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晟淵回答，林墨池接著說：“她若是不愛你，又怎麼會給你生下三個兒女？她若是不愛你，又怎麼會千方百計的輔佐你。”
林晟淵小聲的說道：“她可能心裏有我，可更在乎的是太子妃的位置，在乎的崔家滿門的榮耀。”
林墨池搖頭，“如果太子妃真的隻是在乎太子妃的位置的話，你覺得東宮的女人能夠生下你的孩子嗎？”
“這？”
林晟淵就不太說話了，可要說愧疚也沒多少，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崔文芸的私心，如果她真的有私心的話，東宮早就變成另外一副樣子了。
兄弟兩個好久沒有這麼推心置腹的說話了，說的又是女人這個話題，林晟淵就不由得跟他說多一些，“你覺得太子妃對我，有沒有玉琅王妃對你的深情？”
“這句話你去問任何一個人，對方的回答都是肯定的，誰都看得出來太子妃對你情深意重，反倒是你……”
林墨池給了他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
林晟淵尷尬的抽了抽嘴角，不服氣的說：“我又怎麼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嗎？再說了，父皇也有三宮六院。”
“如果這麼說的話，我倒是想問問了，父皇後宮的那些女人是在他沒有當皇上之前就有的？還是當上皇上之後就有的？”
有什麼分別嗎？
好像是有的吧！
林晟淵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林墨池又說道，“後宮的女人，哪怕是張狂如韋貴妃，說到底也越不過母後，可是在東宮，我聽說不少人都敢對太子妃甩臉子，如果不是有你的撐腰的話，她們敢這麼做嗎？”
林晟淵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氣鼓鼓的站了起來，“我沒有，太子妃是我三媒六聘娶回來的妻子，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我是有些多情，可不代表我是一個小人。”
多情？
明明就是風流而不自知。
“你是什麼樣的人，隻有你自己知道，我隻是說太子妃，東宮諸多女人，以前的王美辰隔三差五的跟太子妃鬧，為此你不是也頭疼不已嗎？你隻看到了王美辰鬧，你看到過太子妃鬧，甚至在母後罰你的時候，太子妃永遠都是求情的一方，甚至你在外麵有了人，都是她做主接進東宮的，對你還不算是深情？”
林晟淵眨了眨眼，歎息一聲，“行吧，我承認這一點太子妃的確很好，是我有點不珍惜，可是她是太子妃，東宮的女人理應是她管著，我從來沒有想過讓別的女人取代太子妃的位置，即便是王美辰也是一樣，我知道她不成體統，可每次從朝堂上回來……”
說道這裏林晟淵停頓了一下，“每次從朝堂上回來，太子妃都隻會勸誡我，讓我聽父皇母後的話，甚至還讓我去跟禦史道歉，好吧，我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可是，我是人啊，我又不是聖賢，為什麼要那麼苛刻。”
“王美辰是不好，可是他會順著我。”
林墨池不客氣的說道，“你是太子啊。”
“太子也是人。”
“太子就不是人。”
林晟淵瞪眼，林墨池緩了緩說道，“太子是儲君，是國本，你怎麼可以拿自己和普通人相比？你從出身的時候就意味著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不說別的，在宮裏讀書的時候，你是有小課的，我們沒有。”
林晟淵生氣的撇了撇嘴，就是因為有小課，他造了多少罵，挨了多少打？
“你想想母後，太子妃站的位置就是母後的位置，太子妃有規勸你的職責，知道為你好才算是真的對你好，像是王美辰那樣的為了爭寵不擇手段，不惜傷害你的身體，那不是愛你，是在害你。”
“……”
林晟淵慢慢的也意識到了崔文芸和王美辰的區別，隻是心裏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輕咳一聲，“我知道你敬重太子妃，本宮對她也是很好的。”
“……”林墨池輕笑出聲。
林晟淵咬了咬牙，走上前來解釋，“我說的是真的，即便太子妃之前沒有子嗣的時候，我也沒想過廢了她，我還跟她說，如果是妾室生了孩子，第一時間會報到她的身邊撫養。”
說到這裏，林晟淵還有一些委屈，本來之前都說好了，將來東宮不管哪個女子生下孩子，都要抱到她的身邊撫養。
可是現在，她卻隻顧著自己的孩子，她就不擔心被其他人養出來的孩子，將來會跟錦承搶地位？
林墨池看著他，也就是太子妃脾氣好，要換成了季雨歌，簡直不敢想。
“孩子養在誰的身邊，哪裏太子妃能夠決定的了的？再說了，這件事本來就應該你做，如果不是你偏疼其他人，孩子又怎麼會不在太子妃的身邊？”
林晟淵見他左一句向著太子妃，右一句向著太子妃，就有些不太高興了，“我們是兄弟，你怎麼反倒向著女人呢？”
“我們是兄弟不假，可是太子妃也是王妃的表姐，算是我的表姨子，從王妃這邊，我也應該向著她。”
林墨池不想承認，有一段時間他是愛慕過太子妃的。
“咳咳……”
想到這裏，他就不太那麼介意林晟淵喜歡季雨歌了。
誰還沒有一個讓你心動的人。
哪怕是娶了季雨歌以後，他看到一些俏麗女子也會駐足看兩眼，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林晟淵知道說起道理來，他不是林墨池的對手，幹脆換個說法。
“說了太子妃，你怎麼不說說玉琅王妃，你看看她開的產業，哪一個不賺錢，一身醫術，憑借一己之力成了當朝女官，用自己的方式得到了父皇母後的寵愛，多少男人都盼望著能夠有這麼一個女子。”
有容有貌，有才有錢，有家世有地位，就是脾氣不好，但也沒有因此給夫君惹來麻煩，頂多是私下議論幾句而已。
這樣的女人去哪裏找？
“太子這話說的真是諷刺，你上京城裏打聽打聽，看看像王妃這樣的女子，誰願意娶她為妻，願意娶她為妻的，必定是有所圖謀的，剩下的人隻要是有點本事的，多半都不願意娶她。”
林晟淵：“……”
回想季雨歌做的事情，好像的確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換成太子妃的話，隻怕早就被母後賞了三尺白綾了。
大臣們也會紛紛上奏，百姓們也會議論紛紛，這麼想的話崔文芸的確很不容易。
林墨池見他多少明白了一些，又說：“太子妃在朝廷裏幫你撐著，你應該感激她才對，平日裏都是她給你送東西，你不如也送一些東西回去。”
夫妻關係很好的林墨池很有經驗的建議。
“每一次我送王妃什麼東西，她都特別高興，哪怕是隨手采的一朵花，她都高興，因為那是我親自采的花，你送回去的東西，多半都是手下的人置辦的，根本沒意義，如果你想挽回太子妃的心，不如投其所好，親自幫她做點什麼。”
林晟淵：……誰說他要挽回太子妃的心了，他堂堂的太子用得著挽回一個女人的心嗎，她以為她是誰？
“本宮是堂堂太子，這些事情還用得著本宮親手去做？”
“我聽說父皇曾經為母後洗過腳，既然父皇都能做到的事，你又如何做不到？”
林晟淵緊張了看了眼四周，“這件事你都敢說，你忘記父皇的話了？”
林墨池不自在的說：“這裏隻有我們兄弟二人，不會傳出去的。”
林晟淵高興不已，他還拿他當兄弟。
“你給季雨歌洗過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