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露出冷笑,被點過來伺候的人也像是看小醜一樣看著季雪心。
都是季太傅的女兒,差別還不是一般的大呢?
這樣的人,即便是費盡心思的爬進玉琅王府,也注定成不了氣候。
“你們?”
季雪心的眼色變了,一抹屈辱爬上了心頭。
這些刁奴,憑什麼這麼對待她?
她可是皇上下旨賜婚的貴妾,其他人怎麼能跟她比。
對了,一定是季雨歌,她想要用這種辦法折磨她,好讓她知難而退。
卑鄙無恥!
“我要見姐姐。”
王嬤嬤淡定的說:“王妃沒空。”
“你去都沒去,怎麼知道沒空?”
“沒空就是沒空,王妃說了,你就在自己的院子裏好好的帶著,季老夫人剛剛過身,你身為她最疼愛的孫女,要為她守孝。”
王嬤嬤特意咬重了最疼愛三個字。
季雪心心裏莫名地一顫,生出了幾分虧心,“什麼守孝,為什麼季雨歌不用守孝?”
王嬤嬤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怎麼季貴妾是不願意嗎?你豈能和王妃相比,再說王妃的大名豈是你可以直呼的?”
季雪心:“……”
一定是季雨歌吩咐的,小肚雞腸,卑鄙無恥,竟然讓一個小小的奴才欺負她?
有本事跟她麵對麵,她就不相信她還能把自己怎麼著。
她要是出事了,看她怎麼跟季家交代。
“你們別忘記我父親是季太傅,是太子的老師,你們要是不讓我見她,我就割傷我自己,看你們怎麼交代。”
季雪心篤定這些下人不敢亂來,她驕傲地向周圍看熱鬧的人笑了一遍。
想跟她鬥,還嫩了一點。
卻不知王嬤嬤根本不吃她這一套,這麼多年,他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別管以前多麼的潑辣的姑娘,到了她們的手裏也隻能乖乖的聽話。
“季貴妾請隨便,忘記告訴季貴妾了,除了您從季家帶來的兩個丫鬟,季家就隻送來了兩箱子的衣服,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您覺得季太傅真的在乎你?”
“……”
這怎麼可能,父親怎麼隻給了她這點東西?
為什麼和季雨歌差這麼多?
憑什麼?
季雪心心裏升起了幾分不甘心,“這不可能,是你們在騙我,是不是你們把父親給我的東西給藏起來了,還是季雨歌收起來了?”
王嬤嬤等人看她像是看傻子一樣。
“你要是不相信去房間裏麵找找就知道了,你從季家帶來的東西都在裏麵了。”
季雪心哪裏相信,連忙去翻找,可找來找去真的隻有兩箱子衣服,全都是她穿過的衣服。
父親怎麼可以這樣?
季雪心滿肚子委屈,氣的眼淚都出來了,回到院子裏。
王嬤嬤扣了扣耳朵,朝著半空一彈,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
“季貴妾,王妃說了,你要是覺得不公平就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就是一道賜婚的旨意,她就是殺了你,季家和皇上也不會說什麼,真拿自己當大小姐呢,自己什麼身份不知道嗎?”
最後一句話,王嬤嬤可謂是十分的不客氣。
季雪心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哪裏忍得了,揚起手就打。
她嫁過來可不是來受氣的。
王嬤嬤是廖管家親自挑選的人,哪裏會站著任由她打,像是拎小雞子一樣拎住了她得手,聲音銳利。
“看樣子季貴妾還沒認清楚自己是的身份,來人好好的叫她明白明白。”
“你們想要幹什麼,沒用的廢物還不幫忙?”
兩個丫鬟是楊氏身邊的人,特意派過來的,可她們哪裏是膘肥體壯的王嬤嬤的對手。
沒一會兒就被壓製住了。
王嬤嬤三兩下扯掉了季雪心的衣服,連同她帶來的兩個丫鬟也扒了。
然後,毫不留情的將三人扔到了雪地裏,院子裏麵的積雪還沒來得及打掃,剛好沒過膝蓋。
“你們,你們這些刁奴竟然敢這麼對我,即便是季雨歌都不敢,你們怎麼敢?”季雪心被凍得瑟瑟發抖。
季雪心雙手握緊拳頭,在身體兩側微微顫抖,雙目死死地盯著王嬤嬤。
王嬤嬤可一點都不懼怕,伸出兩根手指,狠狠一掐。
“啊……”
季雪心發出了淒厲的慘叫,整個玉琅王府的人都聽到了。
“我可是皇上下旨賜婚的,你們這麼對我,皇上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越說越好笑,王嬤嬤等人都聽不下去了。
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真是太可氣了。
季雪心拚命的反抗,可效果卻不盡如人意。
王嬤嬤一直負責管教下人,手段層出不窮,她可以掐人不掐出印子來,知道罵什麼最戳心窩肺管子,季雪心哪裏是她的對手,沒多久就服軟了。
慘叫聲從裏麵傳出來,外麵的人聽了也隻是津津樂道,並沒有幾個同情這位心入府的季貴妾。
馬上要過年了,這個時候入府不是擺明了給王妃添堵嗎?
王妃不高興了,連王爺都得哄著,再說王妃一不高興不給發賞錢怎麼辦?
季貴妾真是晦氣!
季雨歌得知季雪心老實下來了,隨手將芋頭扔進了火堆裏,麵無表情的。
【看吧,不用你出馬,自然有人收拾她。】
季雪心以為費盡心思的嫁過來就可以一步登天,夢想成真,做夢去吧!
以為她是吃素的嗎?
她可不是小,白兔,季雪心也不是披著羊皮的狼。
季雨歌以為這事不會傳出去,可眨眼的功夫皇後就知道了,恰好皇上在身邊,皇帝也知道了。
等左右沒人了,皇帝說:“這丫頭倒是真性情。”言語中流出幾分讚賞。
皇後笑了,“皇上不覺得她是善妒?”
皇帝嗬嗬一笑,“如果她真的善妒的話,就不會隻是關著李側妃,吃喝衣物一向都不短缺,眼下隻是讓人教教季雪心規矩,也是好意。”
說白了,後宅的手段層出不窮,皇上深處了宮裏卻也知道不少,主要是他好奇,再加上身邊有一個無所不知的竇黎明。
所以知道的比皇後還要多一點。
也正是因為季雨歌善待李芳華,皇帝才覺得這孩子難得。
皇後坐到了床邊,挽著秀發說:“同樣都是季太傅的女兒,性子人品卻截然相反。”
皇帝讚同的點頭,隨後將書放在床頭,雙手交叉撐著腦袋。
“皇後說的不錯,看來孩子的好壞還是要看母親,季雨歌的母親是崔氏的嫡小姐,人品性子沒得挑,季雪心的母親……”
皇帝隻是笑了笑,不願意多做評價。
皇後卻蹙了蹙眉,說:“皇上,你說同在一個屋簷下長大,魏詠梅不會也跟玉琅王妃一樣潑辣吧!”
皇帝頓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求之不得,魏詠梅要是有玉琅王妃一半的本事和性子,老三的後宅就能安生了。”
皇後沒好氣的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皇上,您明知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是擔心老三會被欺負,季雨歌明擺著是悍妻,要是再來一個……”
好歹老三也是她養大的,有那個婆婆願意自己兒子娶悍婦的。
季雨歌當初是沒辦法,如果重來一次,她或許還是會反對,在皇後的心中崔文芸這樣的才是最好的兒媳婦。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悍妻好,悍妻旺夫,朕知道你想什麼,你看玉琅王妃潑辣了一些,老二不是被照顧的很好嗎。”
“以前朕總覺得老二陰沉沉的,好像滿腹心事的樣子,再加上之前的事情讓他受了不少的委屈,明明隻有十幾歲,看起來卻好像是二十幾歲,可你看現在,兩人打打鬧鬧的小日子過得多好,要都像是太子妃一樣軟和性子,太子會做出荒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