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維生卻覺得沒有這麼樂觀。
“皇宮的人傳出消息來,說是藏起來的東西都被找到了,我們再想往宮裏藏東西,怕是不容易了,另外朝廷的人也在各地方搜查,時間長了沒準真的會被他們找到。”
樊韜滿不在意地說,“讓他們找到了又何妨,要我說您就是太謹慎了,幾個毒氣瓶就可以解決的事情,沒必要弄得這麼麻煩,如果朝廷的人不想死的話,就得乖乖聽話。”
林維生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回過身來。
“我知道你從來不把那些人的人命放在眼裏,可是我卻不能不多想,凡事不能逼得太狠,趕狗入窮巷必遭反噬。”
“朝廷裏的那些老家夥可不是容易對付的,萬一將他們惹急了,他們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況且青州那邊不是已經傳消息了嗎?”
“玉琅王妃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許多的鼻衝水,這些東西剛好能夠克製你的毒氣,現在我們手上的把柄少了許多,不能操之過急呀。”
當然,即便他們有鼻衝水,毒氣瓶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很危險的存在。
大藏王朝謀反,早在林維生的意料之中。
他倒不是想要利用大藏王朝的兵馬逼近京城,隻不過當所有的目光都盯著大藏王朝的時候,他就可以在各個處潛藏毒氣瓶,也可以將手底下的人分別安置。
如果不是大藏王朝先動了手,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安穩,哪怕大藏王朝輸了,輸得十分徹底,林維生也不覺得有什麼。
在他看來,隻要有樊韜,江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隻是他在想,如果他真的當了皇上,外人一定會把這件事怪在崔明星的身上,他是世家公子,風度翩翩,人品貴重,林維生不想讓他擔上這樣的名聲。
現在隻想偏安一隅,安安心心的和他永遠在一起。
柳州不是很安穩,前幾年又和陸地隔開了距離,莫名其妙的就離他們遠了許多,朝廷的大臣都以為,柳州沒準哪天就離開了大翰王朝的疆土,飄到別的地方去了,所以並不是很在意。
而且島上有一些人生活習慣,和大翰王朝的人有所不同,完全是屬於野蠻人。
這個地方不太好管教,朝廷也不是很在意,也正好給了他喘,息之機,他在上麵布置了好幾年,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小王國了。
林維生原本的打算是殺回京城,殺了所有人,自己當皇上,可是最近外麵的人都在傳言,崔明星是藍顏禍水。
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也不會走上這一條路,這樣的流言對於崔明星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他不希望他帶上這樣的罪責。
所以才會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柳州這個地方。
到柳州沒有人能夠拿他們的過往說事,也沒有人會對崔明星指責,在那個地方,一切都是他們說了算,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柳州距離陸地也很遙遠,崔明星沒有辦法離開,時間長了他自然就不會再想著他們了。
樊韜根本沒有把鼻衝水放在眼裏,這東西雖然能夠克製毒氣瓶,但是畢竟少,而且他們毒氣瓶的地方有那麼多,他們怎麼可能能夠完全克製。
如果可以的話,季雨歌也不會來找他們談判。
這個時候他們占上風,自然要提出一切可能的條件。
“四皇子,我覺得我們應該鬧出一點動靜來,要不然玉琅王和玉琅王妃兩個人一直躲著,我們也不好見他們,主動找上去是自降身家,如果不找他們,萬一出了什麼變故就不好了,不如弄出些動靜來,他們就不得不來找我們。”
林維生正要同意,外麵突然跑進來一個人。
“王爺,這是玉琅王寫的信。”
林維生不敢置信地問:“他是怎麼把信送過來的?”
“玉琅王將心貼在了門口的公告欄上。”
林維生驚訝了一下,然後又笑了,“二哥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
隻是比他差了一點點。
林維生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然後發現下麵最後一張紙上的鬼畫符他不認識,不過他也覺得很熟悉,這種語言隻有樊韜能夠看得懂。
季雨歌給樊韜的是一個方程式。
樊韜看了之後臉色稍變,也不知道林維生是否看出來了,樊韜極力的壓製著眼中的怒火,他不想讓林維生知道。
因為之前的好幾次失敗,他在林維生心中已經變了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如今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他不想被扔下去。
林維生問:“信上寫的是什麼?”
“沒什麼,玉琅王妃隻是說她已經知道毒氣瓶的成分,讓我們不要亂來。”
林維生也沒有懷疑,點了點頭,然後將林墨池的信收了起來。
樊韜問道:“信上說了什麼?”
“二哥讓我們明日去城外見麵,雙方不許帶人,還指名要求我帶著崔明星一起去。”
“他們該不會是想要搶人吧?”
“我手上有信號,隻要我一點燃信號彈,各地方的人收到消息都會行動起來,他如果不想各地方屍橫遍野的話,就不會搶人。”
林維生話音一落,“可是也得小心一些,謹防有詐。”
“若是能夠將兩個人抓住,我們就又多了對抗朝廷的籌碼,毒氣隻有季雨歌有辦法對付,其他人是斷然沒有這個本事的,隻要我們抓到了她,不僅可以威脅朝廷,還可以利用她。”
林維生反問:“你覺得你能夠抓得住她嗎?”
樊韜雙眼眯了起來,“我想試試,沒準兒就成功了呢。”
想的太樂觀了,林維生想了想並沒有攔著他,內心他不覺得樊韜能夠成功,但是他也想試試。
如果能夠將季雨歌和林墨池抓在手裏,父皇也會多幾分考慮,隻要他將柳州給自己,以後雙方就井水不犯河水。
隻是想要帶著崔明星一起去,林維生心裏也是有很大顧慮的。
他來到了崔明星的房間,而此時他正在作畫,畫中的女子正是他的妻子。
林維生怒火中燒,上去就將畫搶過來,隨意地團成一團不解氣地扔在地上,還狠狠的踩了兩腳,一直到將那畫團踩成了餅狀,才算是解了氣。
崔明星就這麼看著他也不說話,任由他的一切行為,頗有窺然不動的架勢。
林維生氣急,一把扯住了他的手,“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再畫她的畫像,你畫一次我撕一次,你聽不懂嗎?”
崔明星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我畫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我也跟你說了,你要是不讓我畫,我就去死。”
“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這一路上來我好吃好喝的供應著你,沒有為難過你……”
這話剛說完,崔明星就陰惻惻地看了他一眼。
林維生想到前幾日發狂的打了他,心裏到底有些心虛。
“你的傷怎麼樣了?”
崔明星沒說話,多看他一眼都覺得煩。
林維生沒有這方麵的自覺,還殷勤的上前扶了他一把,結果被崔明星狠狠的推到了一邊。
會生氣,說明這人還有救。
林維生好不容易站住了腳,對著他說:“等事成之後你想打我罵我,我都由著你,但是現在你得乖乖聽話,要不然我不保證會不會像那天一樣對待你。”
崔明星眼中瑟縮了一下,回想那一日的情景,多少心裏是有些害怕的。
一路上林維生都沒有強迫過他做那種事情,唯獨那一次他喝醉了酒,把自己吊起來打了一頓,酒後,還說了一些糊塗的話。
當時整個人如同瘋子一般,至今崔明星晚上還會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