他無法忍受。
看著陸懷真的那個樣子,薑婉儀立馬警惕的想起當初自己也是這般的模樣。
“你快先坐下。”
薑婉儀二話不說,連忙將陸懷真攙扶著坐在了床榻邊。
什麼大風大浪陸懷真沒有經曆過,在戰場上,他奮勇殺敵,時常渾身是血,被刺殺的血肉模糊,但都沒有過這般的模樣。
她雖沒有親眼目睹過,但是在書中,甚至是在上次鎮北侯那一戰的時候,她便是看出了陸懷真的本事。
如今的毒素,顯然已經是侵入了他的身體,深入骨髓,不然的話,他也不至於會這般的疼痛不堪。
“你在這邊等著,我這就去喊禦醫過來。”
薑婉儀一時間手無足措,慌亂之下,安撫著陸懷真,鞋子都還未穿上,便是匆忙的跑了出去。
原本明珠在門口伺候著,突然看到薑婉儀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頓時有些的詫異。
“小姐,您怎麼出來了,陛下呢?”
看著自家的小姐從屋子裏麵跑了出來,明珠頓時有些的疑惑。
剛才自家的小姐可是和皇上一同進入到了寢宮之中的,怎麼現在出來的人隻有自家的小姐一人,皇上呢?
明珠想要透著薑婉儀的背後看過去,但是依舊沒有人出來。
“快,快去傳禦醫!”
薑婉儀大口的喘著氣,拉著明珠的手,緊張的說道。
“禦醫?”
明珠瞪大了雙眼,看著薑婉儀不像是受傷的樣子,那麼……
想到這邊,明珠頓時心道不好,連忙前去從傳喚了禦醫過來。
禦醫也沒有耽擱,立馬跟隨明珠來到了寢宮。
“貴妃娘娘。”
看到薑婉儀在門口左右徘徊,禦醫連忙行禮。
“快快免禮,還請禦醫速來。”
薑婉儀帶著禦醫進了寢宮之中,此刻的陸懷真已經被她給扶坐在了床榻上,但是麵色上的痛苦之色,仍舊是未曾減弱過半分。
看著聖上如今的模樣,禦醫都大為震驚,放下了手裏麵的藥盒,立馬把脈著。
薑婉儀靜靜的站在一側,麵上擔憂的神色絲毫未減半分,但是也不難看出,她的害怕。
【陸懷真,你這個大魔王,一定要挺過去,我會去給你找到鬼醫,我一定要想辦法將你的病給治好。】
薑婉儀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角,心頭更是對自己多了幾分的怨念。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落到如今的這個地步。】
她知道,陸懷真是為了自己這才服下了毒藥,但是他怎麼這麼傻,他是一國之君,是國家的未來,而她,也不過就是個小人物,絲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罷了。
他倒下了,那麼天下的黎明百姓該怎麼辦,這國家,還等著他呢!
【陸懷真,這樣真的值得嗎?】
薑婉儀吸了吸鼻子,心頭的酸澀更是濃鬱萬分。
如果床榻上的陸懷真能夠清醒過來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將薑婉儀給抱在自己的懷裏,他不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的詆毀自己。
“老臣無能,此毒從未見過,無從可解,眼下也隻能施針暫時保住了皇上的血脈,不受毒素的侵蝕,好在陛下常年有習武的習慣,比常人的耐力要更加的厲害,但以此也隻能維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若是不及時找到解藥的話,隻怕是……”
後麵的話太醫沒有說完,但是薑婉儀已經了然。
現在留給自己的時間也隻有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她一定要找到解藥,找到那個所謂的鬼醫。
“多謝太醫了,今日陛下的情況還請太醫您能隱瞞下來,不要聲張。”
薑婉儀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釋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太醫也是個聰明人。
現在新帝登基,根基維穩,再加上此刻大擺宴席,宴請四方,那些各國的使臣,皇子們都還未離開,若是現在被人給知曉了陸懷真的情況,隻怕是凶多吉少。
薑婉儀雖然沒有治理國家的才能,但是也明白在這種時候,陸懷真的病情更是不能被人給發現,而她也必須要找到這解藥的下落。
“老臣明白。”
太醫弓手一禮,麵色凝重。
薑婉儀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退下。
等到人走後,薑婉儀癱坐在了陸懷真的身側,看著那張俊俏的臉龐,心頭更多了幾分的心疼。
“傻瓜,你為什麼要為我冒這個風險,值得嗎?”
明珠打來了一盆熱水放在了一旁,看著薑婉儀那失落的神色,同樣也是跟著難受,為了不打擾她,默默的退到了後麵。
薑婉儀擰了毛巾,輕輕的擦拭在了陸懷真的臉頰上,每一下,都是那般的輕柔小心。
此刻的陸懷真已經疼的睡著了過去,喝了太醫開的寧神藥,麵色也好了不少,但依舊是蒼白無力。
薑婉儀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將解藥給找到,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鬼醫找出。】
她拉著陸懷真那冰涼的沒有溫度的大手,心疼不已,隻是她希望陸懷真能夠好好的,僅此而已。
夜幕降臨,周圍的一切都寂靜了下來,薑婉儀也在不知不覺中,拉著他的手,趴在床頭前,睡了一夜。
一直到次日清晨,明珠推開了寢宮的大門。
聽到外麵的動靜,薑婉儀這才蘇醒過來,第一眼便是看向床上的陸懷真,和昨日無二,一陣失落頓時劃過心頭。
“明珠,這邊你先照顧著,外麵還要人去主持大局。”
沐清隻為了複仇,此刻陸懷真倒下了,她絕對不能任由她搗亂,也不能將這天下安危交付在這個人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