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生我可給你生了,照顧他就交給你了。”
林墨池哭笑不得的點頭說好。
等季雨歌睡著了,他才去看兒子,平日裏外表冷漠的玉琅王在抱兒子的時候卻是手腳僵硬,雖然兒子皺巴巴的一點都不好看,林墨池卻高興的紅了眼眶。
這是他的兒子啊。
不同於尋常的婦人,第二日季雨歌就可以下床了,令人直呼不可思議,哪個婦人生產之後不是要坐月子,有的甚至在這期間都不能下床。
季雨歌不但可以下床,還可以洗漱甚至是洗澡。
府中伺候的老嬤嬤幾次欲言又止,但是季雨歌有自己的一套說法,旁人又如何能夠阻攔得了。
她們倒是想找王爺勸說勸說王妃,可是看王爺一臉緊張王妃的樣子,他們就知道說了也沒用,再者說王妃自己就是大夫,有沒有事她會心裏不清楚嗎?
沒人在耳邊提醒,季雨歌的坐月子曆程很是舒服。
第二日早晨,玉琅王妃平安生產的消息,不少人都送來了賀禮。
皇上皇後娘娘都派人送來了賞賜,其他各大府邸也都有相應的禮物送來,季太傅下朝後親自過來跑一趟。
看到大外孫子長得胖乎,吃的也好,季太傅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仿佛年輕了十來歲。
同時季太傅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南康縣主已經有孕一個多月了。
季太傅本打算讓南康縣主留在京城,等生了孩子之後再說,但小兩口不想分開,季太傅也不好強行留人,隻能給兩人準備了不少的東西。
甚至還厚著臉皮進宮找皇後娘娘,借了一位擅長這方麵的管事嬤嬤。
皇後娘娘滿口答應下來,她也是看這季少風長大的,南康縣主父皇早亡,她身為皇後也照顧過她一段時間,如今兩人有好戲傳來,皇後心裏也高興。
況且,太子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皇後本來還以為季太傅會有意見,如今季太傅主動示好,皇後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不但派來了管事嬤嬤,還送來了兩名行事妥帖的宮女,以及不少東西。
季雨歌才想起來,季少風該去任上了,這麼說來林清河和表妹也該走了,算起來孩子也快滿月了,也不知道到時候孩子是留下還是帶走。
季雨歌胡思亂想著,季太傅歎氣道:“皇後娘娘,特意為東宮的事情,表達了歉意,太子也是喝了酒一時糊塗。”
季雨歌扭頭看他,本來有很多難聽的話要說,可看到季太傅花白的頭發,話到嘴邊又換了。
“父親,太子到底是不是糊塗,您心中難道不清楚嗎?”
季太傅愣了一下後便笑道:“畢竟是儲君。”
【什麼儲君,簡直就是廢物。】
“我看太子不但沒喝多,說的都是真心話,你看他如此刻薄表姐就知道了,表姐為他盡心盡力,還為他生了三個孩子,結果到頭來說打就打。”
【要換做是她的話,早就一拳頭掄回去了。】
走到窗邊的林墨池,頓了一頓。
【明明是他自己不愛惜身體,結果出了事,到頭來卻怨這個怨那個的,這樣的男人比他們家王爺差遠了。】
林墨池嘴角稍稍勾了起來,等了半天,季太傅不再說話,他才撩起衣袍走了進來,“嶽父。”
“快坐下吧。”
季太傅笑的開心,才幾日不見,玉琅王明顯跟以前大不一樣了,以前總是冷冰冰的,現在卻眉眼含笑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
果然,有了兒子就是不一樣。
如此說來,宮裏的事情應該沒有影響到兩個人,季太傅稍稍心安。
其實他並不怎麼擔心女婿,他擔心的是女兒,女婿看著不是好脾氣,其實心思細膩,女兒看起來是個好說話的,其實就是屬爆竹的,一點就炸了。
季太傅想的長遠,看的也真,當日皇上雖然口口聲聲的喊著要廢了太子,可是皇後娘娘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麵。
皇上和皇後向來夫婦一體,如果真的到了廢太子的地步,皇後肯定會出麵的。
估摸著,皇上那麼做十有八九是給崔家人看的。
因為姻親關係,在這件事情上,其實季太傅是站在崔家這邊的,隻是礙於大局不好表現的太明顯,況且他到底是太子的老師。
林墨池坐在一旁下首的位置,季太傅愣了愣,才意識到不太對勁,他就說哪裏不對勁,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扭頭看著季雨歌,“你不是應該坐月子嗎?”
旁人女子坐月子,不是應該坐在床上或者待在屋子裏,一副病弱的樣子嗎?
怎麼她像重新活過來似的。
不怪季太傅驚訝,女兒的樣子實在跟坐月子貼不上邊,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好,要不是眉眼間多了些許的風韻,他簡直都要懷疑了。
季雨歌很是得意自豪的說:“我就是在坐月子呀。”
季太傅嘴角抽了抽,當他沒看過女人坐月子,有她這麼清閑的嗎?
在看一旁淡定喝茶的林墨池,季太傅恍惚間明白了,張口就要勸說。
季雨歌頭皮麻了一下,忙說道:“父親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我的身體很好,孩子生的也順利,隻要不做劇烈運動,不去有風的地方就可以了。”
“其實坐月子呀,就是讓身體的機能恢複,在這期間也要適應的鍛煉……”
“……”
季雨歌說了一些專有名詞,季太傅被認為是大瀚王朝最有學問的人,可他哪裏聽得懂這些,但大體的意思明白了。
就是她沒錯,別人也沒錯,就是任何人不一樣。
季太傅對此接受程度比較好,主要是女兒也不像是病弱的樣子,她自己又是大夫,多少疑難雜症都是她治好的,她說沒事應該是沒事吧。
不得不說,某些方麵季雨歌喜歡誇大一點,但是從她做的這些事情來看,她還是很靠譜的。
季雨歌鬆了一口氣,要是讓她像旁的女子一樣臥床休息,可真的要了他的老命了。
林墨池輕笑出聲。
季雨歌威脅的眨了眨眼,林墨池端起茶,討好的笑了笑。
季太傅:……要不他走?
季雨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爹,本來我是想著要參加表哥的婚禮,可我畢竟剛生產不方便過去,您去參加宴席的時候,幫我跟舅舅好好說說。”
“放心吧,你舅舅他都懂,就是你舅母她……”
季太傅看到一旁的林墨池,剩下的話沒說。
林墨池也好像沒聽到一樣,心裏想著給兒子做點什麼,他記得季雨歌給太子妃的兒子做過小推車,貌似不錯。
“爹,我聽說有小娘子去找過殷家姑娘的麻煩,被殷家姑娘給解決了?”
季太傅笑著點了點頭,“畢竟是殷家的姑娘,自然不是尋常的女子。”
季雨歌隻是聽說,具體的過程外人也不得而知,主要是殷家和崔家將消息封鎖了,可季太傅和崔家是親戚,崔明星也是他看重的後輩。
他的事情稍稍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
“自從親事提出來之後,殷家姑娘就是不時的被人打擾,這次她主動邀請了各家的女子聽戲,中間有人挑撥,這位殷家姑娘倒也是個聰慧的,直說自己無才無德,一番自貶,讓外人倒是少了幾分仇怨。”
“然後呢?”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幾家姑娘就因為誰才是最適合崔明星的人,打了起來,就是這麼巧,不少大家公子也去聽戲,結果看到了姑娘們狼狽的一麵。”
後麵的話沒說完,季雨歌卻已經明白了,狠人啊!
大瀚王朝的女子有主動示愛的勇氣,卻也不是完全不顧念貞潔的,最狼狽的一麵被人看到,以後怎麼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