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阮家遇襲

阮汐靈心知肚明,這兩人是把她當成元香的轉世,才寵溺縱容,所以心底並無感激,相反還有些惆悵。

元香的死瞞不了太久,她也不想頂著她的人設接受別人不明不白的感情。

可問題是,現在她解釋不清,就算說了,他們也能找出一萬種理由證明她說謊,真是頭疼。

風翳看著兩個人對她大獻殷勤,心裏自是不舒服,小聲垂問了她身體有無異樣,能否經住舟車勞頓,確認再三沒有問題後,他馬上提出要回流音島。

虞鳴隱頓時急的火上房一般,先是以阮汐靈剛剛醒來,不宜勞身遠行為由好言相勸,可阮汐靈一點也不配合,擲地有聲的說自己沒事。

後來見挽留不住,他大為惱火的以人情相要挾,可風翳卻是個冷心冷情的主,莫說百年守護乾元已經還了他的人情,就算還欠著,他也不會理會。

溫清瀾眼見風翳去意已決,將主意打到了阮汐靈身上,不得已抬出了阮家,寄望著能勾起她的不舍之心。

結果可想而知,就如同觸了風翳的逆鱗一般,差點惹的他大打出手。

正僵持不下的時候,門自外“咣當”一聲被人撞開,一個滿身是血看不出人模樣的人闖了進來。

那人眼睛直直的望著溫清瀾的方向,半走半爬的撲了過來,一隻血手拽住男人灰色的衣角,艱難的道:“前輩,快去阮家…遲了,就來不及了…”

這一聲落下,血人再無聲息,僵直的手還死死抓著溫清瀾的衣角,臨死眼睛都沒有閉上,驚恐的大張著。

溫清瀾眉心一皺,彎下腰先是探了探鼻息,再一搭脈,眉宇越發凝重起來,“死了!”

阮汐靈剛想去查看屍體,確定死亡原因,腰就被風翳鎖住了,怒沉著俊臉問:“又發善心?”

怎麼就不長記性?還要吃多少虧才能學乖?

看出他的怒意,阮汐靈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低語:“那人死的蹊蹺,我隻是瞧瞧,沒事的。”

腰間的大手又是一沉,風翳臉色依然不好看,“魔氣攻心,有什麼可瞧的?”

打眼一看,他已經確定了死因,還需要怎麼瞧?

“魔氣攻心?”虞鳴隱倒吸了一口涼氣,頭扭向他問:“你是說,有魔族入侵?”

風翳高傲的一揚下巴,輕蔑的道:“魔族入侵至於放著你這個乾元如日中天的正主不管,去對付一個沒落家族?”

從他看到阮家報信的那個人起,基本就已經確定是何人所為了。

論領兵打仗虞鳴隱是把好手,可論權謀籌算差的真不是一點半點。

聽他這半是嘲諷半是輕視的言語,他立時覺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急赤白臉的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阮汐靈如看傻逼一樣看著他,猛翻了一個白眼涼涼的問:“天王老大,刑昭霆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虞鳴隱臉色瞬間變的鐵青,揚聲吩咐:“來人,將刑三帶來,馬上!”

外麵把守的侍衛應了一聲,就去傳喚了。

溫清瀾斬斷自己的衣擺,憂心忡忡的道:“你們且留在這裏調查真相,我去阮府看看。”

畢竟是自己守護了多年的世家,而今危在旦夕,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珠簾脆響聲中,溫清瀾行了出去。

看到他去了阮家,阮汐靈不由鬆了口氣,以他的本事,要對付一個刑昭霆還綽綽有餘。

阮家主雖然讓她感覺心寒,可現在她的身世到底還沒弄清楚,自己和阮家有多少牽連還未可知,自然不希望阮家被滅門。

風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如釋重負的表情,修長的指尖狠捏了一下她的腰間軟肉,以未懲罰。

阮汐靈輕呼了一聲,扭頭凶神惡煞的看向他,“你掐我幹嘛?”

可一看他那黑透了的臉,再加上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她氣勢馬上弱了下來,訕笑道:“我該掐,我該掐,嘿嘿…嘿嘿…”

她就是再二百五,也看明白他的眼神了,這是他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了,發泄不滿呢。

小一會,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中間夾雜著女子害怕的嗓音:“侍衛大哥,小姐真去了七王府給七王妃看診去了,奴婢沒騙您,不信您著人去七王府看看。”

“老子沒功夫聽你廢話!有什麼話你自己和主子解釋去。”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粗魯的傳來。

兩句話的功夫,兩道人影打門外進來,頭上身上落了不少的雪花,入了暖室,熱氣一烘,馬上化成水珠,晶瑩的沾在發絲上。

侍衛單膝跪地道:“回稟主子,屬下在凝雪閣找了一圈,沒看到刑三的人,正要回來的時候,看到這個丫頭鬼鬼祟祟的拿著包袱要逃走,被屬下抓住了。”

一身翠綠綢邊裹襖的小丫鬟慌的六神無主,“撲通”一聲跪在地,未語先哭的抽咽起來,“天王饒命,天王饒命,奴婢不是要逃,隻是家中母親病重,想臨時和管事告假兩天,去侍奉母親。”

這丫鬟眼熟啊,阮汐靈記憶力絕佳,稍稍一回憶,馬上想起來了,這不是刑水夢第一次入住冕王府,跟在她身邊的兩個丫鬟之一嗎?

另一個大些的叫婷兒,這個她不知道叫什麼,但是能被刑水夢帶在身邊的,肯定也是半個心腹。

虞鳴隱平日裏若是碰到這種梨花帶淚的嬌弱女子肯定會憐香惜玉一番,可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可憐惜不起來了。

怒火高漲的厲聲喝問:“你主子呢?”

小丫鬟將剛剛對侍衛講的那番話又重複了一遍,眼淚跟不要錢的往下流。

她要是不哭不鬧,鎮定的回答問題,還不會引起虞鳴隱的懷疑,可這驚恐無狀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做了虧心事,怕被責罰。

揚手一揮,冰冷的吩咐:“來人,把她給我打到說實話為止!”

外麵侍衛馬上聽命進來,二話不說,將小丫鬟按倒在長條凳上,掄起碗口粗細的棍子便打了下來。

棍棒落在肉上的聲音“劈啪”亂響,隻幾下就皮開肉綻,滲出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