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婦人的母親連連點頭，“是是是，回去我就讓我女婿去看大夫。”
他要是敢不去，扛著也得扛去。
梅媽媽親自送兩人從後門走，“我跟你說，回去之後可別直接了當的說姑爺的毛病，說話婉轉一點兒，也為了你女兒將來好。”
“放心吧，我知道了，對了多謝你了，改天請你喝酒。”
“都這麼多年姐妹了，不必如此，不過玉琅王妃身份尊貴，看病的事你可不許說出去。”
“明白明白，我不會說的。”
梅媽媽回來的時候，鳳仙姑娘正在和季雨歌說話。
兩人一看梅媽媽回來了，立刻分開了。
梅媽媽：“……”
季雨歌問：“該說的話，可說清楚了。”
“放心吧，都已經說清楚了，我這老姐妹也是可憐，年輕的時候有了身孕，後來自己開了一家小酒坊，本想著找個農村的姑爺，有她看著女兒能過好日子，哪成想姑爺還有這樣的病，以你所說，姑爺這病好治嗎？”
季雨歌沒看過病人哪敢，輕易做結論呢？
“從你口出，入我耳，不會傳到第三個人的耳朵。”
季雨歌朝著一旁鳳仙姑娘眨了眨眼。
鳳仙姑娘也笑盈盈地看向梅媽媽。
梅媽媽：“……我保證，絕對不會告訴第四個人。”
季雨歌笑了，“根據她所說，她丈夫的情況應該比較嚴重了，正常的夫妻七天裏麵同房個四五次就夠了，你剛才也聽到了，他們幾乎是夜夜都在一起，相比你也明白，這種事情多了，對身體不好。”
鳳仙姑娘的臉有些紅。
梅媽媽若有所思，“治不好了？”
“倒也不是，看能不能把底子補回來吧，不過我聽她的意思，她丈夫吃過春……藥？”
梅媽媽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這不是造孽嗎？去年我這老姐妹找我要了一些，說是她女兒和姑爺之間床笫之事不方便，我就給了她一些。”
“給了多少？”
“就給了三包。”
季雨歌送了一慪氣，“隻是三包而已，想來問題應該不大。”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反正隻要不是女方的事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管了，由得我的老姐妹折騰去。”
梅媽媽想起剛才兩人說悄悄話的樣子，忍不住看向鳳仙姑娘，“你們兩個剛才在說什麼？還瞞著我。”
鳳仙姑娘也不隱瞞：“昨日有姐妹跟萬記綢緞莊的老板喝酒，聽他說了一些有鳳來儀閣的事情，我覺得事有蹊蹺，就告訴了玉琅王妃。”
“萬記綢緞莊，我也聽說了，萬應會有一個妹妹在宮中做美人，聽說挺得寵的，怎麼他打上有鳳來儀閣的主意了？”
季雨歌一邊吃著酸梅一邊說：“他從一開始就打著有鳳來儀閣的主意，隻不過惹不起我，沒得逞，本來我打算從他手中買一部分絲綢和棉花，沒想到……”
鳳仙姑娘接過話說：“他打算坑王妃。”
梅媽媽一聽來了興趣，“他打算摻假貨。”
鳳仙姑娘眉梢高高的揚了起來：“還不止，聽說他打算在棉花裏加入柳絮，還要將絲綢的經線減少，這樣的話看的時候看不出問題，可要不了多久絲綢就出問題了。”
“還有這事？萬老板膽子也太大了吧。”
敢坑玉琅王妃？
這位豈是好惹的？
萬美人再得寵也越不過皇後娘娘去，他想要占便宜，找錯人了。
“玉琅王妃打算怎麼辦？就這麼種著他。”
季雨歌詭異一笑，“您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梅媽媽和鳳仙姑娘對視一眼，齊齊地笑了，“我看玉琅王妃不是一個吃虧的主，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他既然打算摻假，我自然要給他一個教訓，不過不著急。”
等禦林軍大選結束之後，再收拾他也不遲。
季雨歌看了一眼時辰，也該回去了，走之前留下了一張二百兩的銀票，推給了梅媽媽。
“勞煩梅媽媽給鳳仙樓裏的姑娘們分一分，若是以後有有價值的消息，盡管告訴我，我保證絕對不會虧待了你們。”
“談錢可就傷感情了不是。”
梅媽媽麵上這麼說著，還是高高興興的把銀票收了起來。
林墨池知道季雨歌是去了鳳仙閣，也知道去幹什麼，並沒有多問。
“累不累？”
“還可以，你的事情處理完了？”
“差不多了。”
季雨歌笑眯眯的張開雙手，小環和崔嬤嬤都笑了，林墨池搖了搖頭，上前將她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軟塌上。
又親自奉茶。
季雨歌別提多享受了。
“對了，王家的事情處理是怎麼樣了？有沒有抓他們個現行？”
“經過上次的事情，汪家謹慎了不少，他們已經重新定了交易的時間，就在半個月之後，不過以王家謹慎的性子，可能臨時變卦，我估摸著竇黎明應該是打算人贓並獲，暫時沒什麼消息。”
林墨池見她感興趣，就找了她感興趣的話題說：“王家賣鹽的事情沒被發現，倒是除了別的事情。”
“什麼事兒啊？”
“你還記得那天在鳳仙樓裏有人打架的事兒嗎？”
季雨歌最近總是忘事，明明才發生不久的事，卻能忘得幹幹淨淨。
“不記得了。”
“……”
林墨池扶了扶額頭，“就是有人在鳳仙樓打架的事情，打架的是王家的嫡係，還有工部錢大人的兒子，這次的事情鬧到了國子學院，兩人都被開除了。”
“然後呢？”
“之前王家用了不少的關係來扶持這位王公子，結果他現在仕途盡毀，王家已經把資源偏袒給了另外一房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王家內部發生內亂了。”
林墨池笑道：“如果不是鳳仙閣的名單，本王還不知道工部有這麼多王家的人，這幾日一直忙著清理人，才有時間休息。”
【原來是清查內鬼去了。】
【她還以為……】
林墨池笑了，“還以為什麼？”
季雨歌氣的掐他，“你又聽我心裏話。”
“本王也不是故意的。”
有的時候那些話就莫名其妙的跑到了他的耳朵裏，他想不聽也難。
耳朵又不像是眼睛，一閉上什麼都看不見了，耳朵又不能關閉耳道。
“我還以為你去私會哪個小姑娘了，話說你這個工部尚書上任已經快半個月的時間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趁機，你就不怕父皇生氣把你的職位給撤了？”
林墨池慵懶的倒在季雨歌的身後，季雨歌順勢倒在他的身上。
“本王有什麼好怕的，用王妃的話說，大不了辭官讓王妃養一輩子。”
“這話不錯，我們沒必要受那個氣，反正將來當皇上的又不是你，幹嘛這麼兢兢業業的。”
林墨池：“……”
雖然不讚同這話，但是他並沒有反駁。
“戶部正在著手掙錢，掙了錢避暑山莊就可以動工了。”
“我知道，方子還是我給表哥的。”
林墨池還以為是崔家珍藏的方子，沒想到是季雨歌給可以的。
這麼說來他們一家都被崔明星給算計了。
想到這裏林墨池又笑了，說季雨歌小氣，花個十幾文錢都計較，說她大度，價值上萬兩的方子就這麼隨手給了。
真不知道是傻還是精明。
臨睡之前，林墨池將季雨歌抱入懷中，“明日就是侍衛大選的日子，本王會幫忙考核，屆時你要小心，別被有心之人給算計了。”
季雨歌貼在他的胸口，眯著眼睛說：“放心吧，我會帶著寶貝一起去的。”
“也好，有他跟著你我就放心了。”
季雨歌嗯了兩聲，林墨池低頭一看，已經睡著了。
他無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