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不敢奢望側妃的位置，隻是求了一個貴妾的位置，算是全了季老夫人的麵子，也是給自己女兒留了餘地。
貴妾而已，並不能上族譜，地位和丫鬟差不多，這樣一來既可以壓製季雪心，使其不敢放上造次，也算是全了季老夫人的臨終遺願。
可他不知道，季雨歌是一個連名分都不願意給的人，哪怕隻是一個小妾的位置。
朝堂上打群架的事情並不多見，一年也發生不了兩起，更不用說是為了一個女人了，更加匪夷所思了。
本來降下來的熱度，一時間又傳播的沸沸揚揚的。
議論最多的就是季雨歌，從後宅到石井，她都是妥妥的輿論中心，就連太子妃有孕的消息都被遮掩過去了。
崔文芸的胎穩住了，要公之於眾，有季雨歌的事情在前，此時公開是最好的時候。
結果，果然沒有掀起什麼風浪，畢竟在這之前眾人就紛紛猜測太子妃有孕了。
身處在漩渦中的季雨歌卻不關心此事，她一門心思的做衣服，做美食，做藥膏，最近她在研究護手霜，效果還不錯。
“這次做的護手霜是桃花味道的，表姐可能會喜歡，崔嬤嬤你親自跑一趟送過去，對了還有我給她的藥油去妊娠紋的，也帶上，我估計表姐哪裏應該不多了。”
“是。”
崔嬤嬤笑著應下。
最近季雨歌做了不少的東西，大部分她覺得不好的都送給身邊的人了。
她覺得不好，可是對於下人來說卻是難得的好東西，每日就盼望著王妃多做一點，做的不好了送給他們。
季雨歌將自己覺得好的導入小罐子中，每個貼上標簽，上麵寫著種類了日期。
小環看王妃整日樂嗬嗬的，也放心了。
“王妃，您做了這麼多的藥膏，不會是想著賣藥膏吧！”
季雨歌之前還沒有這個想法，現在倒是有了。
“你說的對，去把商誠叫過來，算了，他一個外男入府不好，去跟他約一下，找個機會見一麵。”
小環應下。
這時，廖管家走了進來，“王妃，宮裏麵送來的帖子，讓您參加除夕晚宴的。”
季雨歌看了一眼鑲著金邊的帖子，看都沒看：“你去讓人回了，就說祖母過世，我哀痛不已，不宜參加晚宴。”
廖管家：“……”
玉琅王府的事情肯定瞞不過宮裏麵，從季家回來之後，王妃整日就是吃喝玩樂，哪裏有半點傷感的樣子，這話明擺著就是敷衍。
要是被皇上和皇後娘娘知道了，肯定要怪罪。
季雨歌見廖管家沒動，擺正了姿勢說：“每次參加宴會都不好玩，今年王爺不在，就更加不好玩了，我聽說宮宴上的東西，都是冷的，根本吃不了，還不如在府裏，想吃什麼吃什麼呢？”
廖管家：“……”
有哪個進宮參加宴席是為了吃的？
他覺得王妃想的和正常人想的不太一樣，卻又不好直說。
“隻是，所有的皇子親族都在，王爺因為去送親了回不來，要是王妃再不去，外人怕是要說……”
季雨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有什麼可說的，禮數不缺就行了，沒那麼多的講究，準備的禮物不是早就準備好了，送到宮裏，皇上和皇後娘娘看著歡喜就行了，麵上的功夫做不做無所謂。”
“……”
“……”
廖管家見季雨歌堅持也不好說什麼，隻能挑選會說話的下人，帶著準備的年禮進宮。
沒多久，廖管家又回來了，“王妃，季貴妾那邊？”
季雨歌眼底染上一抹陰鶩，笑意慢慢的凝結在唇角。
“廖管家好端端的提什麼季貴妾的事情，這不是惹王妃不開心嗎？”崔嬤嬤從外麵走來，對著廖管家訓斥道。
廖管家忙打了一個嘴巴，“奴才該死，奴才嘴笨，奴才不會說話，王妃勿惱。”
“算了。”季雨歌歎息一聲，季老夫人孝期未過，季雪心就想著入府的事情了，不過都被季雨歌給拒絕了。
她倒是不介意她什麼時候入府，隻是覺得季雪心的吃相太難看了，未免丟了玉琅王府的臉。
之前拒絕還可以說是季老夫人孝期未過，可現在已經入土為安了，再拒絕到顯得小氣了。
不過，她想要進來享福確是不可能的。
“府中空著的宅子有那幾處？”
廖管家說：“西南角有兩處，再就是花園附近有兩處……”
“行了，就西南角的聽風軒吧，收拾出來給她，一個貴妾而已，不用住太好的房子，另外派些懂規矩的人去伺，一切按照規矩來，可比因為她是本王妃的妹妹就對她特殊照顧。”
廖管家：“……”
特殊照顧？
“王妃放心，奴才知道怎麼做，另外季家那邊隻送來了兩箱子衣服，還有兩個陪嫁，除此之外並無旁人。”
季雨歌冷笑一聲，對於季秋的這個舉動並沒有多感動。
有本事別把人送來啊！
誰都看得出來季雪心的意圖，區區道士的話怎麼做得了真？
還不是一心想要攀龍附鳳？
季大人隻送來了這些東西，明擺著不把季雪心放在心上，既然如此，玉琅王府也沒有必要太照顧她。
廖管家的眼神晃了晃。
當天下午，季雪心就屁顛屁顛的上了轎子，從後門抬進來了。
一般的小妾入府都是從側門入，可季雪心卻是從後門入，可見有多麼的不受待見了。
季雨歌也絲毫沒有掩飾對她的不喜歡，甚至連偽裝都不願意，她可沒有那份心思。
正值隆冬，寒風肆虐，萬物凋零，隻有幾棵梅花在瑟瑟地在寒風中抖動著。
小環生氣的將炭火扔進了火盆中，一個人拿著炭火撒氣，一旁的寶貝默默的看著她，也不出聲。
季雨歌正在冥思苦想曲子，沒辦法，書到用時方恨少，她答應了商誠要為龍翼商會譜曲，到現在還沒實現呢。
小環憤憤不平的說，“王妃，現在季貴妾肯定特別的得意，終於心願達成了。”
一旁圍在火爐邊的寶貝聞言抬起了眼皮，正要起身溜出去。
“回來，不用你。”
小環：“……”
“王妃您說什麼？”
季雨歌看向寶貝，寶貝才不情願的坐了回去。
小環立刻明白王妃是在說寶貝，詫異的說道：“王妃，寶貝不會是想要去咬她吧！”
“嗯。”季雨歌隨意的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要熱鬧一點，歡快一點，卻又不能太熱鬧，太難了。
早知道她就不答應商誠了，隨便找人譜寫兩首曲子不就好了嗎？
【娘親，為什麼不讓我咬她？】
季雨歌頭都沒抬，【她要是出事，人人都知道是我做的。】
【那也可以咬她兩口出出氣。】
【你不嫌棄髒我還嫌棄髒呢，等著吧，她不會舒舒服服的住下來的，我會讓她後悔的。】
【娘親你是不是又研究出什麼毒藥了，我幫你？】
寶貝的耳朵豎起來了，眼睛一閃一閃的。
小環在一旁看的奇怪，總感覺寶貝是要表達什麼。
【毒藥多貴啊，比毒藥管用的是人。】
【人？】
寶貝最不懂人了，但是他懂娘親，反正娘親肯定不會讓季雪心好過就是了，他還是等著看好戲吧！
季雪心看著九曲回腸的院子，眼中的野心暴露無遺。
玉琅王府的下人看到了紛紛露出不屑的表情。
可很快季雪心就笑不出來了，為什麼她的院子要走這麼遠？
“為什麼要給我安排這麼遠的院子？”
王嬤嬤搓了搓手說：“你區區一個貴妾，難不成還想要住多好的院子，按照規矩，這樣的院子你都不應該住，因為你是王妃的妹妹，才撥了一個院子給你，你還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