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雲姽嫿暗自摩拳擦掌,本以為隻要她遠離宮殿,就可以逃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罷了罷了,看來她此生注定不會活得太平了。
“喂喂喂,兩個老東西,你們在不在?”雲姽嫿想起自己身體裏還住著兩把老劍人,忍不住在心裏低呼兩聲,看看那兩個老東西能不能幫上些什麼忙。
畢竟,有些事情若真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還是不要讓人來做比較好。
“不知禮數的小娃娃,你喊我們可是有事?”
“除了撩漢,其餘事情一概免談。”
雲姽嫿的耳邊很快得到了回應,隻是這回答讓她覺得不甚滿意。
“唉,要是有人把我害死了,還有誰能幫你們撩漢呢?”雲姽嫿在心底歎息一聲,故做惋惜道,“罷了,既然二位不願幫忙,那我就隻能自生自滅了。”
話落,雲姽嫿的耳邊還當真清靜了。
擦,這兩個不靠譜的老東西,真特麼不給力。
雲姽嫿在心裏啐了一聲,想要揪出害死花紅的凶手,看來隻能她和許濡知兩個人聯手了,“濡知,你覺得你的貼身奴才都可靠麼?”
許濡知夾菜的大手頓在半空,方才撂下玉箸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世上並沒有上什麼是能靠得住的,姽嫿對此應該了解頗多才是。”
“... ...”嘴巴真毒。
雲姽嫿伸手捂住被許濡知掀開的傷口,可不想獻血給許濡知這個毒舌男喝,“那濡知可對此事已有安排?”
許濡知眸色深深地掃了眼雲姽嫿,俊美斯文的臉上不見波瀾,淡淡道,“花紅的案子,我們去書房說。”
待許濡知用過早膳,親自將雲姽嫿推到書房,屏退左右,坐在桌案後的檀木椅上淡淡道,“姽嫿覺得,這件案子誰的嫌疑最大?”
“我懷疑這件事情並非一人所為,但是目前能歸案的,隻有一人。”雲姽嫿端坐在梨木輪椅上,冰冷的眸子像要刻在許濡知的臉上一般,讓許濡知看了都又幾分忌憚之色。
許濡知很想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到底都經曆過什麼,才能端的如此冷酷?
雲姽嫿和許濡知在書房裏閑聊片刻,昨夜負責泡茶的小奴才又被許濡知召喚進來,這次不是請他前來泡茶,而是請他來教雲姽嫿泡茶。
“你多大了?”雲姽嫿一邊認真地跟這個小奴才學習,一邊跟這個小奴才套近乎,圍著麵前的茶具傾傾倒倒。
“回小姐的話,小的二九一十八歲。”這個小奴才因為昨夜聽過雲姽嫿談琴,對她的琴藝很是佩服,回話也很恭敬。
雲姽嫿點頭,將茶杯裏的水倒出去然後再滿上,語氣不鹹不淡地問,“你是琴國之人吧?”
“小的世世代代都生長在琴國,是個地地道道的琴國人。”小奴才神情舉止都很謙卑,麵前的茶水不過泡了一般,茶香已然飄忽出來,害得雲姽嫿又多流了三千尺哈喇子。
雲姽嫿抬袖抹了把嘴角,神情肅穆地盯著這個小奴才,一本正經道,“你從實招來,為何要聯合他人殺害花紅?”
泡茶的小奴才雙手驀地一抖,丟開茶具後退幾步,立刻被圍在門外的侍衛抓住。
“姽嫿,你沒事吧?”許濡知雙手將雲姽嫿攬在懷裏,擋出小奴才丟過來的茶具,冷聲審問道,“朕待你們不薄,你竟然想要害朕?”
“陛下饒命,奴才從未想過害您,奴才是冤枉的。”泡茶的小奴才跪在地板上鼻涕一把唾沫一把,磕頭磕得乒乓直響,“奴才跟隨陛下多年,斷不敢陷害陛下呀。”
許濡知那張斯文俊美的臉上依舊掛著淺淡的笑容,對小奴才的話置之不理,權當聽不見。
雲姽嫿在心底呸了一聲,正色道,“你的同夥都已招供,你還說自己是冤枉?普天之下,為什麼我們不去冤枉別人,唯獨冤枉你呢?”
小奴才身體抖得花枝亂顫,都怪他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陛下,奴才知錯了,奴才什麼都招。”
話落,門外“嗖”地飛進一根細針,直奔小奴才的命穴而去,好在被侍衛統領及時接住。
雲姽嫿冷笑一聲,盯著小奴才道,“看來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陛下,雲小姐,奴才知錯了。”見狀,小奴才磕頭磕得更想了,哭得鼻涕眼淚更多了,“奴才也是受人指使,是掌管禦膳房的張公公找了奴才,他說花紅姑娘初來府上便纏著您,讓您龍心大怒,所以才讓小的泡碗加料的茶給雲小姐的車夫送去。其他的,奴才真的什麼都沒有參與。”
雲姽嫿暗暗在心裏點頭,馬小六和花紅的證詞都對上了,看來是時候會會這個張公公了。
“來人,就說雲小姐對今早的膳食很滿意,想見一見張公公。”許濡知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仿佛也從雲姽嫿那雙冰魄般的眸子裏讀懂了什麼。
雲姽嫿從心底裏佩服許濡知的好眼力,琴國能有這樣一位明君,實乃琴國百姓的福氣。
不多久,掌管禦膳房的張公公就被人拎進來了,見到許濡知,張公公趕緊伏地請安。
許濡知隻是坐在檀木椅上,臉上依舊和煦,並沒有讓張公公起身的意思。
“張公公,這個小奴才已經招供了,對於殺害花紅的事情,你要作何解釋?”雲姽嫿也懶得廢話,幹脆開門見山道。
暴風雨來得太快,張公公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直接愣在當場,可他到底在深宮大院裏混跡許久,倒也不像小奴才那樣慌張,“奴才知罪,奴才見花紅姑娘一直纏著陛下不放,所以才想著替陛下分憂。”
“好大的膽子,竟然把罪過攬到陛下身上了。”雲姽嫿冰冷的眸子裏迸射出一道道寒光,驚為天人的臉上不見息怒,威儀自帶,“既然張公公冥頑不靈,草民懇請陛下即刻將此人拉出去斬首示眾。”
聞言,張公公瞪大雙眸,張大嘴巴,磕磕巴巴開口道,“陛下饒命,奴才招,奴才什麼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