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她心裏實在是不踏實。
冬夜帶著季雨歌去東宮,路上季雨歌看冬夜的麵色不好,便在路邊幫她把了把脈,確認是寒症,給她開了一些藥。
“多謝玉琅王妃。”
“你們在宮裏麵伺候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這些我也明白,本來我是打算開一次義診,讓太醫署的學生練練手,也可以讓宮中的下人有看病的機會,就是不知道皇後娘娘會不會同意。”
冬夜眼前一亮,“如此好事,想來娘娘應該會同意的。”
季雨歌輕咳一聲,“但是吧,看病總要開藥,如果是義診,藥材就得免費,現在宮裏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皇上和皇後娘娘願不願意出這筆錢。”
冬夜一瞬間就明白了,她是擔心內務府沒錢,其實她想說隻要能名正言順的看病,開藥的事情他們可以自己來。
“玉琅王妃若是信得過奴婢,奴婢可以幫你探探皇後娘娘的口風。”
季雨歌高興的抬手,然後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太過了,收斂著說:“謝謝你了。”
冬夜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你的病不是什麼大毛病,我知道宮裏看病不方便,給你開的是藥丸,回頭你找相熟的太醫做成藥丸,偷偷的服用,應該不會有任何味道的。”
冬夜沒想到季雨歌思慮的如此周全,在宮裏麵看病艱難,有頭有勢的人,哪怕是生了病,也隻能偷偷的看。
生怕惹的主子厭煩。
她雖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可有些時候也不敢冒險。
“多謝玉琅王妃。”
“不用客氣。”
正走著,迎麵看到韋嬪和幾個後宮低等級的妃嬪走了過來。
冬夜悄悄給了季雨歌一個眼神,季雨歌卻衝著她極為得瑟的挑了挑眉梢。
冬夜忍不住笑了。
“參見韋嬪娘娘。”
韋嬪驚訝了一下,好像才看到季雨歌,表情有些浮誇:“原來是玉琅王妃,剛才遠遠的,我還以為冬夜身邊跟著的是誰呢?”
【廢話,她這麼大個活人看不見呀,老遠她就看到她們了。】
季雨歌猜到韋嬪應該是來找麻煩的,說起她和韋家的恩怨還真挺久遠的。
也不知道她的侄女兒嫁人了沒有?
季雨歌從來不後悔自己做的事情,包括陷害別人,如果重來一次,她依舊會那麼做,別人都覬覦她相公了,她還仁慈。
真是腦子鏽了。
按理來說,剛生完孩子的女子,容貌身材應該會有些變化,可是季雨歌卻越變越好,這讓生過孩子的韋嬪娘娘心裏有些不平衡。
想當初她生了四皇子,可是花費了一年的時間才恢複過來。
果然懂得醫術的人就是不一樣。
韋嬪娘娘挑了挑唇角,正要開口,季雨歌卻搶先一步:“韋嬪娘娘這是要去哪兒啊?”
韋嬪回過神來,笑盈盈的說:“今日天氣好,正要和眾姐妹去禦花園走走。”
說是姐妹,皮膚差的卻不是一星半點,很明顯另外幾個更加年輕漂亮。
【真會往臉上貼金。】
季雨歌忙退後了一步,“既然如此,就不打擾了。”
說完繞過幾人就走。
“等等啊。”
季雨歌快速的轉身,精致的臉龐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韋嬪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季雨歌笑眯眯地說,“韋嬪娘娘不用送了,我認得去東宮的路。”
“……”
韋嬪張了張嘴,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不知道說什麼了。
等她意識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跑遠了。
“玉琅王妃也太猖狂了吧,竟然敢不給娘娘麵子。”一個瓜子臉的貴人說道。
聽著像是在打抱不平,實際上卻是在幸災樂禍。
自從韋嬪被降了位份之後,宮中的幾位主位都不太理睬她,她就隻能跟這些年輕的妃嬪聊天說話。
明明看起來長得不俗的小姑娘,說起話來卻個頂個的難聽。
“妹妹怕是不知道,玉琅王妃仗著父親是季太傅,表姐是太子妃,可威風了,我想在這宮裏除了皇後娘娘,誰都不放在眼裏。”圓臉的貴人說道。
瓜子臉的貴人進宮沒多久,對之前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她隻是知道玉琅王妃很猖狂,就連皇上和皇後都寵著她,卻不知道具體的。
“她當真這麼大膽子?”
“當然了。”
圓臉的貴人悄悄的看了眼韋嬪,然後說道:“可不是嗎?如果不是她,韋嬪又怎麼會被降低位分呢?”
韋嬪一個冷眼掃了過來,圓臉的貴人才有所收斂。
瓜子臉的貴人也不傻沒繼續問。
另外一名長相不俗的美人說道:“聽說她醫術高明?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人家好歹也是太醫署的左署丞,本事自然是高的,要不然外麵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找她看病了。”
“可是給人看病,不是很低賤的行為嗎?”
圓臉的貴人抽了抽嘴角,悄悄離她遠了一點兒。
以前她也是這麼想的,可真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認識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相當於多了一條命,誰不想啊?
“行了,這裏是皇宮,不是你們嚼舌根的地方。”韋嬪拿出以前教訓妃嬪的口吻。
結果卻換來幾人的輕哼。
“……”韋嬪的臉頓時一會兒黑一會兒白,一會兒青。
韋嬪早就不是曾經的為貴妃了,現在宮裏大小事務都是皇後娘娘做主,皇後娘娘不在,還有童妃娘娘處理。
因此,貴人美人們也不害怕。
眼見著韋嬪吃虧,她們心裏樂不得的。
季雨歌問:“韋嬪娘娘現在都淪落到跟這群小貴人在一起了。”
冬夜冷笑道:“宮中的風氣向來如此。”
“這倒也是。”
說著已經到了東宮門前,冬夜傳達了皇後娘娘的旨意,看守的人派人進去稟報,沒一會兒,崔文芸就滿帶笑意的來了。
等關上了門,崔文芸很熱切地勾住了她的手:“我看你生產完之後也沒怎麼變,倒比以前更精神了。”
季雨歌看得一臉懵,不是說她為太子打了,真是以淚洗麵嗎?
怎麼看著還年輕幾歲了?
“我跟別人的體質不一樣,恢複的比較快。”
倒也是,體質是不能改變的,就好像是人心一樣,很難改變。
崔文芸麵上轉瞬即逝的失落,“早上就聽說你和玉琅王進宮了,本以為上午就會過來,沒想到一直到下午才過來。”
“母後拉著我說話,又去給蒼月公主看病,吃完了飯才讓我過來,要不然我早就想過來看看表姐了。”
說話的功夫,崔文芸將帶入屋內,將所有的下人都打發了出去。
然後,她十分熱切的給她倒茶,臉上總是洋溢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季雨歌看著別扭,“表姐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不必撐著了,不想笑就不用笑了,看著怪難受的。”
崔文芸的臉僵硬了一瞬,笑的更深了,“誰說我難受了,我現在很好。”
不用伺候太子,東宮妃嬪聽話,底下的人辦事得力,她為什麼不能笑。
“真的?可我怎麼聽說你一點都不好呢?”
“當然是真的了,我總不會騙你的。”
崔文芸笑的勉強,似乎在硬撐著。
季雨歌明白她的處境,也明白她崔家嫡女的驕傲,並沒有借著這個話題往下說。
“我這次去莊子上種了不少從外麵買回來的種子,其中有一種果實紅彤彤的叫做柿子,可以用來生吃或者做菜,等熟了我讓人給表姐送來,你也嚐嚐鮮。”
崔文芸明顯鬆了一口氣,“那感情好,你親自種的肯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