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自然會護著太子妃的,說起來梨膏還是玉琅王妃送來的。”
“……”崔夫人的臉瞬間有些僵硬。
蓮心不想看著太子妃和玉琅王妃因為崔夫人的挑撥而鬧矛盾,在她看來,玉琅王妃才是對太子妃真正好的人。
起碼玉琅王妃知道太子妃想要什麼,提到她太子妃會高興。
這些都是外人看不到的,隻有他們看的清楚。
況且,玉琅王妃的性子是屬於外麵自有的天地,哪裏適合皇宮,也就是小姐命苦,一進來就出不去了。
崔夫人瞪了一眼蓮心說:“我知道玉琅王妃對你們都好,給一些小恩小惠的,你們就感恩戴德的,可是你們別忘記,太子妃才是你的主子。”
崔夫人恨鐵不成鋼,“你要為她著想,眼下玉琅王比太子辦事得力,玉琅王妃又有錢有勢,若是太子真出了什麼事,太子之位豈不是玉琅王的,如果季雨歌做了太子妃,你家主子都要被人家踩上一頭。”
“好了。”崔文芸頓時麵色一變,冷喝一聲。
崔夫人:“……”
崔文芸揉了揉發酸的眉心,有氣無力的說:“母親,這番話可千萬別讓父親聽到,不管怎麼說我們是表姐妹,若是父親知道,母親心裏是這麼想的,肯定會不快。”
崔夫人身子顫了顫,絞著帕子不說話。
“再說,沒有表妹就沒有我的今天,表妹和玉琅王不是貪戀皇位的人,兩人肆意灑脫,就是把皇位送到他們手裏,他們都未必看得上。”
崔夫人不太舒服的揮了揮帕子:“這怎麼可能呢?”
“母親千萬不要聽外人的挑撥,玉琅王和表妹的人品我是相信的,這樣的話以後也不要再說了,眼下母親還是籌備著弟弟的婚事吧。”
提起崔明星的婚事,崔夫人總算被轉移的注意力。
“父皇,兒臣自從享受親王之尊後,日日難眠,肯定父皇廢了兒臣,讓兒臣做一普通的百姓。”林墨池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響頭。
皇上前腳應付走大臣,後腳看到他,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朕知道,你們夫妻受委屈了,太子也是個糊塗的,這個時候竟然想要玉琅王妃進宮,回頭朕定然會狠狠的責罰他,你放心。”
“父皇,兒臣想離開京城,還請父皇成全。”林墨池斬釘截鐵地說。
“……”
皇上眉心冷凝,不悅的氣氛在蔓延。
林墨池看著他,父子兩個在無聲的對抗著。
好半天,皇上突然冷哼一聲,“以前太子也曾經刁難過你,甚至對你動過殺機,你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朕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反抗太子。”
“父皇,兒臣一直記得父皇母後的教誨,太子是兒臣的大哥,兒臣對他有敬重,兒臣也知道太子耳根軟,聽了別人的挑唆會做出糊塗事,兒臣從不在意。”
“既然你不在意,這一次是為什麼?”
“兒臣可以不在意,可妻兒不能受辱。”
皇帝嘴角抽搐,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墨池抬頭眼中飽含深意的望了一眼皇上。
皇上剩下的話就將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半晌之後化為一口濁氣吐了出來。
“朕知道了,現在剛開春,玉琅王妃還沒有生產,就算你想出去走走,也要等孩子稍微大一點。”
“多謝父皇。”
等人走後,皇上氣得將一桌子的奏折掃落在地上。
“兄弟兩個怎麼就不能掉個個呢?”
竇黎明嚇了一跳,發現隻有兩個人守著,封口應該很容易。
“皇上。”
皇上愣了一下,隨即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也不後悔,他真的希望太子和玉琅王能夠調個個。
這樣的話,他就不用這麼煩了。
“皇上玉琅王似乎去意已決,您打算怎麼辦?”
季雨歌聽說他們要離開京城,別提多高興了,恨不得現在就讓人收拾行李,“皇上真的同意我們出去了。”
林墨池溫柔的看著她,“等你生完孩子,孩子稍微大一點,我們就出去。”
“真是太好了。”
季雨歌高興的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看到她的笑容,林墨池隻覺得做什麼都值得了。
季雨歌已經開始計劃路線圖了,“你說我們去哪裏好呢?要不去赫州,聽說你外祖一家在赫州,你還可以去看看你外祖一家,他們當初收留了季少風,應該去感謝一下。”
林墨池拉住了她的手,“赫州太遠了,山高水遠的路上,孩子再不舒服怎麼辦?要不還是選擇一個近一點的地方。”
“或者可以先去城外的莊園住上一陣子,你不是一直想要打造田園,過上田園生活嗎?這次可以試試。”
田園生活季雨歌自然向往,可她也想掙錢。
這麼一想,如果真的走了,賺錢的事情怎麼辦?
“你就這麼舍不得你的官位?”
林墨池扶著她坐下,翻起桌上的茶盅,兀自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喝了起來。
“沒什麼舍不得舍得,工部離開了本王照樣運轉。”
季雨歌小聲的說:“可我的學生怎麼辦?”
“縫合術你不是已經教了嗎,剩下的交給孫夫子他們就好了,真的到了戰場上,軍醫能救下來的人還是少。”
季雨歌還是搖頭,“萬一我們走了,皇上將皇位給了老四怎麼辦?”
林墨池:“……”
“不會。”
季雨歌剛開始是激動的,可是這一會兒已經反應過來,她可不能走,要是走了,糊裏糊塗換個人當皇帝,豈不太虧了。
【商誠跟林維生有仇,要是林維生成了太子,龍翼商會怎麼辦?】
林墨池:“……”
他就知道說什麼浪跡天涯都是假的,她還是割舍不掉錢財。
皇後雖然失望太子動手打了太子妃,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心裏還是掛念的,前腳皇上罰了他跪祠堂,後腳皇後就偷偷找了太醫前去看著。
又讓人往裏麵送了一些衣食,皇上知道之後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短短兩天的時間,關於東宮廢太子的傳言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扒出了太子喝鹿血酒的事情。
不少禦史盯著這一點猛烈的攻擊太子,再說太子妃多賢惠的人,太子竟然打她,太不應該了,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皇上都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多人對太子不滿,看著每日堆積在桌子上的廢除太子的奏折越來越多,皇帝也越來越生氣。
甚至有點遷怒皇後的味道,連著好幾天沒去看皇後。
宮中的風向變換了不少,萬美人成為了新寵,皇上又連著寵幸了好幾位多年不見的妃嬪,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皇後也有苦難言,為此又病了。
朝堂的氣氛一低再低,已經到了冰點,不少人都在揣摩皇上什麼時候廢太子,也有人在揣摩皇上什麼時候廢皇後。
皇上想要誰做太子?
太孫怎麼辦?
“……”
這些傳言,季雨歌和林墨池通通不管,自從那日之後,林墨池就遞上了請假條,安心的在家裏陪著季雨歌待產。
三月初九的晚上,睡得好好的季雨歌突然醒來,覺得不對勁,往身下一摸這才發現羊水破了。
她深吸一口氣,很淡定的將林墨池叫醒。
林墨池卻不是很淡定,在屋子裏麵跌跌撞撞的,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產婆大夫都是一早預備好的,季雨歌很懂得把握節奏,在子夜時分生下了一個八斤重的男孩,整個王府都是一片喜慶。
季雨歌生了孩子,人也精神了不少,一想到以後不用帶著就,就恨不得起來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