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隻是想一想,卻從未真正的做過什麼,最過分的就是借著治病送出了金簪。
那支金簪是母後的東西,原本是讓他送給心愛的女人……咳咳,也就是太子妃,但是他當時覺得太子妃不是他的心愛之人,就一直藏著。
後來想著要送給王美辰來著,隻是她時不時的鬧脾氣,林晟淵覺得她配不上母後的東西,就誰都沒送。
也就是上次季雨歌去給他看病,他才想起來金簪。
金簪是母後的東西,送的人必定是要有身份,或者是德行貴重,又或者是為國有貢獻的人,季雨歌除了第二點其他都占了,林晟淵也是抱著剩下的兩點就將簪子給她了。
要說借機表達愛意倒是沒有,其實一直以來林晟淵對季雨歌的態度一直都是一個迷,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心裏是怎麼想的。
看著林墨池手邊的小瓷瓶,裏麵裝著的是季雨歌煉製出來的藥,林晟淵心裏有些酸澀,別扭的說道:“玉琅王妃還真是特立獨行,仔細想想,京城諸多女子,有誰能夠像她一樣肆意妄為呢?”
郭萱真是肆意,但要說妄為還差一點,否則京城諸多禦史早就用唾沫將她淹死了,真正做到肆意妄為的也就隻有季雨歌了,人家敢跟禦史嗆聲。
別人碰到禦史尋死,都嚇得不行,她是那種不但不害怕,反而會遞毒藥的那種。
尤其是不讓老二納妾,府中的妾室都死於非命,偏偏人家還有理有據的,真的是將滿不在乎做到了極致。
林墨池點了點頭,“在京城,各家小姐任性的有,溫柔的有,張狂的有,霸道的也有,結合到一起的,如同她這般的卻是絕無僅有。”
林晟淵看著他臉上的笑意,突然覺得有點牙酸,幹脆喝口茶鎮了鎮。
他自信的以為他對季雨歌的那份感情,任何人都看不出來,殊不知林墨池早就看透了。
隻不過沒有說出來罷了。
說到底,太子也隻是心裏想一想,行動上並沒有做出什麼越矩的事,林墨池也相信季雨歌不是一個亂來的人。
要不然,兩個人總要死一個。
“你也是太縱容她了。”
林墨池苦笑一聲說道,“就連父皇母後都寵著她,你說我還有什麼辦法?除了順從,也隻能是順從,更何況她還為我生下了兒子,勞苦功高。”
這句話讓林晟淵想到了崔文芸,季雨歌生了一個兒子就勞苦功高,崔文芸生了三個兒子豈不是功勞更大?
林晟淵想起了遠在京城的崔文芸,麵上的神情稍稍緩和,緊接著又說。
“玉琅王妃有本事,對你有一心一意,雖然說有些愛吃醋,但是哪個女人不愛吃醋,隻不過她表現在臉上。”
林墨池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用眼神詢問他。
林晟淵好久沒有跟人排解心事了,大有要吐苦水的意思。
“即便是太子妃,也會吃醋,隻是她吃醋多半都是忍著,其實我能夠看得出來,誰是真心的大度,誰是打掉了牙往肚子裏麵咽,話說回來,哪個男人看不出來,隻不過裝作不知罷了。”
男人和女人不就那麼點事,林晟淵有十幾個女人,其中的門道早就摸透了。
即便父皇母後又如何?
是母後深愛著父皇,父皇也是愛著母後,可是每當父皇去其他娘娘宮中休息的時候,母後也會傷心難過。
隻不過母後選擇隱忍,恰好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隱忍,忍著忍著就成了美德。
林晟淵不喜歡隱忍,既然吃醋為什麼不能表現出來,實在不行了,為什麼不能打一架,或者是吵一架,為什麼非要憋在心裏?
其實林晟淵自己也不敢反抗,隻是他希望有人能夠反抗,並且帶著他的那種。
林墨池冷冷的說:“你就知足吧,好在太子妃沒有對你其他女人下手,你想想我除了王妃以外,身邊哪裏還有女人?”
當然,也是因為他潔身自好,再加上其他人做錯了事情,但這個時候不是追求真理的時候,林墨池絕對不承認他在打擊報複,故意抹黑季雨歌。
“李芳華的事情我知道,還有季雪心,可是這些事跟玉琅王妃都沒什麼關係,說到底是那些女人自作自受。”
林墨池覺得他在影射自己,有些不高興,“王美辰也做錯了事,同樣是自作自受,為何太子妃沒有處置她?”
“……”
林晟淵愣了一下,隨即解釋,“太子妃是看不上她,根本不屑於對她下手。”
成婚多年,林晟淵自以為十分的了解崔文芸。
在他的眼裏,王美辰從來沒有入過崔文芸的眼,甚至後來所有的女人都沒有一個能夠讓她看得上眼的,她是太子妃,要溫柔大度,賢惠得體。
王美辰在她的心中或許都比不上院子裏的一盆花重要。
簡直就是母後的翻版,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母後偶爾還會表現一下吃醋,太子妃卻不會,這也正是他生氣的地方。
“我想太子妃不是看不上她,隻不過更加在意太子罷了,如果太子妃換成了季雨歌,隻怕你的東宮早就已經變成廢墟,甚至你這個人都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
林墨池斜了他一眼,多少帶著幾分羨慕。
“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季雨歌是脾氣大,整個軍營的人都知道,甚至在父皇哪裏都掛著號,可是她心地是善良的。”
要不然他們根本不可能從她手裏借出來二十萬兩銀子。
二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換做是一些貪財的女人,聽到借錢早就撒潑打滾了。
林墨池抽了抽嘴角,喜歡給人下毒叫做心地善良?喜歡賊喊捉賊叫心地善良?當麵揭人短,懟死人不償命叫做心地善良?
林墨池覺得他還是太天真了。
季雨歌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一旁的學生看了都忍不住擔憂,“夫子,您沒事吧,要不要來碗薑茶?”
季雨歌本來是要拒絕的,可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也擔心著了風寒。
“來一碗吧。”
“你還是被她給騙了,你應該知道她手上有很多毒藥,各種類型的都有,可是你不知道,這些毒的產生有一半都是因為我。”
林墨池頗為自豪的指著自己,眼神還帶著幾分得瑟。
林晟淵抽了抽嘴角,不太相信。
俗話說的好,虎毒不食子,他們兩個是夫妻,如果他死了,季雨歌豈不是要做寡婦了?
林晟淵覺得季雨歌沒有這麼蠢。
“你這話說出去誰相信?”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問一問老三,他可是親眼所見季雨歌對我下毒的。”
林晟淵終於動搖了,不敢置信的問:“你可是王爺?她敢對你下毒?”
林墨池想說,她敢在宮裏給自己下毒,將韋家袁家拉下馬,敢帶著媒婆上門逼著人家上吊,敢當著外祖父外祖母的麵威脅恐嚇,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但是這話不能說,傳出去到底名聲不好。
好歹是自己的妻子,再不好也要護著。
“我是王爺又怎麼樣?在她心裏,我就是她的丈夫,如果丈夫敢對她不忠,她就要用自己的辦法來解決,最直接的就是下毒。”
林墨池還有些得意,季雨歌也就對他行凶過幾次,如果換成林晟淵的話,隻怕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林晟淵見他說的認真,漸漸的相信了。
同時也更加羨慕了,“這說明她愛你的,如果她不愛你,怎麼會做出這麼多事情來呢?”
林墨池就反問,“難不成太子妃不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