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王府，林墨池直奔書房，季雨歌什麼都沒說，讓小環扶著回了凝香閣。
“小環，明日你去一趟東宮，將李家孫女的事情，告訴表姐，讓她多少有個提防。”
小環正要答應，季雨歌改變主意了。
“算了，還是別告訴表姐了，若是讓太子知道，王爺暗地裏調查太子，還發覺了他金屋藏嬌的秘密，怕是會不高興。”
太子本來就因為九珠親王的事情不喜歡林墨池，可別因為這點小事給林墨池找麻煩。
崔嬤嬤說：“王妃既然知道了，總不好瞞著太子妃，李大學士的嫡長孫女兒不是一般人，做太子府的側妃都戳戳有餘，雖然眼下太子妃地位穩固，但誰知道將來呢？”
在孩子沒長大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況且，即便是太子登基，皇位也未必會傳到大皇孫的頭上，總而言之不到最後一刻，無論如何都不能鬆懈啊。
“你說的也有道理。”
季雨歌坐著想了半天，“你派人查清楚太子金屋藏嬌的地方，想辦法讓崔家的人知道此事，崔家的人知道了，肯定會告訴表姐，表姐隻要知道肯定能夠處理好。”
崔嬤嬤滿意的笑了，“王妃現在考慮事情，真是越來越周全了。”
周全嗎？
季雨歌倒是不這麼認為，她倒是喜歡像是以前直來直往，考慮的周全了，就代表顧及的事情多了。
身不由己的時候也就多了。
季雨歌等了有一個時辰，都不見林墨池回來，廖福來說王爺今晚要在書房過夜。
季雨歌到不是很在意，想來是跟剛才打架的事情有關係。
“……”
皇上得知太醫署缺少傷兵進行實踐，想要申請負責禦林軍侍衛的選拔，跟朝臣們商量了一番，朝臣們都覺得想法不錯。
一致通過。
能夠參加禦林軍侍衛選拔的人，多半是家世清白，或者是朝廷官員子弟，即便沒有太醫署的人，也會讓太醫院的人負責。
太醫署有那麼多的夫子帶著，總不會有事。
季雨歌連著好幾日給學生們上縫合課，止血課，其他夫子看到季雨歌如此拚命之後，也下意識的加重了學生的課業，為的就是不在禦林軍選拔之時丟了太醫署的臉麵。
學生們痛並快樂著，畢竟這麼多醫術可不是白來的。
往日夫子多少會藏著掖著，如今傾囊相授，對於他們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是也很痛苦就是了。
季雨歌在太醫署是最受歡迎和最不受歡迎的夫子之一，聽得懂課程，都是聰明人，聽不懂的都是笨一點的。
有人喜歡，有人討厭。
季雨歌也沒辦法，反正都不是她的親傳弟子，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她也不會因此改變什麼。
下課之後，幾個夫子圍繞季雨歌討論。
“玉琅王妃剛才如你所說，腸癰也可以開腹治療。”
“腸癰是一種很常見的腹部疾病，症狀輕微的，吃藥可以控製，如果情況嚴重的就必須開腹治療，如果不治療的話，病人往往撐不了多久就死了。”
到了夫子們休息的房間，有人幫季雨歌倒水，有人幫她搬凳子，有人扇風。
孫夫子直接沒眼看。
“玉琅王妃你剛才說的我們都知道，我們想知道的話，做開腹治療是否可以藥到病除？”
“當然可以，可惜這裏的醫療條件差，除非有太醫署這樣的實力，準備手術室，要不然怕是很難達到這樣的水準，即便是做了開腹治療，後續也有可能因為感染而死。”
尤其是天氣炎熱的時候，更加致命。
腸癰在古代算是比較常見的病症，也是死亡率比較高的一種病症，基本上得了之後撐不過多久就死了。
太醫署中有擅長此症治療的人，最有感觸。
“玉琅王妃，我手裏就有一個腸癰的病人，不知道可否請他來太醫署，由玉琅王妃治療？”
季雨歌：“……”
其他人都一臉熱情的看著她。
“也好，不過醜話說到前頭，任何手術都有一定的風險，他想來可以，但必須簽署免責書，出了什麼事不能找太醫署的麻煩。”
說話的人一愣，“這個您放心，我保證會辦好此事的。”
“既然如此，等禦林軍侍衛選拔結束之後，就叫他過來吧。”
“多謝玉琅王妃。”
孫夫子打量著她的肚子，冷言冷語的說道：“玉琅王妃現在有身孕了，能夠做得了手術嗎？”
“多謝孫夫子掛念，腸癰手術很簡單，用不了半個時辰就可以做完。”
孫夫子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擠出去了，“玉琅王妃，在下想要學習一二，不知可否參觀？”
“可以。”
“玉琅王妃，我也想去看看。”
“我也想去。”
想要參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沒辦法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學習機會，大家都不想錯過。
“一次隻能有三人參觀，你們自己抽簽吧。”
撂下話，季雨歌將人選的事情交給了孫夫子。
孫夫子：“……”
好事沒有他的，得罪人的全都是他的。
晚上，季雨歌和梅媽媽約好了給一個小婦人看病。
小婦人的媽媽是從良的妓，女。
小婦人三年前曾經嫁給了京城郊區一位老實厚道的人，隻是三年了都沒有懷孕，開始婆家還沒有話說，可是這一年來總是夾槍帶棒的。
小婦人的母親就找到了梅媽媽。
梅媽媽也是看著小婦人長大的，不忍心她在婆家受苦，這才求了季雨歌。
季雨歌給小婦人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從目前看來你的身體很好，主裏有些宮寒之症，但是宮寒之症一般的女人都有，以你的程度不至於懷不上身孕。”
小婦人的母親著急了起來，“玉琅王妃，既然她沒問題，為什麼三年都沒有身孕？”
梅媽媽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這還不明白嗎？既然你女兒沒事，有事的就是你姑爺了唄。”
“……”
小婦人的母親轉過頭對著女兒說：“姑爺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小婦人有些靦腆。
好一會兒，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季雨歌便直接發問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比如說是盜汗，心悸，失眠，又或者脾氣暴躁。”
小婦人一聽，細長眉毛高高揚了起來，“他時常半夜裏盜汗。”
季雨歌又問：“你們同房的時候，他可有覺得痛苦，時間長還是短，有沒有不舉？”
“……”
這話問的別說是小婦人了，就連梅媽媽和小婦人的母親都臉紅了起來。
小婦人的母親用眼神詢問，這位真的是大名鼎鼎的玉琅王妃？
梅媽媽點了點頭，就是她。
季雨歌隻當看不見三人的尷尬，又問了幾個問題。
隨著小婦人的回答，季雨歌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你丈夫的情況有點像是腎元早泄，可惜人不在，我有沒有辦法準確的判斷，你最好帶著他去醫館裏找大夫看看。”
小婦人的母親當即拍了拍大腿，“要是查出她兒子有問題，我看親家還有什麼可說。”
“你呀，也別著急，要是把姑爺的臉麵給掃了，最後受苦的還不是你女兒，要是姑爺真的生病了，你也總不好看笑話。”
小婦人的母親被梅媽媽提點，也明白過來，雖不情願可為了女兒也得忍著。
“你說的對。”
小婦人的母親這時拿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今日之事，多謝玉琅王妃。”
季雨歌也沒有推辭，“這張藥方可以幫她緩解宮寒之症，至於她丈夫，我建議還是盡早去看看大夫，不要諱疾忌醫，根據她所說問題還不算是太嚴重，但是如何耽擱下去怕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