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檢查過後才知道蒼月公主的過往，可皇後明顯沒看過，所以她是怎麼知道的？】
皇後見她一副不懂的樣子，也不隱瞞。
“所有從敵國來的女子，入宮之前都是要經過仔細檢查的，避免身上帶著毒物，傳染給了皇上。”
“這麼說來，母後早就知道她不潔？”
【那怎麼還讓她侍寢？】
皇後搖了搖頭，“若是當初就檢查出來她是殘花敗柳，本宮怎麼可能讓她伺候皇上？”
皇後對殘花敗柳這個詞咬的極重，可見是從心底裏厭惡。
一想到皇上碰了這樣的女人，皇後都跟著犯惡心。
“可是？”季雨歌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季雨歌容貌姣好，五官精致，眨眼的時候自帶著一股呆萌。
皇後本來有氣，看她這樣也氣不起來了。
“當初給蒼月公主檢查身子的，是宮中最有經驗的老嬤嬤，檢查的時候她就說有些奇怪，裏麵的確是完璧之身，可是外麵看著卻像是生產過的樣子。”
她當時也是猶豫過得，可後來太醫檢查過蒼月公主的身體問題，再加上有大哲王朝使團的人在，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後來，白帕子的確有血，她還以為是嬤嬤檢查錯了。
“剛才你問的時候，本宮就想到了這一點，本宮猜你應該也想到了，要不然你也不會想到問泡冷水的事。”
“……”
【等等，跟泡冷水有什麼關係？】
皇後繼續說道，“大哲王朝的女子滿十四歲之後，就可以去天山的泉水裏泡身子，說是天神的恩賜，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季雨歌靈光一閃：“成親。”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隻要泡過天山的泉水，就可以準備出嫁了。”
【難怪了，蒼月公主嫁過來的時候，已經年滿十八歲，在之前的四年裏，很難保證她沒有過其他男人。】
【讓季雨歌好奇的是，到底是誰給她做的修複呢？】
【以這裏的條件，怕是很難做吧。】
皇後麵兒上柔色全無，目光十分的淩厲，“大哲王朝倒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拿此等殘花敗柳陷害皇上。”
一想到皇上被糊弄，皇後就氣憤的不行。
“母後，您別生氣，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大不了讓父皇以後別碰她就是了。”
“……”
“……”
皇後都被她給氣笑了，說的容易，事關體統和顏麵，哪能說算就算了？
具體的皇後也不準備跟她說，畢竟是後宮的事情，想要除掉蒼月公主十分的容易，問題是如何不引起大哲王朝的懷疑，又給外麵一個體麵的交代。
“她的身體，你也不必費心醫治了，隻要能夠暫時保著她的命就行了。”
這是打算拖延下去。
季雨歌有些猶豫：“母後是不是想悄咪咪的除掉她？”
皇後：“……”
用說的這麼直白嗎？
“母後，畢竟我收了她的東西，不如你先讓我治好她的病吧，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就算是死，也給她一個痛快。”
季雨歌說道：“我想她也未必願意嫁過來的，就像當初雲生公主也不願意嫁過去一樣。”
皇後的表情有些怪異。
過了半晌之後，歎息一聲，“罷了罷了，你先給她醫治吧。”
“多謝母後，母後真是菩薩心腸。”
皇後很少跟後輩這麼親近，見季雨歌靠近她還挺受用的，“你這張小嘴倒是挺甜的。”
季雨歌笑著給她添了杯茶，又乖巧的捧到她麵前。
皇後剩下的氣也都消散了。
本來也不是衝著她的，至於蒼月公主的事情，日後找機會再說就是了，就像是她說的，就算是死，也給她個痛快。
如果沒有必要，皇後也不想徒添殺戮。
“對了，若是皇上跟她接觸可有影響？”
“……”
“……”
季雨歌心裏佩服皇後的寬容，這個時候了，竟然還關心皇上的身體。
“目前看來，沒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有一些潛在性的疾病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會形成。”
“外邪？”
皇後想起了她的外邪言論。
“算是其中的一種，關於女子那方麵的疾病，有的的確是有一定的傳染的，這個就需要更加具體的檢查了，但是有些即便檢查也未必能夠檢查出來，就好像有些疾病剛開始的時候，從外表和把脈是看不出來的，隻有到最後特別嚴重的時候才看的出來。”
皇後聽的有些糊塗了，“你隻管告訴本宮，會不會傳染給皇上？”
“最好還是不要接觸了吧，她的情況應該也不能……”
季雨歌兩隻手比劃了一下。
皇後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本宮讓人撤掉了她的牌子就是了。”
皇後本來想跟她說一下皇上的身體，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她其實懷疑皇上的身體不好，但總不好跟她一個兒媳婦說。
皇上發現有人在一旁邊念，批改起來就是快，本來是兩個時辰的工作量，一個時辰就搞定了。
皇上決定以後應該多叫林墨池進宮。
中午，皇後和季雨歌共同下廚，做了幾道小菜。
皇上吃的十分滿意，同時對自己的菜園子也上了心。
感覺吃自己種的菜就是不一樣。
午後，皇上又抓著林墨池去太極殿批改奏折。
皇後則有些累了，讓人帶著季雨歌去冬宮見太子妃。
看望太子妃是假，實際上是去看太子。
“本宮知道太子之前做了糊塗事，回頭本宮自會好好的教訓他，眼下你可否不計前嫌去幫太子看看，眼下隻有你能夠治好他的病了。”
皇後握著季雨歌的手，一臉深情。
如果不是剛看過皇後和蒼月公主虛以委蛇的演戲，季雨歌恐怕真的要感動的稀裏嘩啦了。
“兒臣一定會盡力而為的，可是有些話兒臣還是要說，太子的病我也略有耳聞，按照他現在的情況，我也未必能夠治好他。”
季雨歌繼續說道：“母後應當知道，不是所有的病，大夫都能醫治的，人的五髒六腑都是有生命的，一旦耗損過度，是沒有辦法彌補的。”
皇後麵色一僵，好像一下子掉進冰窟窿裏，從頭冷到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管怎麼樣，還請你盡力而為，若是你能夠治好太子的病，本宮定會重重有賞。”
另外一邊。
“你說什麼？皇後命人撤掉了蒼月公主的頭牌。”
“千真萬確，皇後娘娘還曾經帶著玉琅王妃去看望過蒼月公主，兩人離開之後沒多久，皇後娘娘就命人撤掉了蒼月公主的頭牌，聽說蒼月公主身體不適，要等身體康複之後才能侍寢。”
韋嬪擰著帕子，心裏麵焦急萬分：“該不會是本宮給蒼月公主藥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
“娘娘應該不會吧，如果皇後娘娘知道此事早就過來了，斷然不會等到現在，況且給皇上用藥，此乃大罪，哪怕是蒼月公主也承受不起。”
韋嬪的心稍稍落下：“你說的對，蒼月公主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說起此事呢？想來真的是她自己身體出了問題。”
大宮女安撫了她幾句，韋嬪還是坐不住，焦急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季雨歌醫術過人，本宮擔心萬一她察覺到什麼，可怎麼辦？”
“娘娘，您不是說那種藥是四殿下從宮外高人手裏得來的，宮裏麵的妃嬪每隔幾日就要請平安脈，如果真的有問題，早就出事了。”
韋嬪的心落回了遠處，“你說的有道理。”
她剛坐下又忍不住站了起來，“本宮還是親自去會一會玉琅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