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叫聲師父,我就告訴你!

溫清瀾原本難看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不過因為心虛,也未發火,訕訕的說:“要是揍我一頓能消了之前的誤解,那你就動手吧。”

人性就是如此,當你覺得曾經是對手的人身份忽然轉變成至親,他的態度也會發生相應的轉變。

即便這個人再怎麼無理取鬧,甚至是蠻不講理,在他眼裏看來都是理所當然。

而溫清瀾此時就是這種心態。

當初阮汐靈進入他的視野,他隻把她當成是“阮汐靈”的雙生妹妹,本著愛屋及烏對她心存善意,可她幾次三番不領情,所以那點善念就被消蝕殆盡了。

後來又因為懷疑她是占了疼愛多年的“阮汐靈”天魂,他的心自然向著照顧了十幾年的孩子,所以對她下手狠絕,絲毫不留餘地。

可當她的身份再次發生轉變,成為他少年時期暗戀對象的時候,“阮汐靈”理所當然又要排在後麵。

之前對她的那些算計和狠戾讓他心神不寧,生怕會被記恨,所以對她的寵溺和縱容已經達到了無底限的地步。

溫清瀾的轉變反倒讓阮汐靈有些不自在了,以前劍拔弩張的時候吧,打也打得,罵也罵得,現在這整個煙不出火不冒的小可憐,她就是想打也下不去手了。

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我可沒打老弱病殘的嗜好!”

看他現在那瘦的皮包骨的樣子,估計身心都被摧殘的夠嗆,也算是得到了懲罰吧。

說完,她將丹藥送進嘴裏,苦澀的味道頓時溢滿了口腔,她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了包子,趴到床頭就要往出摳。

可惜丹藥入口即化,她摳了半天也隻是嘔出幾口酸水,什麼都沒吐出來,還搞的自己虛軟無力。

風翳以為丹藥有毒,立時三刻怒火狂湧,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眼眸閃著刺骨的寒光轉向溫清瀾。

厲聲道:“溫清瀾,你敢下毒?好大的膽子!趕快交出解藥!不然本王屠你溫氏滿門!”

溫清瀾看到阮汐靈不顧形象的趴在床頭幹嘔也嚇的不輕,剛要探身過來查看什麼情況,就被風翳厲聲威脅。

冤枉到極點的男人手足無措的看著滿頭虛汗的少女,聲音發顫的解釋:“這怎麼可能?那隻是補氣養血的丹藥,我怎麼可能給她下毒?”

阮汐靈感覺到後背上那隻纏綿的大手顫抖的厲害,再加上他那句話,情知他是誤會了,趕忙翻了個身說:“沒毒,是太苦了!”

虛驚一場,風翳額上都沁出了冷汗,驚魂未定的問:“真的?”

阮汐靈吐的一身虛汗,淚花直閃,卻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真的!”

風翳緊縮的心髒這才感覺放鬆了下來,看著她額上細密的汗珠,急忙從懷裏摸出一方絲帕,替她擦試。

疼愛的目光落在她緊窒絲滑的臉蛋上,輕責道:“藥哪有不苦的?良藥苦口,你怎麼就吐了?”

阮汐靈幽怨的看著他,搶白道:“誰說藥就一定是苦的,我煉的丹藥都是甜的,可以當糖豆吃,不信你問葬月!”

風翳回憶了一下,自己也服過她煉製的丹藥,確實是甜的,不過他以為隻是巧合,原來是她煉製出來的丹藥都是甜的。

好笑的扶著她坐好,輕點了一下她的瓊鼻,誇獎的道:“行了,知道你厲害了。”

他貼心的隔空將桌上的茶點吸過來一盤,拈起一塊送進她嘴裏,“吃點甜食,壓壓苦味。”

她那張臉都快擰變型了,有那麼苦嗎?

見她沒事,溫清瀾也鬆了口氣,既而聽到兩人的對話,好奇的問:“你怎麼讓丹藥變甜?”

正如風翳所說,藥哪有不苦的?甜的藥,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阮汐靈本就沒病,是自己作著要把藥吐出去才摳吐的,所以虛軟也就是一會,吃了兩塊茶點,嘴裏的味道淡了,馬上又生龍活虎起來。

聞言瞄向他的方向,古靈精怪的說:“幹嘛?想偷師啊?”

溫清瀾額上滑下數道黑線,無奈的道:“問問也不行嗎?”

“行啊,叫聲師父,我就告訴你!”阮汐靈趿上鞋子下了地,目標直奔桌上那幾盤做工精致的茶點,吃貨本性暴露無疑。

一醒過來,她就想吃了,要不是虞鳴隱和溫清瀾先後打擾,那幾盤點心早就祭她的五髒廟了,能忍到現在,她已經很克製了。

“當我沒問!”溫清瀾麵色一黑,含怨帶嗔的別過臉去,心裏卻生出一絲暖意。

原以為再見,元香會恨他入骨,即便不是不死不休的結局,至少也不會似這般輕快,他已經很滿足了。

風翳亦步亦趨的跟著她,緊挨著她坐到桌旁,斟了兩杯茶,一杯給她,一杯自己輕抿,幹澀的唇瓣立時得到滋潤,泛著盈潤的光澤。

被晾了許久的虞鳴隱也湊熱鬧的過來,抿唇一笑道:“小丫頭,隱哥哥府上的糕點廚子可是整個蒼冥手藝最好的,怎麼樣,好不好吃?”

有了溫清瀾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敢再叫靈兒了,換回了以前的稱呼。

隱哥哥?天雷再次劈下,阮汐靈頓覺五腑六髒都要往外嘔酸水了。

看不出來啊,這元香還挺會撒嬌的嘛,這稱呼一個比一個雷人。

輕抽了嘴角道:“天王,您是不是覺得在你地盤上就得聽你的啊?吃你點東西,還得叫你聲哥?得,那我不吃了,風翳,走,咱到街上去買!”

她是行動派,二話不說拽起風翳就真要走。

虞鳴隱連忙高舉起雙手,討好的告饒,“得得得,算我說錯話,你不準再鬧了啊!好好坐下吃。”

阮汐靈得意的一勾唇,邊吃邊不依不饒的說:“這可是你求我的啊,要不鬼才肯吃你這些破茶點呢。”

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她這就是典型的。

虞鳴隱無奈的笑,“是,是我求你吃!”

四個人就像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沒發生過一樣,虞鳴隱也恢複了往常浪蕩子的性格,歡聲笑語的高談闊論起來。

溫清瀾雖然性格寡淡,但也並非沉默少言,特別是有阮汐靈在場,話也變的多了起來,見縫插針的也搭了不少言。